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太皇太后目一沉,環伺殿。
一片祥和安寧,不見半點異樣。
太皇太后皺眉。
莫不是錯覺?
不,不可能是錯覺。
方才那覺太強烈了,不可能是錯覺。
可到底是誰呢?
太皇太后睨著底下每一個人,帶著審視。
覺到太皇太后的異樣,辛鳶不由地多看了一眼。
「狨國肅王寒昭,見過雲國陛下。」
「狨國榮樂公主寒玥,見過雲國陛下。」
……
肅王正帶著寒玥及底下員,正式拜見上首的辛燁。
辛燁略微頷首,「不必多禮。使臣遠道而來,一路辛苦,請宴就坐。」
肅王等稱謝,這才在一旁的空位上依次坐下。
辛燁著底下的肅王,目帶著探究。
肅王為狨帝原配皇后的唯一子,就算狨帝再怎麼忽視無視,甚至是厭惡,此人在狨國臣民心中仍是地位超然,頗有影響力。
狨帝膝下皇子雖多,但大多不氣候,唯一能與之一爭的大概就剩下楚王寒穆。此番寒穆爭軍功爭出滿頭包,聲大跌,肅王可以說趁勢撿了個便宜。
但是這頭便宜剛撿,就被自己的父親丟出來和談,從雲國境便被一路追殺,偏偏每次都能安然無恙,分毫無傷,可見此人的實力。
此人若上位,恐將為雲國的大敵。
更麻煩的,是他與前朝廢太子案的牽連。
他到底在其中扮演什麼角,又有什麼圖謀?
肅王大方地任他打量著,神如玉的俊上波瀾不興。
他抬眸著年輕的異國君主,「本王此番奉我主之命,率使和談。但願兩國化干戈為玉帛,世代友好,造福兩國百姓。」
辛燁眼睫一斂,斂去思緒,「狨帝仁心,若兩國止戈,邊境太平,亦是朕之所願。」
說到「仁心」二字時,他角噙著嘲諷。
兩國本就是河水不犯井水,要不是狨帝主挑起,也不會有這場兵戈,也不會死傷如此多軍民。
肅王像是瞧不見他的嘲諷,舉觴相邀,「那麼,本王便以此酒共祝兩國達和談。」
辛燁深深看了眼肅王。
卻不知此人是真心盼著和談功,還是盼著和談破裂?
「甚好。」
他面上不,亦舉起酒杯,與他隔空相敬,滿飲杯中酒。
肅王亦是笑,跟著幹了酒。
見狀,其他大臣也紛紛舉杯,與對面而坐的大臣相邀互敬。那氣氛嘛,雖稱不上和樂融融,但勉強還可。
對此,眾狨國使臣紛紛暗暗鼻,也沒好說什麼。
事實上,比起初雲國的洗塵宴,此番宮宴已經好上太多太多。想起在沛城那次,被全軍如狼目下進行的宴飲,那才真是人如坐針氈呢。
他們暗自慶幸,然而等上談判桌才知道,什麼做先禮後兵。
雲國大臣們笑得別有意味。
戰爭是狨國先挑起的,不狠狠宰一筆,怎麼對得起那些死去的軍民?
「這位就是貴國的榮樂公主?」
太皇太后著面容姣好的寒玥,驟然開口問道。
被點名的榮樂福禮應道:「榮樂見過雲國太皇太後娘娘。」
太皇太后出笑意,「之前就聽聞榮樂公主傾國傾城,今日一見確實是聞名不如見面。」
說著,轉頭看向辛燁,「皇帝,你說是吧?」
寒玥蹙了蹙眉。
這位太皇太后是什麼意思?的醜何須雲國皇帝評鑒?
下意識看向肅王。
卻見肅王垂著眉,神不,不知在想些什麼。
倒是底下的大臣命婦們悄然變了神。
來了。
果然傳言是真啊,太皇太后當真不喜皇后,逮到機會就想給皇后添堵。
只是話又說回來,皇后除了專寵這一點,倒不曾犯任何錯,甚至還為聖上誕下了太子,更屬有功。
太皇太后實在沒必要針對於。
這後宮,說到底還是皇后的天下,老人家安安生生地做自己的太皇太后,何必沒事找事?
莫說真是為了聖上,誰都知道太皇太后並非太子親祖母,亦從未有過養分,實在犯不著手其中惹皇后不快。
若說先前為了無憂郡主便罷了,如今無憂郡主容貌盡毀,斷絕後宮的可能,也不必太皇太后費心了。
不過說起無憂郡主,也確實是可憐。
不到半年,唯一的親人死了,忠心的老管家亡了,連容也毀了,這輩子算是沒指了。
說起來也是巧,太皇太后想將無憂郡主許給皇上的心思是人盡皆知,轉眼無憂郡主就能厄運連連,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貓膩?
太皇太后對皇后的態度,是不是也有其中原因?
一想到這兒,眾人看著皇后的目,又悄然變化。
辛鳶:「……」
都是些人才啊,無風無影的事也能編出書來,不服不行。
辛燁眼眸一瞇,橫掃了自己的臣子一眼。
眾臣子紛紛埋頭,不敢對上那冷冷的目。
真笨,怎麼忘了這位對皇后的維護呢。
若真覺得無憂郡主礙眼,本無需皇后手,這位就會幫忙除掉了。
辛燁緩緩收回眼,回頭看向太皇太后一眼,「皇祖母說的是。」
除此之外,再無二句,可見他對底下的人兒全無興趣。
寒玥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看來之前聽說的那些傳聞。
這位雲國新君確實與眾不同,對皇后一心一意。
不過再看看坐在皇帝旁的皇后,風華絕佳,容貌盛極,華貴雍容。
確實是世間難尋的大人,也難怪那麼得雲國皇帝寵。
寒玥著辛鳶的同時,辛鳶也在看。
這位榮樂公主未進京之前,就知道此人。
狨國初時送抵的文書中並未提及,可見狨國並無和親之意,拒曜上報上來的結果,這位公主殿下是私自出京,路上還被肅王狠罰了一場。
從皇城到邊境一路風沙,整整兩個多月,一個生慣養的公主殿下,居然就這麼抗了下來。
辛鳶也不由地好奇,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榮樂一定要來雲國?
是純粹好奇想出外見識見識,還是……有什麼其他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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