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可行？秦家雖然不比玄家，卻也不是一般人能得罪的。左右不過是走一趟的事。你舅舅他們，必然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去死。”

在秦氏的再三保證中，玄玲終於相信了的話了。毫無生氣的臉，終於有了表，過了一會，到底忍不住，抱著秦氏大哭起來。

秦氏蓋被惹得傷心，又跟著哭了一氣。母二人，便這樣跪在佛堂裏，哭了個肝腸寸斷。

過了好長時間，兩人才終於幹了眼淚，相互說起了悄悄話：“剛才我去父親那兒，才到了不多一會兒，玄晨就來了。娘，這些日子，他們是不是時常去給父親請安？”

“這倒是你想多了。”秦氏嗤笑道：“大哥兒一出事，二房就把玄家當自己的囊中之了，哪裏有心奉承你父親？至於玄晨，他大約是知道自己排行靠後，比起二房幾個，沒有多機會，這才積極一些，日日去見你父親，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啊！”

“這就是了。”玄玲歎一口氣，道：“我就是想著這個，先前他說要陪我過來，兒才沒有拒絕。娘，現在哥哥去了，不管咱們願意還是不願意，這玄家，必然會落到他們之中哪個人的手裏。到了那個時候，咱們的境，就更加艱難了。”

這才是秦氏最紮心的事，可是再不願意也沒辦法，因為玄玲說的沒錯。玄黎已經死了，不管願意不願意，老爺子都要從剩下的人裏麵挑選出一個來培養。

想到這裏，就後悔，要是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太過堅決，不讓妾室生孩子。要是大房有哪怕一個庶子，也萬不至於到了現在這個境地。

“話是這樣沒錯，但最後選誰，還是要我跟你父親點頭的，並不是他們誰想要什麽就能得逞。”

“母親這麽想，可就錯了。”

玄玲勸道：“我那三堂兄是什麽格，這些年，大家多也看在眼裏。玄啟自傲，玄泰霸道，隻有玄晨，雖然一樣癡蠢，跟他們比起來，卻還算有幾分小聰明的。就現在的況看來，玄啟跟玄泰，是真心把玄家當自己的東西了，本不把大房看在眼裏。這麽一來，咱們就更應該支持玄晨了，隻要玄晨繼承玄家，咱們的境，就要好多了。”

“胡說八道，他算什麽東西。”秦氏冷哼，不管是玄啟玄泰還是玄晨，這幾個人，一個都沒放在眼裏。

玄玲無奈，對說道：“我知道母親這段時間顧著傷心，大概還沒來得及細想以後的事。可是現在不想，事到臨頭，就已經晚了。不管是玄啟玄泰還是玄晨也好，最後誰繼承家業，對咱們來說，到底隔了一層，不是什麽好選擇。但是，事已經到了最壞的地步，咱們能做得，就隻有在這最壞的況下，努力給爭取到更多的好。你想呀，玄啟把玄家當囊中之，玄泰更不是沒有野心的人。而且比起玄晨，他們在份上，到底要名正言順一些。因此，要是最後玄晨繼承家業，那另外兩個，絕對不會服氣。他們一不服氣，就該給玄晨找麻煩了。這個時候，咱們大房，才能保住自己的權柄。要知道，不管老爺子最後選誰，他們都是要被過繼到大房的，玄晨為了讓自己的份名正言順，必定會對您和父親言聽計從。一旦他敢向著自己的生父母，哼！玄啟和玄泰，就能抓住他的尾，好好生些事端了。”

秦氏一想，覺得說的很有道理。欣地誇讚說：“你果然長大了，知道腦子想事了。”

玄玲自嘲：“若再不會想些，恐怕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秦氏心中一痛，半晌說不出話了。

“好了，時候不早，我先回去了。等明日一早，我再來看您。”玄玲站起來，對秦氏說：“娘，您看你都有白頭發了，日子再艱難，也要把自己照顧好。想看咱們笑話的人，還多著呢，咱們若不站起來，就如了那些人的願了。”

秦氏默默自己的鬢角，點頭：“娘知道，你放心吧，娘會好好吃飯的。”

玄玲這才笑笑，離開了佛堂。

看著悉的景，玄玲深深吸一口氣，在心頭的巨石輕鬆不。

在陶墨的那些日子，過得當真艱難。可是再艱難又怎麽辦？又沒有玄琪那個好運氣，還能跑得掉。

要不是一心想著報仇，大概誰也撐不過來了。

不過沒關係，好不容易回到京城，是絕不會再走了。

母親是唯一的助力，祖父和父親，是玄家的基。恨他們對自己不好，可又不能他們。所以唯一能讓自己恨的，就是害的一輩子都毀了的玄琪。

們可是親姐妹啊！從前在一起，出替著想，為此得罪大哥也在所不惜。

可是最後得到的，又是什麽？

早就知道自己逃跑之後，家裏會讓代嫁，卻本沒有提醒過，讓早作準備。要不然，在蘇家其實之前，先一步，把親事定了，玄家便是要讓誰代嫁，也萬萬不到。

可是在玄琪心裏，自己這個親妹妹，還是替嫁出去得好。因為玄家決定與蘇家聯姻，必然有其用意。知道以後恐怕用得著蘇家，更不敢把老爺子和父親得罪得太狠。這才凡事留一線，隻是落跑了事。

玄琪多聰明？什麽都把握得剛剛好。以前是不懂的，但是經過這些日子的經曆，已經什麽都明白了。

人都自私，什麽都隻想著自己。好沾了，壞留給旁人，不過是應有之誼。

想來玄琪的打算，應該是等大皇子登基之後，再想方設法，與玄家，甚至自己這個妹妹重修舊好。

到那時候，已高位，玄家不管是為了什麽，都不會拒絕。於是恩怨化解，就了好好一家親人。

隻可憐自己這個替代品，要是蘇家有用，就要卯足了勁替籌謀。要是蘇家無用，就完全可以扔到一邊不管了。

然而，什麽好事都想占完，世上有那麽好的事麽？

玄玲心想，就比如大哥，正因為擁有得太多，就早早被老天收回去了。可見一個人能有的東西，總是有限的。

以前蠢的時間夠久，現在不是也聰明起來了？

這麽一想，玄玲就高興了起來。

原先的住還在，準備好好洗漱一番，再把上的傷都治好。還要重新挑選一個如意郎君，可不能在上留下疤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