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

辛鳶著長長的石階，有些頭昏，「不是說郊遊踏青嗎？」

想要的就是優哉游哉地閑逛散步，再順便欣賞一下郊外的小橋流水，鳥語花香，僅此而已。

至於登高爬山這樣的力活，不在的預想範圍。

「登高不也是郊遊踏青嗎？」

辛燁莞爾一笑，「秋高氣爽，登高遠，也不是為樂事一樁啊。」

「說的也是。」不由一嘆。

也只能這麼說了。

來都來了，總不能就這麼折回去吧。

見這表，辛燁笑著，「放心吧，會讓你不虛此行的。」

「哦？」不由好奇。

辛燁薄向上勾起，什麼也沒說，徑直牽著的手開始爬山。

辛鳶挑了下眉，也不追問，乖乖跟著。

本是不樂意的，但是待真的爬起山來，忽又覺得還的。

這天氣晴好，山有微風，山路也不陡，走起來不算艱難。山路兩邊長著芳草勁松，點綴著不知名的各花兒，煞是好看。

鳥兒不時在松枝葉杈間跳躍，發出啾啾的鳴聲，惹得小初不住張，可極了。

辛鳶不由笑了，心愉悅許多，隨手摘了朵黃的野，邊逗弄著小兒。

山頂上不時傳來陣陣低沉古鐘聲，隨著他們登得越高，鐘聲越是明顯。

「山上是哪座寺廟啊？」辛鳶隨口一問。

辛燁看，「猜不到嗎？」

「嗯？」辛鳶一頓。

咦，難道這地方來過？

辛鳶納下意識四看著，這才後知後覺發現這山確實有些眼。

「上面是……大承恩寺？」

辛鳶再往上走幾步，確認自己的猜測並無錯，前頭確實是大承恩寺。

當年，便是在這裏得了機緣，得了至善大師親制的養丹。

在那之後不久，至善大師就開始雲遊四海了。

至善大師離開之後，這大承恩寺香火雖然還算不錯，到底不如從前。

算起來，辛鳶也有數年不曾來了。

原本上山的舊路廢了，眼下他們走的是兩年前才修葺的新路，這才一時沒認出來。

辛鳶不解地看他，「今日怎麼突然要來大承恩寺？」

以對他的了解，他應該不是興之所至而已。

辛燁眸微揚，顯示他心不錯，「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辛鳶：「……」

「就不能現在說嗎？」

「現在說就沒意思了。」

他安地道，「再等一會兒吧，就快到了。」

「……好吧。」

又走了半晌，他們總算是到達大承恩寺。

辛鳶著巍峨的大雄寶殿，還有殿前聳立的老榕樹，不住有些恍然。

生來不足，子總是不好，曾以為自己今世跟前生一樣，都是活不長久的命。

可就是在這裏，至善大師的出現改變了的一生。

不，不止的。

辛鳶側首看著辛燁，看著被他安然抱在懷裏的小初，角漾出笑意。

見笑，辛燁不由問道：「在想些什麼？」

「沒什麼。」

不說，辛燁燁沒有追問，「進去吧。」

兩人抱著孩子進了大殿。

殿香客不多，邊上還有一個老和尚在一旁守著。老和尚跪坐在團之上，一手捻珠，一手敲缽，裏不住念誦著經文。

也不知是否到殿的肅穆莊嚴之，原本活躍的小初也一下變得乖巧安靜下來。

辛鳶辛燁在佛前虔誠參拜。

辛燁走至功德箱邊，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投了進去。

見辛燁投下的銀票，老和尚微詫異，雙手合十，朝夫妻倆深深作揖，「施主功德無量。」

辛燁回了一禮。

老和尚也沒多說什麼，繼續念誦他的經文，夫妻倆出了大殿。

辛燁拉過的手，「四下走走吧。」

「好。」

知道他應該是要帶自己去哪，辛鳶默默跟著他走。

二人在寺隨便走著，走著走著便走到了一僻靜的禪院之外。

這時，遠遠一個小和尚跑了過來，擋在他們跟前，「施主，此為本寺地，香客不能擅闖，還請見諒。」

還不等他們說什麼，後面的禪院門裏出來另一個老和尚，「有空。」

這時，見了他，小和尚連忙作揖，「慧凈師叔祖。」

慧凈說道：「這幾位施主你不用管了，給我吧。」

「是。」

有空沒有多話，朝辛燁他們又作了一揖，方才離開。

慧凈讓開半邊子，「幾位施主，師祖已等候多時，請跟小僧過來。」

辛鳶看向辛燁，「師祖？」

眼前這位已經被稱為「師叔祖」，已算是大承恩寺僧人里輩分頗高的了，誰人又擔得起他一聲師祖？

著那禪院，辛鳶忽然想到些什麼。

心頭跳，不敢相信。

辛燁沒直接回答，「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二人隨著慧凈老和尚進了禪院，走了一陣在禪室外停下。

「師祖，幾位施主到了。」

禪室一靜，半晌傳來一道低沉悠遠的聲音，「進來吧。」

這聲音，莫非是……

辛鳶腦中閃過一個猜測，心跳得更快。

慧凈推開禪門，並未進，而是轉過朝他們比了個手勢，「幾位施主請。」

辛鳶張地看向辛燁。

「走吧，別讓大師久等。」

辛燁淺笑，與一同。

進了門，只見一青僧、眉須全白的老僧坐在團上。他雖然垂垂老矣，但他仍然雙目明亮，炯炯有神，有種超然外的大師氣度。

見人屋，老僧慈眉笑著。

「至善大師？真的是您？」辛鳶驚喜不已。

本以為這輩子不可能再見到他了呢，甚至以為他已經駕鶴西去了呢。

至善大師起，朝二人作揖，「老衲見過聖上，見過皇後娘娘。」

辛鳶忙躲開，「不敢當大師大禮，我還謝過大師救命之恩。」

當初要不是至善大師慷慨贈葯，興許也活不到現在。

至善大師搖頭，慈笑著，「不必言謝，這都是娘娘的機緣。」

說著他看向後頭的辛燁，笑意更濃，「更是聖上的機緣。」

辛鳶：「……」

原來真的猜對了，大師當年贈葯本不是贈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