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映月說的強行,一點回轉的餘地都沒有。
平日裏雖然蠻橫,但從未做出忤逆的事,今天還是第一次如此使倔脾氣。
“月兒!”薑老將軍嗬斥,那個姓喬的男子到底用了什麽迷魂湯,竟然把月兒迷這樣,現在竟然敢與他喊出來。
“映月,說兩句!”薑嗬斥,不管怎樣都不應該用這種語氣和老將軍說話。
但薑映月已經忍不住,滿腦子想的全都是爺爺方才說的話,要把許配給宇文燕,甚至是與對方已經談妥了婚事,隻等告知一聲。
他們都暗地裏計劃好的。
時日一到,就要把推上花轎,直接送到宇文家。
才不要呢!
隻想嫁給喬大哥!其他人都不要!
“表哥,我如此相信你,沒想到你竟然也背叛了我……你說過的,喬大哥是值得托付的人,讚我們在一起,現在為何突然反悔背叛我……”薑映月搖了搖頭,深深信任薑,卻沒想到被狠狠打了個當頭一棒,頓時覺得世界崩塌,沒有一個值得相信的人。
“月兒……不,不是這樣的……”
薑想解釋,他不是故意瞞,他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說。
沒想到今日所有事一並發生,造了無法挽回的局麵。
“來人!”
薑老將軍大喝一聲,門外有兩個下人走進來,“大人有何吩咐?”
“把小姐給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放出去!”
“爺爺。”薑映月震驚,不敢置信,爺爺這是要,不讓出門。
“老將軍此事不妥……”薑想要攔住老將軍的做法,老將軍已經氣惱上頭,做出了決定,直接擺了擺手,讓人把薑映月給帶下去。
“這些日子你就好好在房裏思過,別想著出去找什麽喬府公子!”
“爺爺……”
薑映月被強行帶下去,無法反抗。
……
過了許久,廳堂裏才安靜下來。
老將軍氣的不輕,子恍惚,慢慢坐到太師椅上,喝了幾口茶水才讓自己平靜下來。
薑眉頭皺,他也沒想到事會鬧到如此不可開的地步。
還沒等他說話,老將軍先開了口,“說吧,月兒的事你是不是也知道,跟一同瞞我?”
“……”
薑低頭,有些愧對。
“那個姓喬的是什麽人?”
“是喬府的爺,喬子期,從江南舉家搬遷到此地。”
“喬子期?”老將軍想了想,印象裏沒有這個人,看樣子在京城並沒有什麽名聲,這樣的人又怎麽能配得上他的孫,他的神變冷。“那他是做什麽的?”
“……在經商。”薑頓了頓,最後還是如實說出。
這句話一出,老將軍鄙夷的冷哼一聲。
經商的人本上不得臺麵,而且將門世家也不能與一個商人產生牽扯。
“本來還想見識下他是何人,算了,這份早些斷了較好!這些日子把月兒關屋子裏,不要放出去,等過段時日,就能把那個姓喬的人給忘了!”
“……”
薑沉默。
事會這麽簡單嗎?整整兩年來,薑映月一直喜歡著一個人,心思從未搖過,就算把關在屋子裏一年,也不見得會改變主意。
他想了想,開口勸說:“老將軍,我和喬兄是好友,他為人爽朗,是個有擔當的人……”
“你不必多言!”老將軍直接攔住薑的話語。
“此事已定,我絕不會讓一個商戶娶月兒的,能夠配上月兒的隻有宇文燕!”老將軍心裏已經有了決定,不論旁人怎麽勸說,都搖不了他的心。
薑本來想說些好話,挽回下老將軍的心,但結果早已預料……
他擔憂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
老將軍的心本不會接商戶。
……
薑走回房間的路上,臉凝重,眉頭皺,深思慮。
不過不論怎麽想……也沒有辦法。
沒人能勸說得了老將軍。
走了一會兒,薑映月邊的婢正巧路過,薑喊住,“千葵。”
“爺。”婢走過來,福了福子,“不知爺又何事吩咐?”
