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仁宮
「聽說昨晚長寧宮鬧起來了?」辛鳶隨口問道。
「可不是嗎娘娘,鬧得可歡實呢,我們在外頭看戲看得那一個過癮。」說起這話題,春雪就一臉興。
不枉大半夜不睡覺跑到長寧宮盯梢,就知道太皇太後知道原來陶妃婉不是親孫,肯定不可能全無反應。
果然,終於蹲到好戲開鑼。
辛鳶的注意點卻在別,揶揄地睨了一眼,「你們?」
不用問也知道這個「們」指的是誰。
春雪臉上一熱,地抗議,「娘娘就打趣奴婢。」
辛鳶笑盈盈,「你跟陳升也都老大不小了,本宮也不能一直耽誤你們,改日把陳升來,跟本宮提親吧。」
春雪聞言先是一喜,隨即又搖頭。
「怎麼,你不想嫁給陳升?」
春雪搖搖頭,「不是的娘娘,奴婢只是不想那麼早嫁人,奴婢還想在娘娘邊多伺候幾年呢。」
辛鳶一聽這話就笑了,「傻丫頭,就算你嫁了人也照樣可以在本宮邊,本宮又不會趕你。」
聽見這聲保證,春雪喜上眉梢,不過還是堅持自己的意思。
「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定,那就讓陳升再等些日子吧。」辛鳶在心裏同陳升一秒。
想要抱得人歸,沒點耐可不行。
春雪心滿意足,繼續剛才的話題,「這陶妃婉雖然不是太皇太后親生,但是那份狠辣自私可真是盡得太皇太后真傳,殺起人手都不抖一下。
這太皇太后也不遑多讓,為了試探陶妃婉,便直接推游嬤嬤去死。游嬤嬤怎麼說也跟了一輩子,忠心耿耿幾十年呢。」
辛鳶不覺得意外,「這兩人本就不是良善之輩,對們不用期待人。」
「也是。」
春雪點點頭,又興地繼續道:「話說這倆人對起來才一個彩呢,先是相互指責、對罵,繼而大打出手。
陶妃婉也不知道是積怨已久還是怎麼的,發起狠來也是不管不顧,直接騎在太皇太後上打。太皇太后那老胳膊老的哪是的對手,被打得那一個慘,面都顧不得了,又哭又。
最後那聲驚了整個長寧宮的人,被大家看足了笑話,面子裏子是全部丟盡了。」
辛鳶想像著那場面,不由噗嗤一笑,「太皇太后真是失算,怎麼連個近都不帶著?」
「其實是帶了的。」
辛鳶疑地看,「嗯?」
春雪嘿嘿一笑,「我看得正起勁,不想被侍衛阻止打斷,於是就讓陳升點了那廝的道。」
辛鳶聞言啞然失笑,「你這丫頭,可真有你的。」
春雪笑笑,忽又慨道:「這倆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大家半斤八兩,誰也不可憐!不過就是可憐了老承恩公,眼看病終於養得七七八八就要熬過來了,被這一氣人也就沒了。」
礙於皇家面,太皇太后的醜事並沒有被大肆宣揚,但是眼下這京城大家之中,還真沒幾不知此事。
老承恩公程之本就病著,不知從哪聽說這醜事,氣得當場吐昏迷不醒,嚇得程家上下作一團,趕忙找大夫。
然而等不到大夫趕到,程之人就去了,連句言都沒代上。
這事是前夜剛發生的,一大早消息才傳開。
雖然程家對外宣稱程之是年老病亡,但是猜到實的人也不在不。
對此,辛鳶說不上多同。
太皇太後跟陶東梁這事,程家一點也不無辜。
要不是程家當年嫌貧富,妄想攀龍附,可能也就沒這麼多事了。
這麼多年,程家著太皇太后帶來的爵位地位,今日被牽連也是早該料到的。
唯一可惜的是辛堯跟程涵兒的婚事。程之這一死,這婚事是徹底耽擱了。
雖說孫輩只需孝一年,但是沒道理父母在孝中兒婚嫁的,這樣一算,二人這婚事還是得等上三年之後。
真是好事多磨。
不過好在辛堯跟程涵兒都還年輕,等上三年也等得起。
辛鳶搖搖頭,放下此事,轉而問起,「是了,齊城那邊都理乾淨了吧?」
雖然太皇太后現在是被看押起來,但是誰知道在外面還有沒有爪牙,可不想對方查到小蓓上。
想這應該也是小蓓自己的意思,有那樣一個不堪的世,還不如就當做什麼不知道呢。
就讓太皇太后一輩子查無所得,傷悲憾去啊。
春雪保證道:「娘娘放心,都理乾淨了,絕對不會有人查到小蓓大夫的真實份。」
這麼久了,還是習慣稱呼小蓓做「小蓓大夫」。
「那就好。」
說到小蓓,辛鳶不由想起奔赴前線的穎幾人,「也不知道舅舅表哥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好久沒收到消息了。」
蹙了蹙眉,掩不住擔憂。
春雪見狀忙安道:「娘娘不必著急,如今這局勢,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辛鳶一嘆。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經歷過領的犧牲,辛鳶對這句話如今是深有會了。
「大舅母們怎麼樣了?」
也想親自問問大家的狀況,但是家現在都在守孝,進不得宮,也不方便上門,只能通過其他了。
「大夫人已經恢復不,病已經恢復了,聽說這幾日又開始掌家管理事務。至於大夫人,可能還需些時日。」
有些傷口,還是得靠時間去治癒。
辛鳶頷首,「大舅母向來堅強,肯定能撐得過,至於大表嫂嘛,相信遲早也會看開的。」
「嗯。」
這話題有些沉重,連帶著辛鳶的心都有些悶悶的。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陣孩清脆的笑聲。
聽見這聲,辛鳶角下意識揚起,看向門外。
須臾,小初被娘抱著出現在門口。
一晚上沒見著娘親,小初立馬興起來,裏咿呀喚著小子不住扭,鬧著要下地玩。
見辛鳶點頭,娘沒敢拘著他,小心將他放回地上。
得了自由的小初迅速地朝著辛鳶的方向爬過來……
看著地上的小糰子,辛鳶心頭一。
生命迴,有逝去,有新生,亙古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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