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漸升漸高,金灑滿整個寧靜的小院。
劉媽看了眼外頭的天,不由再度勸道:「小姐,您還是別等了,快些回房歇息吧。老太爺要是回來,老奴鐵定第一時間跟您說,絕不會有半點耽誤的。」
看著辛鳶明顯憔悴的樣子,心底擔憂不已。
小姐這都熬了一宿了,這小小年紀怎麼熬得住。
辛鳶搖搖頭,「劉媽,你不用說了,我現在就算回房也是睡不著的,還不如就在這兒等著呢。」
明明告訴自己沒事的,可一刻不見外祖父平安歸來,的心就一刻安定不下來,又如何能夠安眠呢?
「睡不著也可以閉目養神,要不然等老太爺回來,看到您這……」
「小姐,老太爺回來了!」
劉媽話還沒說完,門房已經興沖衝來報。
辛鳶立馬神大振,騰一下從位置站起便朝門外飛奔。
跑得飛快,待到門口時,先志才從宮車上下來。
聽見後急促的腳步聲,先志驀然轉,臉上再度出慈關懷的笑容,「慢點跑,小心別摔到了。」
辛鳶眼底一熱,一個箭步上前撲進外祖父懷中,「外祖,您回來了。」
「是啊回來了。」
先志笑呵呵,手在孫背上安的拍了下,一下了語氣,「這一整夜擔心壞了吧?」
辛鳶搖搖頭,「孫沒事,只要外祖沒事就好。」
「不過是進個宮能有什麼事,瞧,我這不好好的回來了麼?」
先志點了下辛鳶秀的鼻子,忽然朗聲笑著,「是了,外祖還順帶給你掙了些零花錢。」
「什麼?」辛鳶不明就裏。
這進宮還帶掙錢的?
先志笑笑,轉頭吩咐道:「陳升,把那一箱東西送到鳶兒的房間。」
「是,老太爺。」
陳升頷首,手抱著沉甸甸的金漆小箱先行。
辛鳶好奇,有心想問幾句,可當抬頭見看外祖目下明顯的青黑,原本要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外祖,您這夜勞累了,孫還是先扶您回去歇息。」
有什麼話還是等外祖好好睡一覺,養好了神再說不遲。
「嗯,也好。」
送完先志回屋,辛鳶自己也跟著回房歇息去了。
一整夜跟著擔驚怕,也累到了,躺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唔……」
熬了一宿再睡,等辛鳶起時只覺得腦袋昏沉沉,格外不舒服。
聽見裏屋有靜,在門外守著的丫鬟秋兒輕聲,「小姐您醒啦,不再多睡一會兒嗎?」
辛鳶扶著額坐起,有些難地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秋兒看了眼桌上的刻,「回小姐的話,還有一刻鐘才到午時。」
原來才睡下沒多久,難怪自己覺得頭昏腦漲的厲害呢。
辛鳶渾無力地重新倒回被窩,閉上眼睛準備再補眠。
須臾,又忽然覺不對地睜開雙眸。
正為主子掖被的秋兒被這一突然作嚇了一跳,有些張地道:「小姐,怎麼了?」
辛鳶驚訝地看著丫鬟清秀的眼眉,「秋兒,怎麼是你?」
秋兒是母親的丫鬟,這會應該是在家裏,怎麼突然出現在這兒?
秋兒淺笑解釋道:「是夫人吩咐婢子在此照顧小姐的。」
「娘?」
辛鳶一怔,猛一下撐起子,「娘來了?」
秋兒點頭,「是啊,夫人一早就到了,這會正和老太爺說話呢。」
「我的天!」
辛鳶連忙掀被起。
秋兒一臉懵,「小姐,您不再睡會啦?」
呵,母親大人都到了,怎麼可能還睡得著?
……
等辛鳶換好裳急急忙忙趕到先志屋外的時候,正好遇見氏從裏頭出來。
但見沉著一張臉,臉實在談不上多好看。
辛鳶在心裏直糟,著頭皮喊道:「娘。」
氏看著眼前的兒,緻的秀眉一皺,「我就知道那小崽子肯定得給我惹出禍來,果不其然。
我真是不明白,那小崽子就那麼好,怎麼就那麼招你稀罕非得放在邊?你是嫌日子過得太安生了,非得鬧出事來才甘心是不是?」
辛鳶忍不住小小聲地道:「娘,這次的事其實也不全是辛燁的錯……」
說到底,罪魁禍首還是武沖那廝。
氏目一瞪,「你還護著他,我看你真是沒救了。」
辛鳶垂下眼睫不說話。
見這個樣子,氏氣不打一來,「行啊,你就繼續護著他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護他到幾時?」
不想再多說,氏氣沖沖地離開。
「娘……」
辛鳶在後面喊,氏卻是頭也不回。
見狀如此,辛鳶懊喪不已。
這時,一隻溫暖的大手在發心地輕了下,「別想太多,你娘也只是一時遷怒罷了。」
辛鳶抬頭,見先志憐惜的目,忍不住求問道:「外祖,孫這次是不是做錯了?」
「鳶兒自己覺得呢?」先志不答反問。
「我……」
辛鳶瓣輕翕,有些頹喪地道,「孫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先志很是慈地笑笑,「那就是沒錯。」
「可孫給您闖禍了不是嗎?」
要不是因為,也就沒有辛燁,沒有辛燁,後頭的那些事也不會發生,外祖也不會驟然又被文帝盯上。
「傻孩子,事可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先志頗有慨地道。
文帝日理萬機,怎麼可能會把時間浪費在那等無謂之事上面,不過是個由頭罷了。
自古以來,兵權在握者就沒有不為上位者所忌的。家被盯上早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沒有什麼好稀奇的。
聽話聽音,辛鳶一聽這話就明白了,這下心裏的擔憂更甚,「外祖,那家……?」
外面的傳言不是沒聽說過,原本還以為只是笑話一聽而過,想不到當真非空來風。
先志看著擔憂的小臉,從容自信一笑,「放心好了,家還倒不了。」
皇帝是不放心家,但是比起家,他更不放心其他家啊。
所以相對而言,家目前還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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