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可回來了！」

辛鳶才一踏院門，銀雪忙就迎了上去，神一臉慌張。

「怎麼了嗎？」瞧丫鬟這個樣子，辛鳶好奇地問道。

「小姐，夫人來了，已經在屋裏等了您好一陣了。」

末了，銀雪又小聲地加了句，「夫人臉瞧著不大好，像是有什麼事，小姐您自己小心。「

辛鳶心頭一跳，忍不住有些心虛。

難不母親這麼快就收到消息了？不會吧？

見發怔，銀雪忙提醒道：「小姐快些進去吧，夫人還等著呢。」

「……嗯。」

辛鳶頷首，轉進了屋。

屋靜靜悄悄，只氏一人沉默坐著，面沉如水，滿臉寫著「有事」兩個字。

辛鳶頭皮一，面上卻裝作一無所察，「娘，您怎麼突然來了，有什麼重要事嗎？要有什麼事娘支使個丫鬟來兒一聲就是，何必親自跑這一趟？」

氏淡漠地瞥了眼一臉無辜的兒，懶得與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你跟辛燁是怎麼回事？」

還真被自己猜到，母親當真這麼快就知道啦？

辛鳶目微閃，「什麼怎麼回事，我跟辛燁，不就是那麼回事嗎？」

「還想在我面前打馬虎眼？」

氏眼一厲，「你們倆方才在後花園裏做的好事以為沒人看見嗎？」

想起方才之事，辛鳶臉上閃過一不自在，「娘，您都看見了？」

好慘好尷尬啊，這關係才剛確定就被家長抓包。

「你覺得呢？你說你好歹也是一個姑娘家，居然做那樣的事，基本的矜持自重呢？」氏越想越覺得慪。

這要是辛燁死氣白賴地纏著兒，還好說話，可現在居然是兒佔主！

辛鳶垂著頭不敢說話。

見狀，氏不由更氣，「我記得我上次問你，你口口聲聲說的可是對辛燁沒有半分其他念想，言猶在耳啊，你看你現在做的又是什麼！」

「之事說來就來，兒也未曾想到啊。」辛鳶小小聲地辯駁道。

氏拍桌，「你還敢說！」

「兒知錯，兒不說了。」辛鳶了下脖子，手指擰在一起。

母親大人真難伺候，沉默也不行，辯駁又不讓，真讓人難辦。

氏額角突突，「早知會是如此，當日我真不該答應給你一年之期，直接乾脆嫁了你出門，就沒這些糟心事。」

母親錯了，那樣事只會更糟。

莫說自己不會同意上花轎，就是自己同意了，辛燁也不會答允，到時候來一場搶親劫新娘的戲碼，那就真的刺激了！

別說，辛燁還真是幹得出來這等事的人。

辛鳶想像著那樣的畫面，不住一笑。

「都這時候了，你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瞧見角上揚的弧度，氏鬱氣不已，「我說你看上誰不好，為什麼偏偏就是辛燁？」

「娘，辛燁也沒什麼不好的？」

辛鳶不懂了，「辛燁跟我打小一塊長大，青梅竹馬，知知底，我們在一塊不也是好事嗎？」

「知知底？」

氏冷嗤，「那我且問你，辛燁的底到底是什麼？」

辛鳶秀眉微蹙，「娘，您該不會也介意辛燁的出吧？」

「你說對了，我就是介意。」氏毫不掩飾地承認道。

辛鳶不敢相信，「可當年您嫁給爹的時候，爹不也是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

氏臉一變，「你拿辛燁與你爹作比，是真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嗎？」

辛鳶心頭一，「娘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辛燁為何深居簡出不見外人？一才學為何不科考仕？你們私底下查的又是什麼事？」

氏冷睨著面發白的兒，一字一頓地道，「你當真以為爹娘從來不問便是一無所知嗎？」

「我……」

辛鳶兩瓣微蠕，說不出話來。

原來這麼多年他們自以為行，騙得過所有人，其實本沒逃過大人們的法眼。

父母親不管不問，不過是不想捅破那層紙罷了。

「我雖不清楚這其中怎麼回事，但能讓人這樣小心避諱的，辛燁的世絕簡單不了，說不得是個禍患！」

氏目逐漸變冷，「我能容辛燁繼續在辛家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你想跟他好，那絕對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

「娘，您聽兒解釋……」

辛鳶還想說，氏卻不耐煩再聽，「我要說的這麼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也不等兒多言半句，轉就走。

徒留下辛鳶獨自一人。

氏才走沒多久，銀雪就跟著進屋，「小姐，您沒事吧？」

方才夫人出門時面好嚇人，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我沒事，你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辛鳶無力地擺手道。

銀雪雖滿腔擔憂，可在瞧見主子這般煩悶模樣后，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唯有默默退下。

獨剩一人的屋，辛鳶頹然地在位置上坐下，著窗外夜兀自出神。

未來的路，似乎更加難走了……

就這樣不知坐了多久，忽然一道閃電劃破天空，像要將這天地劈開般嚇人。接著是雷鳴轟隆之聲，傾盆暴雨也跟著倏然而至。

電扇霹靂，驚雷陣陣，雨水敲打屋檐的聲，清晰地在耳畔回。

辛鳶聽著這樣的聲音，一從未有過的焦躁不安驟然生出，無端無由，無從消解。

皺著眉著可怕的天，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而與此同時，森森宮牆之也有人在靜靜凝著同一片天。

向嬤嬤著異常沉默的主子，終於還是沒忍住道：「娘娘，您真的考慮清楚了？那也是您的，您當真忍心？」

向皇后未回頭，語氣極淡地道：「嬤嬤，這個問題當年本宮不是回答過你了嗎，你為何還是要問？」

「奴婢只是擔心娘娘日後後悔。」向嬤嬤暗自嘆了口氣。

「後悔？本宮唯一後悔的，就是當年不夠狠絕，居然沒掐死那小孽種，還讓他活了下來！」

向皇后冷哼，「斬草不除，春風吹又生。同樣的錯，本宮絕對不會再犯第二次！」

此時，又一道電火在空中炸開，明滅的亮瞬間照亮闃黑的大地，也照清了臉上駭人的狠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