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王被廢如此大的消息，不消半日工夫，便傳遍整個京城。街頭巷尾，一直們談的說的都是這事。

「鬧了這麼久，這事可算有個章程了，那位在天有靈也該安了。」

「我原本還以為這事最後會不了了之呢。」

「要不說當今聖明呢，大義滅親。」

「是啊是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熱鬧。

這時，其中一愣小子忽然慨道「就是可惜了先太子，要是沒有這樁事，那……」

原本熱鬧的人群忽然一靜，所有人警惕的目齊刷刷地橫向那人。

愣小子張地吞了下口水，「你們都看著我作甚，我說錯什麼了嗎？」

這話一出，眾人的口水幾乎要把他淹了。

「還說錯了什麼，你怕不是活膩味了，什麼話都敢說。」

「你活膩味了我們還沒膩味呢，真是的。」

「忘了上次被府抓去的什麼下場了！」

憶起先前那人皮開綻的慘狀，眾人神都變得張起來，「算了算了，都散了散了。」

隨著幾聲吆喝，人群各自散去，說錯話的愣小子喊都喊不及。

「誒，怎麼就都走了？話都沒說完呢，不是還有詔的事嗎？」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句眾人跑得更快，逃也似的，就跟後有鬼追似的。

見狀，愣小子撓撓頭，失不已。

倒是對麵攤子的老闆忍不住搭了句話，「還提什麼詔，貞王都已經接朝廷冊封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愣小子怔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一臉驚喜地道：「這麼說就是天下太平了？」

老闆沒空搭理他，正熱招呼著前來顧的客人。

愣小子毫不介意，臉上的笑也沒停住。

這廂老闆抬頭瞧見這幕，也不由會心一笑。

寧為太平犬，不做離人。

他們老百姓沒有別的盼，就盼著安安生生，好好過太平日子。

不知真相的人們盲目歡喜，聰明人則知道，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

金殿上發生的事，除了昭仁宮，這個宮裏大抵就是最先得知消息的。

聽聞謀逆一案只是高高抬起輕輕放下，所有罪名最終雲銳鈺一人背了，太皇太后心不見半分放鬆，反而有不大好的覺。

雲銳鈺可從來不是好，他就是死還得拉幾個墊背的，都被廢黜了他還憋著什麼都沒說，肯定還打著什麼算盤。

見面難看，陶妃婉關心地問道：「祖母，您在想什麼，看上去很是嚴肅呢？」

「沒什麼。」

太皇太后搖頭，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

見不想多說，陶妃婉也沒歪纏，轉而問道：「太皇太后，您說這個雲秋言，能不能為我們所用？」

從上次太皇太后泄了計劃之後，陶妃婉就一直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發現這確實不失為於最好的路子。

正如太皇太后說的，當今這瞧不見希，何妨換個皇帝？

可換誰呢？

要找一個能跟當今分庭抗衡的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正當煩惱之際，雲秋言就出現了。

這便如瞌睡天上掉枕頭，來得正是時候。雲秋言的份大有文章可做，要是利用得當，說不得大有所為。

聽見陶妃婉的提議，太皇太后的第一反應是不可能。

雲銳玦一案雖不是經的手，但是也是最終得益者，雲秋言怎麼可能與自己合作？

可是再一細想，又覺得這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呢。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只要有利可圖，仇敵也能親如一家。

就不相信，雲秋言真的不想做皇帝！

但再一想到雲銳鈺，太皇太后又不住眉頭皺了皺。

雲銳鈺，確實個需要解決的問題。

太皇太后瞇了下眼，眼底有鬱寒閃過。

……

不同於長寧宮的心思浮，同一則消息傳椒房殿時，向太后眉都不曾一下，連幸災樂禍都懶得，繼續捻珠念佛。

向嬤嬤見了不由暗自搖頭。

自從當上太后之後，娘娘是越發平心定氣了。

*

驛館

寒玥看著盡責守在肅王門外的昌岑，掩不住擔憂地問道：「大皇兄真的沒事嗎？」

狨國使團在肅王的帶頭下已經「抱病」多日了，這原只是避免捲雲國鬥的一個折中法子，未曾想肅王是當真病了。

昌岑恭敬回道：「公主請放心，主子只是偶有不適，休息片刻就沒事了。」

聽說肅王無事，寒玥這才略鬆口氣，「那我能不能進去看看大皇兄，只看一眼就好，不會打擾到大皇兄休息的，你放心。」

好些日子沒見到皇兄了，這心裏總不大安心。

昌岑面為難，「公主，這屬下做不了主，要不還是等主子醒了，您過來看吧。」

寒玥也猜到大抵是這個結果，也就沒再為難，只是不放心叮嚀，「那你可別忘了，等大皇兄醒了，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屬下遵命。」

終於將寒玥送走，昌岑這才推門屋，一進屋正見一道利落的影從窗門進來。

來人正是雲秋言。

昌岑忙關上門，迎上前去，「主子，您回來了。」

雲秋言淡淡地「嗯」了一聲，門路地走到床邊，從一封鎖嚴實的盒子中取出一張薄如蟬翼的麵皮在自己的臉上。

只見他幾個簡單的幾個作，再抬頭時，雲秋言已經徹底換了話張面孔，搖一變回肅王。

也不知這麵皮是什麼材料所制，完地在他臉上，緻鮮活，瞧不出分毫破綻。

辛燁當初說錯了。

他的麵皮確實緻，但不是「雲秋言」那張，而是他二十多年來日日夜夜盯著的「寒昭」這張。

肅王褪下上的外袍，像個病人般懶懶地窩回床上，「有誰來過了？」

「公主和幾位大人都來過，都被屬下打發了。」

肅王頷首，沒說什麼。

昌岑頓了下，稟告道：「主子，屬下找您的吩咐監視蒙原，果然發現蒙原最近有些異。」

肅王聞言劍眉一，薄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