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京城丞相府沈家,此時正燈火通明。
沈家家主沈於榮,秦國丞相,為清廉,一步步高升至丞相一職,靠的都是自己日複一日的打拚而來。
平日裏滿麵笑容的他,此時卻是一臉愁容地坐在前廳大堂的楸木大椅上,端著茶盞,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有些晦暗的眼眸時不時瞧一眼門口的方向。
門口,沈玉卿扶著的母親餘思平緩步走到沈於榮旁邊的椅子坐下。
沈玉卿則坐在他們下首的位置。
一旁的丫頭適時的端上來茶盞,放下,然後退了出去。
“爹爹,您找兒來,是有何事嗎?”沈玉卿角勾著淡笑,端起茶盞,喝了口茶,向沈於榮,率先開口。
沈於榮輕歎了口氣,看了看旁的餘思平,才轉眸麵向沈玉卿,“卿兒,聽說今日你去見了霖王妃?”
“爹爹既然已經收到了消息,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沈玉卿輕皺眉頭,似乎不太喜歡聽到那三個字,對待沈於榮的語氣都有些不耐。
沈於榮被噎了下,還是苦口婆心地勸道,“卿兒,聽爹爹一句勸,我們找個門當戶對的公子,合適就嫁了吧,你年紀也不小了,不要去肖想那些不切實際的。”
霖王,那麽高高在上的一個人,連當今皇上都管不了,若惹了他,不會有好果子吃。
一句話,讓沈玉卿徹底沒有了耐心,語氣很重地反問,“不切實際?爹爹覺得兒嫁給霖王不切實際嗎?門當戶對?霖王府難道不門當戶對?爹爹這是覺得兒配不上霖王嗎?”
一連幾個反問,語氣咄咄人!沈玉卿一臉惱怒地瞪著沈於榮。
“是啊,老爺,卿兒喜歡霖王,你就去皇上那兒提一,想必卿兒做個側妃也是不錯的。”餘思平說道,“畢竟霖王富可敵國,權勢滔天,卿兒嫁過去,這輩子也就食無憂了,我們沈家從此也有了倚靠,不好嗎?”
“你們這是婦人之見!”沈於榮終於有些惱了,“你們娘倆這是一條路走到黑,遲早有一天你們會毀了沈家!霖王是誰,他認定的,哪怕你不去爭取,他都要得到,更何況你們這幾年在太皇太後那兒拿到的懿旨,霖王可有放在眼裏,不要再自取其辱了!這幾年,沈家丟的臉還不夠嗎?”
沈於榮深吸了口氣,平複激的緒,繼續說道,“想必今日霖王當街哄霖王妃的事你們也有所耳聞了,霖王剛回京,寧願踏十年未的皇宮,隻為皇上能在婚書上按上國印,可見這霖王妃對霖王的重要。你們得罪了霖王妃,我們沈家可經不起霖王的報複啊。”
大堂裏陷了短暫的沉默,隨即沈玉卿的話音響起來。
“爹爹,兒隻是想要個側妃,側妃難道也不行嗎?隻要我們沈家與霖王府結了親,兒也不會忘了沈家,以後榮華富貴,權勢也有沈家一份,讓沈家更風不好嗎?”沈玉卿幾乎帶著低低的嘶吼。
隻是想嫁霖王府,為什麽連爹爹都不肯幫,爹爹是皇上麵前的重臣,隻要爹爹開口,事就一定能!
“老爺,你就全卿兒吧。”餘思平並不會考慮太多,隻是一味地覺得的兒就應該是嫁王府擁有榮華富貴的命,所以一味地哀求著沈於榮。
沈於榮手指著沈玉卿,餘思平,一臉的恨鐵不鋼,“你們!你們這是著了什麽魔?難道沈家今日的地位還不夠,還非得要上趕著做妾室,被人一頭,卿兒你是沈家嫡長,無論嫁哪家公子,都會是名正言順的主人。”
沈於榮終於惱怒,憤憤地朝著沈玉卿道,“你不要招惹他,霖王是何人,連皇上都敢得罪,你以為爹爹求皇上賜婚,你就能嫁進王府,你知道霖王年之後為何一直未娶妻,皇上也沒有賜婚嗎?”
沈玉卿眸一凜,看向沈於榮,“為何?”
沈於榮搖頭歎氣,“因為皇上從未想過幹涉霖王的婚姻,也知會過太皇太後不許幹涉,要不然你以為太皇太後的懿旨是擺設嗎?你接連幾年求來的懿旨毫無音訊,因為皇上與太皇太後都了解霖王的子,他不會接賜婚的,隻是他們不想爹爹太難堪罷了。”
沈玉卿搖頭,不相信!這些都隻是爹爹勸的理由,不是真的!
沈於榮艱難地說道,“卿兒,放棄吧,難道你忘了玉憐是怎麽斷了三肋骨,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個月的。”
沈玉憐是沈家二兒,當日在霖王府門口見了剛好回京的司徒霖,被司徒霖的高大俊容傾倒,忘乎所以地想要去抓司徒霖的手臂,被惱怒的司徒霖一腳踹出了十米遠,斷了三肋骨,在床上躺了足足三個月。
“霖王爺”三個字幾乎為了沈玉憐的噩夢。
“沈玉憐”三個字也了京城的笑話。
還好,沈玉憐聽從沈於榮的安排,嫁給了一位富商公子,因為有沈家撐腰,生活過得如魚得水。
沈玉卿聞言,心也閃過短暫的害怕,但在權勢麵前,害怕本不值一提。
“爹爹,無論您怎麽勸,兒都不會改變主意,論份,論樣貌,兒自認比那白飛淺強上萬倍,霖王終有一日會看到兒的好。”
“胡鬧!你簡直冥頑不靈!”沈於榮大力拍下方桌,震得方桌上的茶杯都叮當響。
“前幾年霖王未娶妻,我任你胡鬧,隻要霖王不追究也罷了,但現在霖王已有名正言順的王妃,我豈能由你胡來,遲早沈家會因為你的執念而斷送前程!”
“這幾日不許出門半步,閉門思過!”沈於榮甩了甩袖,一臉怒氣地走了。
餘思平顯然還未從沈於榮發怒的神中回過神,待回過神,沈於榮已經走了。
“卿兒,要不我們算了吧,招惹霖王,我們沈家真的吃罪不起啊。”
餘思平也算是聽明白了,那霖王這幾年之所以不接懿旨,不把兒放在眼裏,都是太皇太後和皇上默許的了,假若兒再如此胡鬧,恐怕會殃及沈家。
沈玉卿目沉沉地注視餘思平,“我認定的事,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總有一天,我要明正大地走進霖王府!”
餘思平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該如何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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