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前方又吃了敗仗,寒穆整張臉都是黑的。
一屋子人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敢,生怕一不小心被遷怒。
然就在這極度安靜之時,門外驟然傳來一聲通報,「啟稟殿下,盛填在外求見。」
「盛填?他來幹什麼?」
寒穆一臉煩躁,「不見不見!本王沒工夫應酬他,隨便找……」
他話還沒說完,忽然就聽門口一陣,卻是盛填直闖,一同的還有幾個想攔人卻沒攔住的侍衛。
盛填全然不理會那些礙手礙腳的侍衛,嘲諷說道:「抱歉了,本將已經進來了,還勞煩楚王殿下費心應酬一下了。」
寒穆掃了一眼辦事不力的手下,後者慌忙下跪,「殿下饒命,盛將軍要闖,奴才們攔也攔不住。」
盛填的位置可是實打實靠自己本事掙來的,高七尺,孔武有力,他是要闖,就憑他們幾個哪裏是對手。
「都下去。」
寒穆冷哼一聲,讓無關要的人都退下。
他將後背往後靠了靠,抵在椅背上面,目落在盛填上,「不知盛將軍是有何急事,這麼急不可待非要見本王?」
盛填三步並作兩步,直接走到寒穆跟前,氣勢洶洶地質問,「楚王,本將問你,太子殿下到底是怎麼遇害的?」
寒穆目微閃,「貴國太子遇弒一事不是已經清楚了嗎,是雲軍所為,盛將軍還有什麼疑問不?」
盛填臉難看,「當然有,而且還不!」
「哦?」
「第一,據我所知,太子殿下出城是臨時起意,雲軍上哪收到風聲提前在半路設伏伏擊太子?
第二,太子走的是南城門,四邊都是聯軍的佈控,雲軍是怎麼悄無聲息地繞過這些佈控,殺了太子再消失無蹤的?
第三,據我調查,太子出事前不久,楚王派人一隊人馬出城去了,這麼巧就是走的南城門,怎麼這麼巧?」
盛填怒氣沖沖,連聲質問。
寒穆眼詫異,「盛將軍說這麼多是什麼意思?你不會是懷疑本王殺死了貴國太子吧?」
盛填冷笑,「難道不是嗎?」
「就憑那些所謂疑點?」
寒穆像是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盛將軍別忘了,咱們雙方可是聯盟軍啊,本王為何要刺殺貴國太子?這對本王有什麼好?」
「好,本將就給你理由!進來!」盛填忽然朝門外喊了一聲。
隨著他的聲音,一個著南疆軍軍服的小將士。
寒穆不甚在意地看了來人一眼,「這是什麼人?」
「這是太子殿下的隨護衛之一,太子出城那日就是他隨行護送的。太子遇刺當日,他為保護太子,重傷昏迷,居然命大沒死去,反而被山民救了,活了下來。」
寒穆臉一變。
盛填角勾起一陣諷意,「楚王殿下沒想到吧,原以為是斬盡殺絕,卻不想竟還有條網之魚,留下了指證你的人證!
太子殿下想停止合作,你不肯,於是就派人偽裝雲軍刺殺我南疆太子,如今是認證證俱在,楚王還有什麼解釋?」
其實他早就有所懷疑了,可惜一直苦於沒有證據。
「還有解釋的必要嗎?」
寒穆似笑非笑,「本王的解釋,將軍會信嗎?」
誰也不是笨人,都已經到了這田地了,還有什麼可解釋的?
盛填面沉如水,「這麼說楚王是承認派人暗殺鄙國太子殿下了?!」
寒穆不以為意,「是又如何?」
「是你就該死!」
盛填大怒,手上一,掛在腰間的佩刀驟然出鞘——
見狀,寒穆的一干手下頓時張,驚喊,「殿下小心!」
「有刺客,保護殿下!」
不用寒穆出聲,寒穆已經被重重包圍保護起來。
「不必張,盛將軍不過是跟本王開開玩笑。」寒穆揮手將一干衝上來護駕的士兵揮退。
盛填刀指寒穆,意味不明地道:「楚王這麼自信,以為本將不敢殺你不?」
「將軍要想殺本王,也不會站著跟本王廢話這麼久了?」
寒穆笑瞇瞇,「正如將軍不想將太子真正的死因揭開,否則也不會私下來找本王對峙了,不是嗎?」
盛填冷著臉,抿著。
「南疆太子是被雲軍刺殺而亡,這事已經上報到南疆皇帝前,將軍現在才反口說是錯了,南疆皇帝只會更覺將軍辦事不力,居然連如此重要的事都弄錯,對將軍不滿之餘更生不滿。」
盛填不言語,但是臉上的表已有所說明。
「其實太子是誰所殺又有什麼干係,現在將軍要想的,是如何與我狨軍通力協作,打敗雲軍,戴罪立功。」
最後「戴罪立功」四個字,寒穆說得極重,一下說到盛填心上。
他現在最需要的,可不就是戴罪立功嗎?
寒穆眼眉上揚,「將軍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才是最好。」
盛填依舊沉默,目死死地盯著寒穆,臉變來變去。
半晌,他終於了。
只見他刀鋒一轉,直直劈向他後那名小將士上。
那小將士甚至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人就已經斷氣了,子一歪倒下地上。倒下時,他雙眼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死裏逃生后竟就如此死去。
見狀,寒穆角向上勾起一抹弧度,笑道:「本王就知道盛將軍是聰明人。」
盛填沒接話,肅著神拭了著手上沾滿的佩刀,布巾過之,刀刃鋥亮,閃著駭人的寒。
……
等終於盛填送走,手下諂地道:「要不說殿下,三兩句話就將盛填哄得服服帖……」
「啪!」
還沒等他馬屁拍完,寒穆已反手一掌,狠狠刮在對方臉上。
此時的寒穆早不復方才的從容笑意,眼裏鶩之氣大盛,「你們是怎麼辦事的,居然連跑了人都不知道,今日要不是本王穩得住盛填,險些你們壞了全盤大計!」
別看他裝得自信,實則他也怕盛填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豁出去,將這事捅出去。
到時南疆倒戈相向,他什麼都完了!
手下被寒穆一記猛瞬間角開裂,邊有紅溢出,他不敢吃痛悶哼,連求饒都不敢,膝蓋直接砸在地上,「屬下該死,求殿下治罪!」
「自己去領罰。」
聽見這話,那手下不由臉一白,像是聽見了什麼極恐怖的事。
「……是。」
他不敢多出半聲,慘著臉領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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