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寒玥往這邊過來,昌岑就忍不住張,「公主,您怎麼來了?」
寒玥睨了他一眼,「我閑著沒事,來看看大皇兄怎麼了?」
昌岑略顯不自在,「沒怎麼,奴才就是隨口問問。」
見他這個樣子,寒玥意味不明,「昌岑,我怎麼覺得你有什麼瞞著本宮似的,不會是大皇兄有什麼事吧?」
昌岑恢復一臉鎮定,「公主多心了,主子能有什麼事?」
「哦,是嗎?」
寒玥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不信,轉口問道,「那本宮可以進去看看大皇兄了吧?」
「公主稍等,奴才先進去通報一聲。」
「嗯。」
寒玥頷首,看著昌岑轉進了屋,目微閃。
須臾,昌岑人再度出現,「公主,您進去吧。」
寒玥沒說話,徑直而,一進屋就看見肅王歪坐在期盤前左右手對弈。
聽見後面的腳步,肅王看都沒看一眼,懶懶地道:「知道你沒可去,但是也不用天天往我這跑,我不負責招待閑人。」
寒玥看著他這答不理的樣子,眉頭蹙了蹙。
眼前這人,不管是模樣神態、作語氣,沒有一不像的大皇兄,但是就是直覺不對勁。
如果是只有一次有這種覺也就算了,但最近幾次見他,都有同樣的覺。
這總不會是錯覺吧?
「大皇兄人呢?」
寒玥直接出直拳,想來個出其不意,端看眼前人的反應。
聞言,肅王皺著眉看了一眼,「說什麼胡話?」
「大皇兄讓你假扮他的?他上哪去了?」
肅王眉頭皺得更,莫名其妙中帶著不耐。
寒玥歪著腦袋看他,看似隨意,其實犀利,不放過眼前人任何一丁點緒變化,「雖然你裝得很像,但是假的就是假的,你騙不了我。你不是大皇兄,你是他的手下?」
肅王扔下手中的玉白棋子,扔在棋盤上,發出一聲脆響。
他聲音冷下,「榮樂,看來是我先前太縱著你,讓你越發無理取鬧了吧?」
聽見他面無表地喊自己的稱號,寒玥反一。
意識到自己的犯怵,暗自咬了下。
自己在怕什麼,眼前這人又不是真正的大皇兄!
如是一想,寒玥心裏一定,腳步上前,俏生生地站到肅王跟前。
肅王抬眸看著,懶懶地看,看玩什麼花樣。
寒玥不說話,倏然手朝肅王的門面襲去。
肅王看著不期然襲來的手,子頓了下,任由那手抓向自己。
染滿丹蔻的纖指抓向肅王線條分明的下顎,在上面留下一道醒目的紅痕。
肅王沉下臉,「無理取鬧也該有個限度。」
「怎麼會這樣?」
寒玥看看自己抓空的手,再看看肅王被抓紅的下顎,滿眼的不敢置信。
這張臉居然是真實的,絕不是面。
這麼說大皇兄是真的?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明明……
但是事實就在眼前,這又該如何解釋。
難道是自己被關押得太久了,連帶著整個人都變得神經兮兮了嗎?
看著那不容忽視的紅痕,寒玥也找不到別的更好的解釋。
總歸是自己弄錯了。
寒玥低下頭,賠禮道:「是妹妹莽撞,還請大皇兄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妹妹一般計較。」
肅王冷聲叱,「越發不懂規矩了。」
寒玥不敢反駁。
肅王不想理會,直接喊來昌岑送客。
昌岑應聲,看了眼二人間微妙的氣氛,他躬下道:「公主,請吧。」
寒玥看著一臉沉肅的肅王,瓣微張,「那,那我先回去了。今日的事是我的錯,希大皇兄不要掛在心上。」
肅王抿著,不言語。
寒玥諾諾,只得默默退下。
見終於將寒玥送走,昌岑這才鬆了口氣,回頭對肅王慶幸道:「今日得虧是您在此,否則話真是不好收場。」
他也沒想到寒玥會突然來這麼一手,要不是這位在,還真不好解釋。
聞言,肅王骨節分明的手指了下自己發紅的顎線,目深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是夜,一道影閃肅王的屋。
燈下的肅王也沒看向來人,直接說道:「一去就那麼多天,你也不怕出事。」
雲秋言毫不在意地笑笑,「這裏有你在,能出什麼事?」
肅王白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那妹妹還警覺的。」
他自覺沒有出什麼破綻,沒想到還是瞞不了。
雲秋言看著他緻的面容,劍眉微微挑起,「那是你妹妹,別忘了你才是真正的寒昭。」
肅王抿著,顯然極不聽這話。
雲秋言看著他,唏噓聲道:「就算你不承認,事實也改變不了。」
當初,雲琛琉能功將他換狨國皇宮,這麼多年他能不出破綻,不是因為他們有多能耐,只是趕巧應了勢。
他跟肅王,一個需要寒昭的份,一個想擺這個份,就是這麼簡單。
肅王眼染霾,「你特意繞回來,就是為了說這些沒用的?」
雲秋言默了下,忽然說道:「我的事都了了。」
該翻的案已經翻了,該報的仇也正報著,來雲州這一趟,他想達到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
肅王抬眸看他,眼底噙著濃濃的嘲諷,「我明白了,也就是說你往後不再需要寒昭的份,正好趁機將這爛攤子丟還給我,回去當你逍遙快活的貞王。」
「不。」
雲秋言搖頭,「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一直是寒昭,只是你確定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肅王默了。
見狀,雲秋言不由嘆氣。
每個人心底都有自己的與傷痕,他無心探聽太多。但是看在二人相多年的分上,有些話他也不得不說。
「狨國有今日,也有敏皇后的功勞,你不會真的想看著它毀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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