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廢！」

見手下低著頭無言以對，太皇太后哪還不知道答案，恨聲罵道。

「奴才該死，太皇太后息怒。」黑衛頭垂得更低，無奈極了。

這人海茫茫，要找一個不名姓不辯真容的人談何容易？

太皇太后就算是罵死他們也沒有用啊。

一見他這樣子，太皇太后更是來氣，「息怒息怒，你們除了會哀家息怒還會說什麼！都過去這麼久了，連半點消息都沒有，不會真的等到哀家死都找不到吧！」

一想到那樣的可能，就覺得悲恐。

難道自己真的要應了陶妃婉那句話，這輩子註定什麼都沒有，只能在凄絕中孤獨死去？

難道這就是老天對的懲罰？

太皇太后的神變了幾變，驚惶複雜。

見狀，黑衛只能安，「太皇太後放心，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相信假以時日，我們已定能找到真正的郡主的。」

太皇太后可不想聽這些沒用的安，「說這麼多有什麼用，要真讓哀家放心你就立刻給哀家去找人，還杵在這裏做什麼！」

黑衛不敢辯駁，忙不迭稱是下去。

偌大的殿，只剩下太皇太后孤獨一人。

看著這空空如也的大殿，歷來直的背部一點點佝僂下去，神也愈加複雜……

……

陶妃婉就算沒親眼目睹，也能想像太皇太后此時的樣子。

角向上彎起，幸災樂禍。

這老婆子一輩子高高在上，還以為一切盡在自己掌握之中，結果什麼都沒落著，真是可笑。

只是當目及那道明黃的聖旨，眼底的笑意忽然消失。

可笑的何止一個太皇太后啊，自己不也是嗎？

一想到將的嫁給福王那樣一個心思深沉的人，陶妃婉就覺得可怕。

這要是嫁在京城，顧忌著旁人目，福王就算想對付自己也不好明目張膽，可要是去了藩地，那山高皇帝遠，自己無權無勢，可不是任福王？

想到自己無的未來，陶妃婉真是悔不當初。

若是當初，自己沒有做那樣的事，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這個念頭才一閃過，陶東梁臨終前震驚痛心的表即刻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赫——」

陶妃婉嚇得驚，害怕不已。

這時，不知打哪來的一陣怪風忽然鑽進的脖頸，寒脊骨。

陶妃婉地抱住自己，止不住瑟瑟發抖。

*

年關將至，天氣越是冷峭，雖然沒有下雪，但是架不住寒風颼颼，颳得人渾哆嗦，下意識地攏上的裳。

馬車聲噠噠，停在一座幽靜的庭院前。門檐上還掛著白皤，顯示主人家喪期未過。

年謝君從馬車上下來，抬頭看著那隨風飄的白皤，神沉重幾分。

他將車夫打發在一旁，親自去門。

等了一陣不見應答，年謝君又手敲了敲。

如此數回，門終於傳來一陣姍姍來遲的應答，「誰呀？來了來了，別敲了。」

須臾，一陣腳步聲從門裏傳來，但聞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半，陶林從裏頭探出頭來。

「年公子，是您啊，快進來。」

見是年謝君，陶林忙將門扉拉開，歡迎其。

「你是？」

年謝君看陶林眼生，開口問道。

陶林邊往前走笑著解釋，「小人陶林，是這陶府的下人，年公子不認識小人。」

年謝君頷首致意，跟著陶林的腳步進了府。

看著空寂寥的陶府，年謝君大為意外，「這陶府怎麼變這樣了，其他的下人呢？」

陶林聞言不由嘆氣，「年公子有所不知，自從老太爺、陶管家接連逝去之後，郡主也走了，這陶家沒人支持，這府里的人便各自散了。

眼下這偌大的陶府，也就剩下小的並幾個年老弱的老奴了，其他年輕的，都各找好去了。」

聽見這話，年謝君不勝唏噓，「那你怎麼不跟著走？」

陶林笑笑，「自從老太爺去世之後，小人無親無，從小就是在陶家長大的，小人離開了也不知道去哪，乾脆就留下來，幫忙照看一二，順便等郡主回來。」

說起陶妃婉，陶林忍不住不滿。

他是陶家數知道真相的人，當然知道陶妃婉不是陶家的骨。

可是這生恩哪比養恩大，老太爺明知道陶妃婉不是自己的親孫，這麼多年也照樣關懷照顧，悉心栽培，哪有半點虧待於？

可倒好，進了宮這麼久也不見回來拜祭拜祭老太爺。

真是喪良心。

聽見他提起陶妃婉，年謝君在心裡冷哼。

陶妃婉這兇手，哪還有臉回來。

陶林不察年謝君所想，問道：「是了，小的還沒問呢，今日是什麼風將年公子吹來了？」

「沒有，就是許久未來，剛巧得空，便來拜祭下老太爺。」

「年公子有心了。」

陶林安，自覺地將他引到祠堂。

年謝君默默跟著，猶豫了下還是問道：「是了，陶林，你知道真正的陶家小姐如何了嗎？」

他就是隨口一問，原也不敢指陶林能給出答案，未想竟有所得。

「年公子，您怎麼問起這個？」

陶林甚是為難，這事他可是答應過老太爺保的。

不過話說回來現在老太爺人都不在了，陶家的下人走的走散的散，基本上所剩無己，這也不知道還要不要守。

見他這反應，年謝君知道他一定清楚，忙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知道陶老太爺的脈是否安好，要是過得不好，我也希能幫助一二，畢竟老太爺在生時對我也是極為照顧。」

聽見這話，陶林放心，「年公子有心了，小主子現在很好，您不必掛心。」

鎮南將軍府的二夫人，能不好嗎？

聽說小主子還懷孕了，老太爺泉下有知必然很歡喜。

「那就好。」

得到想要的答案，年謝君識趣地未再繼續追問。

說話間，二人到了祠堂，「我想單獨跟老太爺說說話。」

陶林不打擾，識趣退下。

年謝君著那黑的靈位，在靈前獻上三炷香，「老太爺，您在天有靈都看見了吧，那害了您的人已經在遭報應了，您儘管放心，安息吧。」

祠堂一片安寂，回答年謝君的，只有裊裊升起的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