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慕容諾也不自覺點了點頭。
確實有點荒唐,再怎麼爭吵,關起門來都是一家人,這餅鋪也不會落到外人手里去,兩兄弟犯不著這麼喪盡天良的心思。
但本能得,更相信沐清風的懷疑不是空來風。
上座,沐清風面無表,只是眼神緩緩的打量二人,然后道:“本王聽說彭記餅鋪的油餅在五帽兒巷街知巷聞,全靠彭吉安做餅的方,和你們兩兄弟制作的手藝,但這兩年彭吉安大不如前,所以鋪子都靠你們撐著,本王很是好奇,這方現在由你們誰來管著?”
“我們……”
老大彭山猶豫了一下,才道:“方在小民手里,家父確實因為心悸之癥力不從心,所以做餅和打理鋪子的事都給我們兄弟二人。”
“彭嶺。”
沐清風視線落在彭家老二上,“父親將方給彭山,你對此并無不滿嗎?”
“沒有不滿。”彭嶺低下頭,左手下意識得扶住右手的手腕,“一年前,小民干活兒不小心傷了右手筋骨,現在雖然還能用,但使不上什麼力氣,做餅是個靠雙手的力氣活兒,小民無能為力,父親將方給哥哥也是為了餅鋪和全家老小的生計。”
“傷了右手?”
慕容諾仔細盯著彭嶺的右手觀察,從外表看確實看不出來任何不妥,但左右手指骨相比,右手更為細窄扁平,是沒有頻繁勞作而形。
再一想,死者上的指痕和瘀斑,都來自于一個左撇子。
會不會……有點太巧合了?
顯然,沐清風也想到了這些,他凝目打量著彭嶺,然后吩咐道:“來人,把從彭記餅鋪帶回來的東西都拿上來。”
在那兩兄弟錯愕的目下,幾個侍衛抬著桌椅木盆和幾大包面走了進來。
別說他們,慕容諾都看呆了。
沐清風這是想干嘛?現場學做餅嘛?
“王爺,您這是……”老大彭山疑不解得看著那些擺放在跟前的東西。
沐清風緩緩起走了下來,視線逐一從那些桌子盆子和搟面杖等工上掃過,然后才神淡淡道:“本王想看看你們每日夜里到底要做哪些準備,既然東西都搬來了,那就現場演示給本王看吧。”
“這……”
老二彭嶺臉都白了,“王爺,這和面做餅,可都是一家鋪子獨一無二的,您……您這不是讓我們把方……”
王爺覬覦油餅鋪子的方?彭嶺我只能說你格局小了。
慕容諾沒忍住輕嗤了一聲,被某王爺一記冷眼斜睨了回去。
沐清風冷冷道:“本王已經知道你們之中有人在撒謊,若是不制作也可,那就由大理寺的仵作繼續查驗尸,本王相信彭吉安也愿意告訴大家,到底誰謀害了他。”
“不能驗尸!”老大彭山有些激得喊了一嗓,然后瞥了一眼慕容諾,才咬著牙道:“王爺,小民相信您所言的每一句話,您說家父是被人害死,小民兄弟二人也想為他找出兇手,但……家父的若被損壞,小民兄弟又如何對得起彭家列祖列宗,將來九泉之下,又該如何面對家父?”
“是啊,家父的不能損……”老二彭嶺也跟著道。
慕容諾忍不住嘟囔起來,“你們現在阻礙大理寺查案,連兇手都找不到,你們父親就是含冤而死,將來九泉之下,你們又怎麼向他解釋啊?”
“我們……”
彭山遲疑了一下,又抬頭看了一眼桌面,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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