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向北找上自己的時候，向海已經清楚是怎麼回事了，是以表現得很平靜。

「居然真的是你在背後搞鬼！」

向景目犀利地盯著底下神態自若的向海，將那小小的信條扔向到他臉上，「給我一個你背叛向家的理由。」

向海低頭瞥了眼地上的紙條。那是他才寫給的，原本準備傳宮中的，沒想到轉眼就到了主子的手裏。

他早該想到的，憑主子的機敏縝，怎麼可能發現不了自己的異常。

「爺，小的對向家一直是忠心耿耿，從未有過半分背叛之想。」

向海跪在地上，腰背卻得分外直，「小的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向家著想。」

「哦？」向景口氣極淡地應了聲。

「當斷不斷，反其。」

向海滿面冷意，「辛燁的存在於向家就是個巨大的威脅，非除去不可。爺下不去這個手，就該讓下得去手的人來辦這件事。」

向景冷哼，「這就是你將消息泄給外人的原因？」

哪怕是他的親姑母，當嫁出向家那日起，便再不是向家之人。

向海頭重重地磕在地上，「小的自知有罪，但求一死。但是主子，辛燁此人，必除！你萬萬不能因一時之仁，養虎為患。」

「該怎麼做，我自有主張，無需你來教。」

向景冷漠地道：「看在你這麼多年對向家盡忠職守的份上，我這次就饒你一命。邯州老宅那邊的老管事年歲大了，你去接替他的位置。」

他這已經是寬大理了。泄向家重要機，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是死罪難饒。

向海驚詫，「主子？」

讓他回邯州，這不就是要徹底棄了他？

向景抿著，一語不發。

「……是，小人，遵命。」

跟在向景邊這麼多年，向海深知他一旦決定就不會改變的格，沒有再求。

……

向景置了向海，轉又進了宮。

有些事，他是有必要跟姑母談談了。

見了他，向皇后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喲，今日吹的是什麼風，把本宮這日理萬機的侄兒給刮來了？」

向景今日沒興趣與打機鋒，開門見山地道：「姑母，是您派殺手行刺辛燁的。」

他這不是一句問話，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向皇后早猜到他驟然進宮是為了這事，面無波瀾不帶半點地道：「是又如何？像這樣的禍害，本來就不應該留在這個世上。」

向景盯著眼前這張冷酷無的臉，有一瞬間覺得脊背都是涼的，「姑母，辛燁也是您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您對他就當真沒有半點骨分？」

向皇后眼皮一掀，目冷箭一般朝自己侄子來，「虧你還是向家未來的當家人，居然如此婦人之仁！」

向景扯出一笑，「姑母倒是當機立斷，可除了打草驚蛇，不也只是白忙一場，還倒折進去八大高手。」

向皇后驚疑，「你如何知道得這麼詳細？」

居然連派出去多人都一清二楚，難道……

「姑母不必心疑，侄兒可沒有在您邊放暗哨。」

即使向景如是說，向皇后著他的目還是充滿了不信任。

向景不不慢地將昨夜後面發生的事道出。

知悉了這一切，向皇后沉著臉，「好一個辛家，好大的狗膽！」

向景口中一苦，「辛家後面有先志撐著，何必懼怕與向家為敵？」

反倒是向家這些年被文帝轄制，已經無力再樹敵了。

向皇后抿著，神難看，心底怨憤而不甘。

可恨時運不濟，否則自己堂堂中宮，何須忌區區一個先志！

不行，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必須儘快擺如此被的局面。

*

辛府

「唉——」

這聲長長的嘆息聲，是辛鳶鬱悶的嘆息。

料到母親知道一切之後，必然不會贊同自己與辛燁的往，但未想到母親反應如此激烈，為了阻止跟辛燁再多往來，直接下令將關在自己的院子裏。

這可苦了了，現在除了這偌大的清風閣，別的地方哪也不能去。

「啾啾——」

窗外樹杈上的鳥兒正歡樂地跳躍啄食，半晌又揮揮雙翅，飛廣闊的天空。

瞧見小鳥這無拘無束的樣子，辛鳶不由地又是一聲嘆。

真是羨慕，要也有一雙翅膀就好了，這樣也能溜出去看看辛燁。

那日說好了常去看他的，現在不能如約了，他必然很失吧。

辛堯進屋的時候，瞧見的就是姐姐這副模樣，他不由笑道：「阿姐你這樣子，可真像極了深閨怨婦。」

辛鳶聞言，回頭瞥了眼自己的弟弟，沒好氣地道：「現在被足的人不是你，你當然盡說風涼話了，換了你被關起來，我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說的也是呢。」

辛堯在姐姐旁坐下，安道：「阿姐你放心吧，娘只是一時想不開，這才反彈大了點。等過了這陣，再有我跟爹幫忙在旁邊打打邊鼓說說，娘肯定不會再反對你跟辛燁在一起了。」

辛鳶大，抱著他的頭道：「堯兒，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阿姐總算沒白疼你。」

辛堯靠在姐姐弱的肩膀上，眉眼彎彎都是笑。

姐姐高興就好。

辛鳶正高興，忽然想起問道：「話說回來堯兒，辛燁和我，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啊？」

辛堯抬眸著辛鳶，無奈地道：「阿姐，雖然我是你的親弟弟，但我還是要說……」

「什麼？」

「阿姐你是真笨啊。」

辛燁對自己姐姐的心思可謂是人盡皆知，也就是自家姐姐腦子裏缺弦，等了這麼久才開竅。

不過話起來，還好姐姐終於還是選擇了辛燁，否則他都不敢想像以辛燁的格會做出些什麼來。

雖然時隔多年，但辛燁那失控發狂的樣子還一直烙印在他心中。

外祖說的對，阿姐是辛燁的救贖，辛燁這輩子都離不開阿姐。

「什麼呀！」被吐槽的辛鳶鬱悶。

怎麼一個兩個都這麼說？

辛堯轉移話題地道：「我剛從外祖那邊過來，才見到辛燁。」

聽到辛燁的名字，辛鳶神一振，「真的？辛燁怎麼樣，好嗎？「

見這張在意的樣子，辛堯有些醋，不由地揶揄道：「當然好了，外祖難不還能虧了自己未來地『孫婿』不？」

辛鳶俏臉一紅，星眸亮晶晶無比期待地問道：」有沒有托你給我帶什麼話書信之類的給我？」

兩人都好幾日不曾見了，他應該有不話跟自己說的吧？

辛堯卻是搖頭，「我也跟辛燁說讓他有提醒他，但辛燁說不必麻煩了。」

「什麼不必麻煩了？」辛鳶氣得聲音揚高八度。

就知道男人靠不住，沒追到前纏得那麼，一勾到手馬上翻臉不人！

氣死了！

辛鳶只顧著生悶氣，沒發現此時弟弟眸底快速閃過的一促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