于荔心頭也堵,但好賴不吱聲,因為話一多就容易控制不住,就會像徐婆子這樣泣不聲。
劉元頌把秦芳娘扶上馬車后,又聽安排了幾句,這才再次回到隊伍前頭。
看著紅著眼睛還在啜泣的老人家,劉元頌搖搖頭,最后還是了楊青石跟楊青河說話。
他對兄弟倆道:“你們先在城外休整一夜,我把商隊剩余的兩袋糧食都留給你們,搭帳篷的東西也留兩套給你們。
本來我是想要留馬車的,但你們若是要去衡州還得走山路,也是不方便。
當然,我更怕馬車目標大遭人惦記,所以就不留了。
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兒我會著人去打探消息,看看如今衡州和順州哪里對流民的安置比較妥帖。
明天午時我會出城找你們,你們千萬不要擅自離開,一定要等我消息。”
楊家兄弟倆對看一眼,都很認同劉元頌的安排,他們已經進不去寧州城了,后面要去衡州還是順州必須得打探清楚才行。
楊青石雖然是大哥,但他不太善于際,所以還是楊青河開口應答:
“行,那我們也不客氣了,糧食我們收下,但我們家有油氈布和阿荔弄來的防雨布,日后還得繼續趕路,帳篷不好拿就不必留了。
一會兒你們走了,我們就去那邊的樹下尋個地方搭棚子整頓。
明天我們就哪兒也不去,就在那兒等著你來遞消息。”
說完,楊青河指了指靠北邊的幾棵大樹,那地方離城門遠,過去的人不多,用防雨布搭上帳篷休整一夜正好。
劉元頌頷首:“好,那帳篷就不留了,天不早了,我們就先進城了。”
楊家兄弟倆又齊齊拱手道了謝,三人再次一起回到隊伍前。
離別的話已經說過了,再說只能徒添傷,所以劉元頌只躬對著眾人說了句:
“大家多保重!”便快速的去了秦芳娘那輛馬車。
楊家一行人紛紛閃開讓商隊馬車前行,秦芳娘挑著簾子不斷揮手,劉熙也瞪著發紅的眼睛,吸著鼻子跟楊林和楊松告別。
“阿林,阿松,我會永遠記得你們的!”
雙胞胎兄弟倆也揮著手大聲喊著:“我們也會記得你!”
就這樣,在不舍中,楊家一行人看著數輛馬車紛紛駛朱紅的城門,然后消失不見。
可這樣的愁緒還沒來得及排解一二,齊大夫也牽著灰兔走上前來。
他也該走了...
徐婆子早就想到了,吸了吸鼻子,眼睛還紅腫著,但依舊扯了個笑,先開口道:
“齊大夫今兒也要進城的吧!
快去吧,你看守城士兵們都在集合了,想來是要關城門了。”
齊大夫抬眼看了過去,然后依舊不慌不忙的說:
“跟著你們不愁吃不愁沒有干凈服穿,老夫真是舍不得啊..”
說完又看向于荔,稍稍抬著下點了一下,挑著眉道:
“阿荔啊,老夫覺得咱們十分有緣,我們衡州雖然比寧州遠點,但卻是王殿下的場子。
王這個人勤民,說的做得多。
老夫如果猜得不錯,你們下一站肯定是衡州。
嘿嘿...老夫啊,準能在衡州濟世堂等到你們!”
老頭兒說的信心十足,雖然于荔不知道王殿下是哪個,但信面前這個老頭兒啊。
他夸了王,那肯定比如今守著寧州不開門的凌王強。
凌王這個人已經在于荔心里等同于惡人了,而想的也算是歪打正著,凌王確實心懷鬼胎。
因為,同一時間的盛京凌王府里,那位穿錦緞華服的凌王殿下,正在逗著一只畫眉鳥兒。
跟在他后的一名侍衛正躬稟報:
“殿下,王的騎兵小隊寧州后直穿而過,看樣子是直接去了衡州。”
凌王丟下手中的小米粒,漫不經心的踱步回到廊下的藤椅上坐下,半闔著眸子,用左手轉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笑的森然。
他道:“我這位好七弟可是滿朝上下都恭維的對象呢!
