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現在看來,青兒的自保本事,完全不差。
將來,就算是和蕭慎衍歸了,留著一人在宮中,也能放心了。
到時候,在祝福毅兒和甄兒多多幫襯著點。
“對了,那……那個采蓮,就在那個船上?”李秀蘭問。
葉青點了點頭:“八九不離十。”
“這個,呂義平誰給他的膽子,小小地主,這麽多鬼點子。”李秀蘭憤憤道。
“娘,不是呂義平膽子大,是這件事的失敗本太小,而功的利益是巨大的,兩廂相比,自然就會去做了。”
“若是這采蓮和彩華爬床功,無論是納為妾,還是留用邊,給呂義平帶來的利益都是巨大的。
就算是失敗了,呂義平大抵也能推卻是這兩個子自己不守婦道,打死了,埋了,也就算了。
“難不,殿下和千歲大人,還能因為這件事,遷怒整個呂家?”
葉青分析著。
李秀蘭聽著真是一冷汗。
這些人,真是為了權勢,不把人命當人命。
就算采蓮和彩華隻是庶,那也是呂義平的親閨啊,居然就這樣對待,連一個阿貓阿狗都不如。
其實,葉青不想說。
在他們這個年代,商賈財主家的庶,長大之後,被嫡母發賣的事太多了。
“算了,算了,不說這個,我們聊聊別的。”
李秀蘭擺了擺手。
兩人難得就們兩人在一塊兒聊天,不聊那些了。
蕭慎衍他們的船上。
君煜坐在上首,手裏端著一個茶盞,看著兩岸的風景,下麵坐著員和呂義平等人,還有一個子彈著琵琶在唱著江南小調。
君煜手輕輕扣在桌上,發出咚咚的響聲,忽然開口問道。
“呂義平,本王很好奇,朝廷推廣雜水稻,你為什麽會拒絕?本來本王還以為你是個對朝廷不敬的人,但是現在看來……您這樣花費心思招待本王,很是恭敬,所以,究竟是為何呢?”
呂義平從位子上站起,拱手行禮,回道。
“殿下,小的對朝廷,對皇上,對殿下的心,是蒼天可見的,但是小的還是個生意人,還是個莊稼人,這地裏麵下種可是一個大事,下的好了,過一個收年,小的有吃,下麵幹活的也有湯喝;這要是下不好,可是要死人的呀,新出來的稻種雖然說能夠增產,但是實際效果,誰也不知道。”
“所以,小的隻能穩著來,等到這稻種啊,真的出效果了,再準備引種。”
“還殿下見諒啊。”
呂義平腰背的很低,說的很是恭敬,一時讓人找不出破綻。
畢竟,這件事朝廷的確沒有強製。
君煜點了點頭,神如常,繼續道。
“好,那減租這件事,你為什麽又不隨大流呢?”
“殿下啊,還是剛才的說法,他們敢於減租,是因為他們堅信,糧食能增產,所以才敢減租,我這邊沒有用新稻種,要是減租了,豈不是要喝風?您別看著我們這些人有錢,可是各項都要花錢,上年的租子收不上來,下年就沒錢買稻種,沒錢雇人種,那我這家產,可能一夕之間就得化為烏有啊~”
呂義平說的很是嚴重,聽著似乎也是這麽個道理,還是讓人找不出破綻。
其實仔細算來,他盤踞在太新縣這麽久,置下這麽大的家業,怎麽可能沒有餘款?還說什麽一年周轉不過來,就會化為烏有,全部都是屁話。
不過是不想雁過拔而已。
君煜和蕭慎衍對視一眼。
蕭慎衍開口道:“呂地主,可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盤,風險都別人擔了,自己隻要觀著就好。”
“哪裏,哪裏,我這是膽小如鼠,不敢冒進。”呂義平推辭道。
“膽小如鼠?不敢冒進?那怎麽的,殿下來太新縣,你就將招待這件事,大包大攬下來了呢?”
“這就不是冒進了?還有,你說各項花銷都要錢,減租來年就沒有錢買稻種了,這兩日我和殿下在你這裏居住,吃喝用住可都是上品,就說現在這喝茶的茶盞,可是景德窯出品,幾萬盞次品才出幾千盞良品,幾千盞良品才出幾十上品,幾十上品才出這一隻極品。”
“單這一杯茶盞怕是都已經頂的上十畝稻種錢,你跟本和殿下說,你沒錢?”
蕭慎衍‘哐當’一聲將茶盞擱下,眼眸沉的嚇人。
“小的,小的愚鈍,小的不會說話,小的隻是投機取巧,說話頭了些,還請殿下和千歲大人見諒。”呂義平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頭伏的低低的。
呂義平心裏麵在打鼓,想著這君煜和千歲大人,總不能會因為這兩件事發落他吧。
可是他已經寫信問過知府大人,大人說,他並未犯律法,就算是煜王殿下和千歲大人,心中不痛快,也不能發落他。
讓他安心,一定要穩住。
呂義平腦子快速的轉著,想著等會兒怎麽把這件事給岔過去。
卻不想,君煜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好了,本來今天就是出來看看這太新地貌的,千歲大人啊,不要弄得太劍拔弩張,都沒了興致。”
“呂義平,你起來吧,讓樂姬繼續彈奏,不說這個了。”
蕭慎衍收斂了緒,將方才淩厲的目收了回去。
呂義平額頭上已經是細細的汗珠了,他長呼一口氣,站起來,揮了揮手。
樂姬重新彈奏著,他默默坐回了位置上。
太新縣令方才都跟著了一把冷汗,他跟呂義平可謂是牽一發全啊。
早在蕭慎衍和君煜沒來的時候,他就銷毀了和呂義平往來的賬目,生怕出事。
眾人吃吃喝喝聊聊,就幾個時辰過去了,君煜乏了,回了船上的房間裏,其他的員退避到小船上歇息。
呂義平招呼著自己閨,千叮萬囑,哪怕直接鑽進君煜的被窩,也一定要爬床功。
他有些怕了,覺得全然相信知府大人,還是不夠妥帖。
采蓮想著那天被捉弄的事不敢去,卻更不敢對呂義平說不敢去,否則以他爹的格,一定會找個芝麻小,把塞過去做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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