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路的裴鳶然算著時間,留下的眾人應該已經被安排好了。
可還不敢停,那可是宸王,這一走就是把宸王得罪了。
但愿將來到了京城,不會遇到回京的宸王。
一行人走整整一下午,了,就吃提前做好的薄餅。
直到天都黑了,幾個小表弟本來自告勇要自己走路,結果摔了好幾跤。
幾個舅母見狀,又心疼又無奈。
有板車不坐,偏偏要自己罪。
探照燈打開來,二堂哥裴川柏提著一個探照燈走在最后面,中間爹裴明拿著一個探照燈走著走著。
這樣一行人都能看見路了。
到了半夜,樹林子里傳來詭異的鳥聲,咕咕咕的,聽著怪嚇人的。
好不容易穿過那片樹林子,裴鳶然實在走不了。
其他人也疲力竭,索原地休息一晚,明早再走。
趁著大寶小寶在睡覺,娘李月仙在旁邊守著,跟哥裴空青一起搭好了帳篷。
裴明和幾個男人把地上一些鋒利尖銳的石頭理了,又割了不的野草,鋪在地上,再鋪上一層服,勉強能躺下休息。
幾個人則在分開做飯。
還是跟之前一樣,各家做各家的飯,免得麻煩。
可也有不一樣的。
如今幾家人心與心的距離,更近了。
晚上大家隨便吃了點,裴明跟周大幾人商量過后,就由每家出一兩個人,流守夜。
萬一遇到什麼危險,還能互相照應。
裴鳶然監督李老婆子把藥喝了,又讓進帳篷睡覺,給蓋上厚實的被子。
見李老婆子滿臉猶豫,解釋道:“外婆,人健健康康的比什麼都好,您也不想咱們一大家子人都為您提心吊膽,吃不好睡不好吧?”
一聽這話,李老婆子沒再推辭了,只是把幾個表妹進帳篷一起休息,比較暖和。
裴鳶然并未阻攔,一出來就看到周蓮直勾勾地看著帳篷,眼底滿是貪婪。
然后,被沈長安擋住了。
裴鳶然忍不住勾起角,對沈長安道:“休息了,明兒個還要趕路。”
“好。”沈長安乖乖地答應一聲,可還是一不地擋在周蓮前面。
氣得周蓮牙,用力一推,沈長安就被推倒了。
“小兔崽子你杵我面前干啥!你上有花啊,有事沒事,沒事趕滾!”
“吃我的喝我的,還敢讓我不高興!”
周蓮兩手叉腰,罵罵咧咧。
沈長安就摔在了地上,他低著頭,加上探照燈快沒電了,線不好,裴鳶然看不出他的神。
只不過總覺得,沈長安在恨周蓮。
“三舅母。”上前一步,打斷了周蓮罵人,“長安吃的用的,什麼時候,你的了?”
周蓮頭一梗,差點沒上氣來,翻了個白眼才緩過來,兩手叉腰,理直氣壯:“大家都是一家人,還分什麼你的我的。”
“那三舅母把我們的服都洗了吧,正好天氣冷了,我心疼我娘。”
周蓮頓時瞪大了眼睛,“你們的裳憑啥要我洗!”
“不是你說,都是一家人嗎?還分什麼你的我的,三舅母辛苦了,洗吧!”
努努,看向板車上放著的兩件沒洗的裳。
“呸!”三舅母哼了一聲,扭頭就走,“占便宜沒夠,真當我是你家奴才了!”
聽三舅母說這些難聽至極的話,裴鳶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看向沈長安,“耷拉著頭干什麼,男子漢要抬頭,不然以后駝背了。”
沈長安想到同村的老駝子,下意識直了背,可腦袋還是低著,問:“我是不是拖累你們了?”
裴鳶然暗暗嘆,孩子正是敏多疑的時候呢,得多開導他。
抿淺笑,“怎麼會,你可是潛力,萬一你將來金榜題名當了大,我們在京城還得指著你呢。”
沈長安眼底閃過一抹詫異,隨即抬起頭來,臉上有了笑意,“真的?我要是金榜題名了,阿鳶姐姐一家,真的也有我幫忙的地方?”
“你現在也可以幫忙。”裴鳶然毫不客氣地指了指板車上的包袱,“平時你也可以幫忙拿一點行李,幫我哥遛遛他的小野豬,喂喂驢什麼的。”
沈長安眼睛越發亮了,好似期待著什麼。
心知他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裴鳶然清淺一笑,“好了,時間不早了,趕睡吧。”
“嗯。”
沈長安用力地點了點頭,心里那顆一定要金榜題名的種子突然發芽瘋長。
到時候他當了大,也能幫著了。
見他悄然攥了拳頭,裴鳶然并未再說什麼,而是回到帳篷里,陪著兩個小家伙睡了。
次日,裴鳶然把剩下的包子拿出來,讓大舅母熱熱吃了。
早飯吃了就要趕路,不吃點好的,一會走得兩發。
大舅母也不含糊,立馬就去熱包子了,再熬一鍋小米粥,放上一點紅薯,甜滋滋的。
配上咸菜疙瘩,也是一頓盛的早餐。
裴鳶然一陣風卷殘云,吃了包子喝了小米粥,咸菜疙瘩嚼得咔響。
幾個年紀小的端著碗,爭先恐后地吃著包子。
見狀忍不住笑,站了起來,打算去小溪邊洗手。
就看見周大一家熬了一鍋子玉米糊糊,加上薄餅和野菜,早飯就做了。
其他人大多也是這個形,不過眼下這種況,就算吃糠咽菜,大家也是愿意的。
去到溪邊洗手,余一瞥,就看見幾個難民遠遠打量著們。
默不作聲地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帶著大寶小寶進了帳篷,給兩個小家伙喂了,換了干凈的尿不,這才把兩個小家伙放在背簍里。
一會把他們放在板車上,讓李老婆子看著一點,也能輕快點。
“阿鳶姑娘,我家閨好像又有點不舒服,能不能麻煩你給瞧瞧?”
孫山媳婦不好意思地找到裴鳶然。
不是他們事多,實在是不敢用閨的命來當賭注。
裴鳶然應了一聲,就去給孫山閨瞧瞧。
小姑娘臉瘦得掌大,一雙眼睛黑黝黝的,滴溜溜地轉,看見來,還甜甜地喊了聲阿鳶姐姐。
這可喊到裴鳶然心坎兒上了。
希閨將來也能健健康康,特別機靈。
想罷,笑著點了點頭,給小姑娘診了脈。
好在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小姑娘吃得不多,有點營養不良。
知道,孫山家里也有一點腌,便道:“可以偶爾給小小弄點吃,大米粥也行,大人也吃點,否則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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