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詩大會,開始!”
沒有多余的寒暄客套,那隨行的小侍從便扯開嗓子,宣告春日宴的重頭戲正式開始。
這時,慕容諾才聽到附近的人談論起那位坐在宴席上座的館主。
“短短半年時間,便能將這會館經營這樣,奪下舉辦春日宴的資格,館主實力不可小覷啊!”
“聽說并非涼州人,可能是蜀中那邊過來的,不過能買下這麼大一座宅子來改建,他一定不是普通的富商,說不定和太守還有私呢!”
“只是不知為何,一直以面示人,聽說便是會館中的人,也從未見過他的真面目。”
“管他呢!咱們今日可得好好表現,若能與館主結,他日富貴榮華,又豈在話下?”
“言之有理!且等看他今日到底出的什麼題,去年是【花】,今年我猜是個【春】字!”
“我猜是【月】!”
“一定是【雪】!”
“……”
這邊還議論得正是熱鬧,另一邊七個雙手捧著錦盒妙齡子正魚貫而來。
們走到館主的后站定一排,著五六的輕煙紗羅,如一副人圖躍然眼前。
館主這時才站起來,向眾人拱手致意。
“諸位,早就聽聞西林城最重一個雅字,這城中的十大雅事,風流在外,分別時尋香、聽雨、拾花、品茗、侯月、對弈、賞雪、酌酒、探幽、琴。
鄙人來城中時日尚短,對十大雅事只有知其名而不得其樂,幸好今年的春日宴,鄙人得到太守應允,在此會館中招待諸位,是鄙人之榮幸。
今夜,鄙人便代表蜀香會館,便以上品香茗招待,桃花酒相陪,借銀月為映,琴聲為樂,邀諸位乘興而來,盡興而歸。”
“好!”有人一聲應和,掌聲四起。
“敢問館主,今年的主題究竟是什麼啊?”也有人迫不及待問道。
館主也不多賣關子,抬手向后示意,那七個子便上前幾步,左手第一位先打開了手中錦盒。
隔著人群,慕容諾只能踮起腳去看,才看到盒子里放著的是一塊紅的綢緞。
“這是什麼題目?”一時有些懵。
沐清風卻一直盯著那館主,不知是在看面,還是在看面下的那個人,并未在意什麼主題,聽到慕容諾問話,他才收回視線,“館主來西林城做生意,勢頭不小,自然瞄準了西林城最大的行當。”
“你是說布料?”慕容諾反應過來。
他是要借春日宴試水,而真正的主意是西林城的布料生意嗎?
另一邊,館主再度發話。
“相信在場諸位不凡慧眼之人,一眼便能看出錦盒之中為【云雨錦】,所用染料為【錦葵】,所以這第一題,便以【錦葵】為題,鄙人就在此,靜候諸位大作了。”
說罷,他便重新坐下,小侍從為他倒了杯酒,館主端起了淺抿了一口。
面下的視線,若有似無得飄向慕容諾這邊,只是轉瞬,便不聲得閃開了。
“原來是啊!”旁邊,有人恍然大悟。
可也把慕容諾給難住了,這館主也太劍走偏鋒了吧?
來時路上可是搜腸刮肚的,把以前背過的那些詩句好好溫習了一遍,現在出了這麼個題目,讓在沐清風、伍叁七和小喜面前夸下的海口還怎麼收得回來?
冥思苦想的時候,眉頭蹙著,也會不自覺抿。
沐清風看到這副模樣,忍不住輕輕一笑,“不就是紅麼,還真把你給難住了?”
對哦!
慕容諾頓時靈一閃,什麼錦葵不錦葵的,還不就是紅嘛!讓想一想,什麼詩句里有個紅字能排得上用場的。
琢磨了片刻,那邊已經有人開始對詩。
“我先來一首!春錦如春滿地,葵月在天滿江星……”
“我也來!子多艷,從來不言笑,猶如錦葵布,俏中暖帳香!”
“哈哈哈……”
詩坐了好幾首,卻沒有滿堂彩的,也沒有誰被館主邀請坐上席位,這時,慕容諾向前走了兩步,高聲道:
“我也想好了!”
眾人聞聲尋來,見慕容諾先是一愣,仿佛都被的容貌所震撼,隨即又出期待之。
慕容諾清了清嗓子,才朗朗道:“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夜,潤細無聲。野徑云俱黑,江船火燭明。曉看紅,花重錦城。”
這首【春夜喜雨】,帶一個【紅】字,又應景,又點題,嘖嘖,慕容諾心里都要佩服自己,能將這首詩記得半分不差。
話音落后,庭院里突然安靜下來,大伙都愣愣得看著,其中有幾個一看便是詩詞大家者,更是眼神頗有幾分古怪。
怎麼……
和自己想象中的反應不太一樣啊?
這可是杜老的詩啊!慕容諾腦補的可是所有人啪啪為這首詩鼓掌,然后在一片掌聲中,館主笑得合不攏,親自迎他們四個上席座呢!
等了一會兒,才聽到有幾個大家點頭稱贊。
“確實是好詩。”
“難得之作。”
“難得,難得……”
就這?!
慕容諾牙關都酸了,余瞥見沐清風,正要向他求救時,卻聽到館主大笑起來,
“哈哈哈,夫人的這首詩,怎會不值一張席位呢?來人,請夫人與同行之人一塊兒席吧。”
一個樂子走過來,做出邀請的手勢,慕容諾卻腳底板發僵,有點不敢走。
啥況啊?!
沐清風暗暗遞了一個安心的眼神,笑著握住的手,了微微發涼的指尖,“無妨,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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