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將一切和盤托出，小蓓聽完整個人都傻了。

張著，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說的，都是真的？」

穎點點頭，「這事是曜，也就是聖上的私衛去查的，想來是假不了。」

「這麼說我豈不是太皇太后的私生……孫？」

說到後面兩個字，小蓓整個人都不好了。

老天為什麼跟開玩笑呢，這實在太荒唐了。

苦著一張臉，「那我們還能親嗎？」

「你想悔婚？」穎頓時橫眉。

大力搖頭，「不是我想悔婚，我是怕我這樣的世，我怕我配不上你。」

以前雖說窮點苦點，好歹家世清白良民出，與他尚且是雲泥之別，現在就不用說了。

「說什麼傻話呢！」

穎下意識地敲了下的腦門，「我娶的是你，又不是你的世。我若是想娶家世好的姑娘，何必要挑你。」

「說的也是。」

小蓓捂著腦門，這才出笑靨。

「那些什麼相配不相配，往後不許你再說。要是你再敢說，看我怎麼收拾你。」

「好，我記住了。」

穎沒好氣看，拉開的手，看著潔的腦門，用手指溫地著，「疼嗎？」

小蓓搖頭，「一點也不疼，我爹敲我的時候那一個疼，你這頂多算撓。」

說到父親，笑容斂了下。

「怎麼了？」

小蓓垂眉，「沒有，我只是想到要是爹知我找到得知世，心裏肯定不好。」

雖然親爹也很慘，可原諒從來不曾與他相過，與他實在沒有，說到父親，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與相依為命十數年的老爹。

雖然爹上不說，甚至還口是心非說著支持，但是他其實很怕自己找到親人，怕自己會離開他，心會不安。

穎笑了，「有什麼可不好的？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還會是你，依然姓王名蓓，是齊城小神醫，是王老爹的兒，不會有任何改變。」

小蓓著他，不太敢相信，「真的可以完全不變嗎？」

「當然。」

穎重重地點頭，「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徒增煩擾，只因你說當事人，你有權知道事的來龍去脈，僅此而已。」

這也是他選擇據實相告的最重要原因。

「那些該知道的你只管僅限於知道，不管是過去還是將來，你都可以只是王蓓，一切如初。」

這是最好的選擇。

小蓓心裏一振，又不由遲疑，「可還有陶妃婉……」

別的事可以自私地什麼都不管，可是陶妃婉害了陶家兩條人命呢，無法當做沒發生。

「那你預備如何置，殺了？」穎進的眼，認真地問道。

「我……」小蓓無言以對。

是個大夫，只知道救人，殺人？

不敢想。

穎著發白的臉，「陶妃婉那你不用管，多行不義必自斃，會遭報應的。」

「會嗎？」

「會，事實上的報應已然到了，這會正生不如死。」穎勾一笑，涼薄至極。

*

穎說得不錯，當陶妃婉看見水中那張可怕的臉時，只恨不得即刻死去。

的右臉有一道的長疤，紫蜈蚣般醜陋嚇人。但這再怎麼可怕，都不及左臉那一大塊黑紫，坑坑崎嶇不平，上面還有膿皰，噁心至極。

「啊——」

厲聲慘，將水盆整個掀翻。

「郡主保重！」

「郡主保重！」

太醫和眾宮人慌忙跪地，俱是驚恐。

不，裏面的人不是，是鬼，是鬼！

「鬼啊，有鬼！」

陶妃婉仍在驚恐大，躲在牆角一團。

這時，太皇太后急急忙忙趕到。

一見陶妃婉的樣子，急忙走上前，「妃婉……」

還沒等走近，陶妃婉即刻拚命掙紮起來，更是放聲尖，「鬼，鬼，別我！」

見這樣，太皇太后心痛不已，「妃婉，是哀家啊！你別自己嚇自己，這世上哪有鬼？」

「有，我剛才看見了，好可怕！」陶妃婉神經兮兮地道，瞧瞧看了眼銅盤，旋即害怕地躲開。

太皇太后順著看了眼地上的銅盆和水跡，頓時明了發生了什麼事。

寒著聲，彷彿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誰打的水？」

連鏡子都不讓擺在殿，就是怕嚇到陶妃婉，沒想到最後居然壞在一盆水上。

一個宮哆哆嗦嗦往前爬，「太皇太后饒命，奴婢打水是為了幫郡主清洗傷口的。」

太皇太后不聽任何解釋，直接喝道：「來人，將這賤婢拖下去打死！」

「太皇太后饒命，太皇太后饒命……」

宮哭求著，卻還是被侍衛堵了拖出去。

其他宮人俱是發抖，大氣都不敢一下，唯恐遭池魚之殃。

陶妃婉瀕臨崩潰，太皇太后花了好一番工夫才人哄睡著了。

看著睡著也驚恐不安的陶妃婉，目複雜。

良久，方起，看向一旁瑟瑟發抖的何太醫，「何太醫，跟哀家來。」

何太醫心頭一跳，連忙稱是，隨去了外頭。

太皇太后直接問道：「何太醫，妃婉的臉到底有沒有救？」

還沒等何太醫答話，又補充道，「只要你能治好妃婉的傷，讓恢復容，你要什麼哀家都可以答應你。」

何太醫慚愧，「太皇太后恕罪，卑職上次就說過，郡主傷得太深，卑職實在無能為力。」

「難道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或許是被卑職醫不濟，太皇太后不妨另尋高明。」對此，何太醫實在是求之不得。

不是他不願治，實在陶妃婉的傷太棘手，而太皇太后太晴不定了。

他真怕自己什麼時候也會跟那個無辜的宮一樣，被拖下去打死。

「你說的是，是你沒本事，哀家不必在你上浪費時間。」

聽見太皇太后驟然冷了語氣，何太醫心裏咯噔一聲。

「來啊，將這濫竽充數的庸醫拖下去，重責八十！」

何太醫面一白。

八十板子下去，自己就算不死也得殘。

早知道當初就該跟著老院正一塊辭了，那樣的話，也就不會遇上這一劫了。

只可惜現在說什麼都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