“映月現在如何?”薑擔憂,生怕薑映月想不開,子烈,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
婢想了想,說道:“小姐非常安靜,坐在椅子上看著一幅畫,怔怔的也不說話……”
若是以往的薑映月,肯定鬧翻天了,像現在一樣安靜,更是讓人擔憂。薑眉頭皺,暗暗握拳頭,“你好好照看著,別讓做傻事。”
“是,奴婢知道了。”婢應了一聲。
“唉。”
薑隻能深深歎口氣。
……
房間裏。
薑映月怔怔的看著和喬子期二人一同作的畫,上麵梨樹蔥鬱,景致典雅,看著畫卷就能想起當時喬子期輕的握住的手的覺。
的眸子微微垂下,眼中滿是憂傷。
“喬大哥……”
暗暗握住自己的手,閉上眼,似乎還能覺到他掌心的沁涼。
“不論發生何事,我都不會搖。”
過了三日。
薑映月依舊靜悄悄的,默不作聲,端進來的飯菜會乖乖吃掉,不哭不鬧,就是整個人像是失了魂兒一樣,誰都不予理會。
唯一能讓眼神閃爍的,就是看向展開在桌子上的那副畫卷時。
婢看著,覺得心疼。
小姐的神生生憔悴下去一半,再這麽憋悶,恐怕會悶出病來。
如此一想,咬了咬牙,走出房間往薑的院子走去。不管怎樣一定要把這件事和爺說,讓爺勸一下小姐。
同樣心煩意的還有薑。
薑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薑映月,他沒有辦法相助二人。
而且現在薑映月對他誤會頗深,肯定不會理會他,他唉聲歎氣,這些日子眉目間的憂愁變凝重許多。
“爺。”
婢急匆匆走來。
“怎麽了?”薑以為薑映月發生了事,騰的站起,詢問道。
“爺快過去看看小姐吧,小姐已經兩天沒有說過話了,再這樣下去會把人生生憋悶壞的!”婢擔憂的道,從未見過小姐如此安靜的模樣,讓人深擔憂。
“……”
薑頓了頓,隨著婢一起走到薑映月的院子。
走到門口,婢停下腳步,暗暗看向薑。
“爺。”
之後的事就隻能靠爺了,現在整個薑家也就隻有爺能夠勸說小姐,小姐雖然頑劣,但薑爺的話語還是會聽的。
……
薑抬起腳步走了進去。
一進去就看到薑映月靜靜地坐在木椅上,麵前展開一副畫卷,畫的有些拙劣,有些地方筆墨沒有停頓好,但在眼中如同珍寶。
他走過去,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反倒是薑映月先開了口,聲音沙啞。
“這幅畫,是他握著我的手,一同作畫的。”
薑映月手著紙張,角微微勾起,出笑意,不論何時想起喬子期都是如此幸福的模樣。
“映月……”薑覺得心疼。
“表哥。”
薑映月轉過臉看向薑,認真的道:“幫我帶封信給喬大哥,好不好?”
薑沉默,此事若是被老將軍知道,定然會惱怒,但此刻薑映月漆黑的眼漉漉的,所剩的希隻剩他一個,若是他拒絕,就什麽都沒有了。
他於心不忍,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謝謝你,表哥。”
薑映月聲音平靜,整個人氣勢收斂許多,真如同婢的話,現在的樣子很古怪,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截然不同。
……
此刻,心中疑慮的還有一人,那就是喬子期。
兩天不見薑映月,他覺得心裏空空的。
若是往常,薑映月早就來喬府纏著他了,若是不能來,也會特地跟他說一聲。像現在一樣一聲不吭,實在罕見。
喬子期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不好的事發生。
“爺。”這個時候青竹走進來,說道:“薑爺來訪。”
“薑?”
喬子期一頓,點點頭,“快快有請。”
沒過一會兒薑走了進來,他的臉古怪,一看就是有事發生。
喬子期看著他,開口詢問,“薑府可是出了什麽事?已經有三日沒有見到映月了。”
薑沉默,微微垂著頭,從袖子裏拿出一封信,道:“確實出了一點事,這是映月讓我轉給你的信。”
“信?”
喬子期接過信,匆匆拆開來看。
上麵的字跡並不好看,歪歪扭扭的,不過足以到寫信人的用心。這封信肯定是練了數十遍,才寫出來的信吧。
他掃視了一眼。
當看完信上的容,他瞳孔一。
“這……這是……”
“老將軍要給映月安排婚事,不願,就被關在屋子裏了。這兩日安安靜靜,憔悴了許多,我知道是念著你的。”
“映月……”喬子期心裏一,到疼痛。
“喬兄,映月這輩子心中隻有你一人,除了你,誰都無法帶給幸福。”薑看著喬子期認真的道:“這件事若是喬兄你不主一些,恐怕映月真的要嫁給他人了……”
“……”
喬子期暗暗握拳頭,連把信紙給皺了也沒知覺。
他的心裏滿是薑映月。
薑映月……竟然要嫁給別人了。
那婚前就放話不會把她當妻子看待的夫君,八成犯傻了,不然纔剛摔了交杯酒要她滾出去,怎麼一見她的手腕就變了,還是他真如傳言「生意做到哪,小手摸到哪」那般有戀手癖?要不爲何一眨眼就對她又是愛憐呵護又是纏綿求歡的……寵她之餘,還連所有她在乎的人也都一併照顧了,他說唯有這樣,她纔不會分心去擔心別人,能好好被他獨佔,他說不許她哭,除非是他的愛能寵她到令她流出幸福的眼淚,他說了好多好多,讓她甜上了心頭,也被他填滿心頭,然而也因爲他說了好多,讓她忘了問他爲何對她這麼好,纔會由上門「認親」的公主那兒得知,其實他寵的人不是她,他愛的是前世妻子,而自己手腕上的胎記讓他誤認了……而同時擁有胎記和記憶的公主,似乎纔是他尋尋覓覓的人,她想,他曾給了她那麼多幸福,這次,爲了讓他也得到幸福,即使已懷了孕,即使再痛苦,她都要將他還給他真正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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