就連我那日日醉心煉丹的父王也對他贊賞有加,他這麼好,那咱們就多送他點難民吧!
衡州的知府李景峰不是他的人麼?
哼!我倒要看看涌這麼多的泥子,他要如何安置!”
侍衛屏息聽著,不敢搭話,這位凌王殿下多變,想要在他跟前活得久,就得管住自己的舌頭。
等了幾息,凌王又開口:“那騎兵小隊是老七專門調去衡州幫忙的?”
“正是,據探子匯報,那十人騎兵小隊都是些名不見經傳的小嘍啰。
聽聞帶頭的是位姓楊的統領,他們路過寧州外的石門山還幫難民們收拾了一窩馬匪,而且還帶走了馬匪剩余的馬匹,可見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而且,屬下也著人打探過,這位楊統領不過就是兩年前被收王的騎兵隊里的一個愣頭青罷了。”
凌王繼續轉扳指,最后似是覺得無聊,直接從藤椅上站了起來:
“既然是名不見經傳的,那就不必在他們上費工夫了。
你派人關注著衡州的靜,必要時添一把火,這麼多難民,就算一天只喝兩碗粥,半個月就能搬空衡州的糧倉。
你著人盯南邊來的糧隊,必要的時候去給咱們王殿下送點絆腳石,哈哈哈哈...”
凌王笑的狂妄,可那雙丹眼里卻沒有半笑意,眼底的寒冷猶如冬日的冰渣子。
幾息后,他停下笑,勾著角看向皇宮的方向:
“呵!本王要讓老七知道知道,這天下,就算不是我的,也萬不能是他的!”
后宮里,容妃和淑妃勢同水火,凌王為容妃的兒子,豈能看著淑妃的兒子坐上皇位。
這些事關宮斗和皇位之爭的事于荔沒有一點興趣,而且現在可是平頭百姓,除了齊大夫說的這一,別的本無從知道。
如今只想快點尋到落腳點,無論是寧州也好還是衡州也好,于而言都沒什麼區別。
所想要的不過是不再奔波,不再看到徐婆子滿臉愁苦和失。
江南第一才女,士族第一家毗陵陸氏女風禾,還未及笄求娶之人已是絡繹不絕。 最終陸氏女嫁與本朝唯一異姓王之子,戰功赫赫也惡名在外殺人如麻的沈南珣。 不少大家士族痛罵陸家失了士族風骨,丟了大家體面,居然與勛貴做親,又說二人婚姻必不會美滿。 上一世,陸風禾憋著一口氣,沒一天快活日子過,把自己熬成了名滿京城的全福夫人。 這一世,生完女兒的陸風禾第一想做的就是和離,不管世人怎麼說,自己快過才重要。 只是,明明要和離的兩個人,怎麼聽說又喜得麟兒千金了。
洛慈不喜神佛,因為神佛不渡她洛家滿門忠烈,可偏偏那個人的腕間常戴著一串佛珠,他殺人如麻,卻虔誠跪拜。 洛慈做生意喜歡明碼標價,一開始和晏溫各取所需,最後一次交易,洛慈問晏溫“侯爺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慣來冷靜自持的男人丟盔棄甲,掌著她的後腦勺,虔誠的輕吻她的眉心“你說楚洵是你人生前十五年唯一心動過的人,可以……” “但是洛慈……你聽好了……我要你這一生餘下的歲月,下輩子,下下輩子許我一人。” 那天她主動勾引太子,男人夜闖閨房用力掌控她的下頜,語氣嘶啞盡顯嘲諷“本侯真想剜了你這雙杏眼……怎麼看誰都柔情似水!” 再後來,晏溫向來無欲無求,平靜涼薄的眼睛裏染上了哀求和絕望,聲嘶力竭 “洛慈!你看著我!” “冬已盡,春將至,你說你沒有以後了,可是你還有我” “般般,你說神佛不渡觀音,那我來渡,好不好” “洛慈……你不要死! 洛慈以為她再也沒有勇氣拿起破山劍了,可是後來她血染劍鋒,橫刀立馬於晏溫身前,冷漠淩厲的聲音響徹三軍“我已嚐過痛失至親之苦,不願再痛失摯愛,諸位聽好了!我乃麒麟之主洛慈,今日過破山劍者…神佛妖魔,皆為亡魂!”
