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后,離天黑尚早,喬叔趕著驢車慢慢往回趕。
蘇朵朵托腮思索的樣子實在可,就像一個瓷娃娃一樣,胖嬸忍不住的臉。
“這好的姑娘,也不知將來會被誰家得了去!”
才三歲好吧,蘇朵朵無語!
好在胖嬸沒再調侃,又說起了邊境的事。
“哎!也不知狗蛋找沒找到到二娃?”
喬叔不說話,甩了一鞭子,明顯生悶氣。
蘇朵朵想起二哥,心里十分不得勁起來。
戰場上刀劍無眼,北漠時不時擾邊鎮,也不知是何景。
驢車慢慢,到了村口,三個哥哥都在路邊等著。
他們明顯在強歡笑,可見進學堂的事不順利。
只做不知,隨他們回家,一路嘰嘰喳喳說著縣里的事。
回到家,爹娘臉也十分不好,等進屋,才端出晚飯。
燭下,一家人圍坐著,氣氛沉悶。
蘇朵朵裝作不經意道:“今天在縣里遇上看病的劉大爺,說要送我一塊墨做謝禮,我改日到文墨齋去取呢!”
當然這個人是胡謅的,不過墨還差一道描金工序,今天留在了店里未拿回來。
爹娘并未有太大反應,明顯不知門道,只好接著往下說。
“我聽說老夫子最喜歡墨,不若送給他做拜師禮?”
蘇二郎說,“我聽說老夫子為人古怪,若是得罪了就不好了。”
蘇朵朵一聳肩,“再壞能壞到哪里去,反正咱們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不是?”
“要不咱就試試,反正一塊墨,不值什麼。”娘親說。
三個哥哥也覺得應該沒事,所以一家人就這麼愉快的敲定了。
到了約定好的日子,蘇朵朵又搭上胖嬸的順風車,去見文墨齋掌柜。
掌柜先是把留下描金的那方墨取出,讓驗看著,然后把手里的半塊墨接過去,與奚廣川一起鉆研起來。
爹爹被打發去找王老頭,查老夫子去哪里消費了,所以倒不擔心會暴。
只是并非制墨行家,還真的不知這墨怎麼制作的,這兩人琢磨半天也沒什麼頭緒。
這邊正毫無進展時,沒想到爹爹那邊進展很大,很快來文墨齋來找。
幸好都跟掌柜的約定好了,才沒暴份。
一邊往外走,爹爹一邊說,“打聽好了,老夫子最去學堂附近的香茗閣品茶,一天要出來好幾次呢?”
還真巧,等他們到了香茗閣,小二說老夫子正好在,只是早已留話不讓打擾。
上幾次爹爹都是托人見的老夫子,自己并未見過,到是不好找人。
來往都是文流之士,不免對他們投來目。
“客,您看,我們這還做生意呢,不然……”
蘇朵朵拿出一塊碎銀,“來兩杯茶解解。”
小二倒沒嫌棄,“得來,客里邊請。”
蘇朵朵選了個視線好的位置,與父親一起坐下,待小二來送茶時,不經意問。
“老夫子一般會待多久?”問完,就留意他的視線,就見他不經意的抬頭向右上房。
“也說不準,多則半個時辰,則一盞茶。”
蘇朵朵心里有了底,低頭喝了口茶,小二見沒什麼事,就走開了。
“朵朵,咱們要不要再去置辦些東西?”爹爹低聲音問。
蘇朵朵搖了搖頭,“先看看吧。”
的眼睛實際一直盯著小二,見他去了后堂,趕起,“爹,別做聲,我一會就回。”
說完,步履輕快的走上了樓,拐進右上房。
還沒進去時,就聽到里面呼嚕大作,好似打雷一般,至高時還忽然停頓一下。
竟是在睡?
還以為這老頭是個文人雅士,不屑俗事纏呢!
進了屋,回輕手輕腳的關好門,打量了下屋子。
古古香,文化韻味十足。
至書榻,尚隔著一座山水屏風。
悄悄繞過去,就見一個花白頭發的老頭,睡得正酣。
眼前這幅景象是萬萬沒料到的,不好擾人清夢,只好掰著手指等他醒。
除了鼾聲震耳,其他倒好。
好在沒太長時間,他一個呼嚕沒上來,砸吧著自己醒了。
蘇朵朵趕捧了一杯茶,舉過頭頂,微弓著侍立一邊。
老頭睡眼惺忪,眼睛好半天才對準,仍是嚇了一跳。
若不是僅是一個三歲娃,只怕早就喊出聲了。
但他仍是一臉暴躁,明顯不高興自己被人看了,“我不是說過不準人打擾嗎?”
蘇朵朵一邊遞上茶,一邊垂了目,“夫子這種狀況,有些日子了吧?”
嗜睡癥,嚴重的會有不可控的思睡,會不分地點場合困覺。
而這位,還算初期,蘇醒后,周不得,也不能說話。
阮文松一臉不悅,“何人派你來的?”
蘇朵朵臉一正,報上份,“清水村,蘇二郎家的幺,為三個哥哥學的事,來求見夫子。”
縣里的學堂,就好比公立學校,是需要一定條件的。
阮文松先還聽得迷茫,聽到后一句才明白過來,“不是說了,不了學麼?”
蘇朵朵先是拿出那方墨,明顯看他眼睛一亮,卻像是不喜歡被人揣測了喜好,又強行了下去。
也不急,放在案桌上,悠悠道:“若是我能醫好老夫子的嗜睡癥呢?”
“那個說我睡覺了,我是冥想。”老夫子一本正經的反駁完,臉忽的又漲紅了。
后知后覺想起自己的樣子都被人家看了。
蘇朵朵也不拆穿他,只道:“克制不住想發脾氣,睡前有幻想,時夢時醒,分不清何地,嚴重時手會控制不住的抖……”
還未說完,他整個臉都變了,半晌才定住思緒,問:“你就是那位小醫仙?”
小醫仙?
蘇朵朵倒是真沒聽人這麼稱呼過自己,厚著臉皮給自己金,“老夫子謬贊了。”
就聽老夫子哼了一聲,顯然怒氣未消,半晌才道:“你真能醫治好我?”
蘇朵朵不好太過張狂,“七八。”
老夫子倒是沒什麼太大反應,不做聲的拿起裝著墨的盒子。
藥香撲鼻,沁人肺腑,不由得喜歡上了。
他左右端看了會,“用的何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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