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麥冬在裏麵跪了多久,蘇槿兒就在外麵等了多久。
看到小麥冬出來後,心也安定了下來。
“麥冬。”
小麥冬笑得兩眼彎彎:“槿兒姨姨。”
小家夥走路很慢,每一步雙都在打,小臉已經被汗浸了。
蘇槿兒看得一陣心疼:“膝蓋是不是很疼?”
小麥冬連連搖頭:“麥冬不疼的。”
跪了一個時辰,大人都會不了,更別說小麥冬才五歲了,怎麽可能不疼。
蘇槿兒彎腰:“我抱你回去。”
小麥冬愣了一下,剛要拒絕的,蘇槿兒已經將他抱了起來。
這是他自記事以來,第一次被人抱。m.x33xs.com
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充斥心頭,那個帶著淡香的懷抱,不算寬廣,但卻帶著讓他眷念的氣息。
原來被人抱著,是這麽幸福的覺,這一個時辰他跪得值了。
蘇槿兒可沒想那麽多,還擔心小麥冬的膝蓋不了,回去要不要弄點藥給他。
“槿兒姑娘。”後麵出來的青鳥喊了一聲。
蘇槿兒抱著小麥冬回頭:“可還有別的事?”
“回去後,您記得給麥冬公子一膝蓋。”
“好,多謝。”
青鳥抬起手,拍了拍小麥冬的肩膀叮囑了句:“麥冬公子,回去可要好好休息。”
小麥冬點點頭又趴到蘇槿兒的肩膀上去了。
回來一路,蘇槿兒心裏都詫異的,青鳥好像很喜歡小麥冬,可是第一次見到青鳥除年泝外,跟人和悅的,哪怕是跟都沒有這麽客氣過。
“槿兒姨姨?”
“嗯?”
“我可以做王爺大叔的義子嗎?”
剛到房間裏,小麥冬就小心翼翼的問著蘇槿兒。
蘇槿兒輕輕著他的頭:“隻要不為惡,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養他,隻想彌補自己前世的憾,並不是為了將他變的傀儡。
不過對於小麥冬的決定,還是很好奇的:“我能問問為什麽嗎?”
小麥冬很認真的回答:“因為王爺大叔很厲害。”
蘇槿兒愕然:“誰告訴你的?”
“青鳥大叔。”
青鳥對年泝那是絕對崇拜的,所以會在小麥冬麵前說年泝的好,也毫不意外。
隻是蘇槿兒好奇,青鳥到底說了什麽,能讓小麥冬都願意認年泝做義父了。
小麥冬想了想拉起蘇槿兒的手,歪著腦袋聲氣的問:“槿兒姨姨,王爺大叔厲害嗎?”
“嗯……王爺……是個很厲害的人。”
這輩子,還有上輩子,敬佩過的人很多,其中最敬佩的,當屬年泝了。
年紀輕輕能在京城這個混的地方站穩腳,還隻是一副孱弱搖搖墜的軀,時日不多卻能讓年岸又恨又怕,真的很厲害了。
小麥冬眼睛亮了亮,連槿兒姨姨都說厲害的人,那一定很厲害了。
這也更加堅定了他認義父的心了。
蘇槿兒拍拍他的手:“坐下來,我幫你一膝蓋。”
小麥冬輕輕搖頭:“我可以自己的。”
“你自己怎麽。”
“不想累著槿兒姨姨。”
蘇槿兒有些無奈:“這哪裏就累了。”
剛抬起小麥冬的,就注意到小家夥臉都快皺一起去了,明明很痛,卻一聲都沒哼。
“麥冬。”一邊輕輕著,一邊語重心長的說:“我知道你很堅強,可你才五歲,很多事,還是讓比你大一些的人去扛,明白嗎?”
小麥冬低著頭沒有回答,他聽懂了,但是不願意,因為他和別的小孩不一樣,如此不一樣,槿兒姨姨還願意收留他,那他就不能像別的小孩一樣,等著被槿兒姨姨保護,他要強大起來,要學會保護槿兒姨姨。
……
“主子。”
“小家夥回去了?”
年泝見青鳥進來,手中的書頓時沒興趣看了,抬頭問著。
“剛回去了。”
“可還能走路?”
“能。”青鳥笑了笑:“麥冬公子十分堅強,比很多大人都堅強。”
年泝挑起眉梢:“如此倒也不至於太討厭。”
其實他之前生氣,氣的是小麥冬的世,而不是小麥冬這孩子,等氣消了,還不至於遷怒一個無辜的孩子。
青鳥又說道:“麥冬公子說,一定要認您做義父。”
“倒是有點眼力見。”
比某個小人強多了,知道他能依靠。
“這孩子我瞧著苗不錯,好好練武假以時日怕是會在我之上。”
年泝看了他一眼:“日後可不要提起這話。”
青鳥不解:“怎麽了主子?”
“蘇槿兒不想他練武。”
要不然也不會主討罰,想來是要給小麥冬一個警告。
“麥冬公子被欺負了都沒法還手,槿兒姑娘還是不願意他學武?”
“大概……是不想他走老路吧。”
年泝很能理解蘇槿兒對小麥冬的心,但若是他就不會隻讓小麥冬躲著,有困難該迎難而上,所以他才會說‘慈母多敗兒’。
青鳥點了點頭:“麥冬公子的世,確實淒慘。”
年泝沉半晌,手指在椅扶手上敲了片刻。
“我去看看小家夥。”
青鳥目送年泝離開,直到背影消失才敢打趣:“主子說不在意麥冬公子,還不是擔心他膝蓋要去看一看。”
年泝來到蘇槿兒的院子裏,大門並沒有關,他直接進去。
卻在屏風後麵停了下來。
他在想,若是進去遇到蘇槿兒,該怎解釋自己在這。
還是直接離開?可小家夥的膝蓋要是不好好檢查一下,日後影響長個子又很麻煩。
正在年泝猶豫不決時,裏麵傳出孩溫的聲音。
“困了嗎?”
那個小聲迷迷糊糊的回答:“麥冬有些困了。”
“那你睡一會。”
“槿兒姨姨,我想聽你哼小曲。”
“好,你躺好我哼給你聽。”
聽到這裏,年泝轉椅,想著等小麥冬醒了再來。
椅剛轉過去,後響起孩輕的哼唱聲,每一個調子都是他最為悉的。
年泝瞬間瞪大眼睛,手撐在椅扶手上,更是不控製的站了起來。
聽著悉的曲子,他的腳步鬼使神差的走到屏風邊緣。
裏屋門虛掩著,他也隻能看到孩落在小家夥上的手在輕輕拍打,其他什麽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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