顏姝瓊花玉貌、千伶百俐。在家深得偏寵,養出挑剔奢靡的嬌縱性子。 就連算命的老先生,也說她命格富貴。 喜歡鋪張享受的嬌嬌女到了適婚年紀,立志高嫁。 偏皇城中最高的門第,身份最貴重的未娶公子,是國公府世子奚元鈞。 聽聞他性情冷傲,眼高於頂。 顏姝偏要迎難而上。 爲了拿下奚元鈞,賞花宴上,擅長鳧水的顏姝,當着奚元鈞的面“失足”落入花池中。 奚元鈞眸光冷淡,毫無波瀾。 每年在他面前落水的姑娘,沒有十個也有五個。 在顏姝快裝不下去時,他還是救了她。 只不過,奚元鈞救她只是爲了譏諷她:“落水老套。綁石頭,不如下次換點別的花樣。” 顏姝面上窘迫、內心得意。她故意讓他看到腿上石塊,果然有效。 如他所說,後來,顏姝的花樣層出不窮。 奚元鈞撫琴,顏姝合奏,然後跑調。 奚元鈞生辰,顏姝送他別人的畫作,內附紙箋:這位公子畫得比你好。 奚元鈞參加蹴鞠大賽,顏姝登臺獻舞,豔驚四座,然後當着衆人的面將鞠球遞給了好友的哥哥。 奚元鈞盯着那個以往都是遞到他手上的球,起初並不在意。他以爲又是顏姝引他注意的小把戲。 直到發現顏姝果真將目光瞄準了別人,更換了想要高嫁的目標,奚元鈞心煩意亂。 天之驕子生平第一次嚐到後悔的滋味。 …… 有傳聞說,國公府世子傾心一名外地來的商戶女,費盡心思討好,還落不到個好臉色。 奚元鈞:不是假的。
崔寄夢是二表兄未婚妻子,同那位常居佛堂、清冷疏離的大表兄並不熟絡。 但落水後,她卻常夢到他。 端謹自持的貴公子,夢裏卻很偏執,“二弟這樣時,你也這般喜歡?” 有時也很耐心。在她哭求着“不可以,我不會……”時,溫聲誘哄:“乖,我教你。” 若是不會,他會說:“無妨,再來。” 然而現實裏相見,謝泠舟依舊克己復禮,不染塵埃,與夢裏截然不同。 因而夢越荒唐,崔寄夢負罪感越強。 直到某日,她奉命去佛堂送白玉櫻桃糕,謝泠舟望着糕點,眼含探究。崔寄夢下意識後退。 謝泠舟擡眼,目光幽深,凝得她腿軟,才淡道:“不了,昨夜夢裏已吃夠了。” 崔寄夢才知,原來她和表兄互通夢境。 / 謝泠舟是陳郡謝氏長子,因自幼被教導着克己寡慾,性子矜漠如雪、冷情冷性。 二弟的未婚妻子初到謝府那天,意外落了水。他路過救了她,因不願與她有過多牽扯,便同她的侍婢自稱是謝家二公子。 然而此後,他常會夢到她,夢中她很乖順,任他擺佈,被欺負得落了淚,也不出聲。 怪異之處在於,每次夢醒後見到表妹,她行禮時越發恭謹,頭也一次比一次低。 她怕他。可她越怕,他越想欺負她。 謝泠舟陷入掙扎,那是他未來弟妻,他不該如此。幾經剋制無果後,他偶然發現,自己和表妹,能感知對方的夢。 “表妹覺得,你我之間還能清清白白?” “莫非,你想成婚後與二弟共枕而眠,卻依然和我做一樣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