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雪的雙眸，像是窗外的星辰，熠熠生輝。

陸沉淵忍了又忍，最終理智占據上風，把那一邪火下，了顧昭雪的頭，再次離開。

臨走之前，他替顧昭雪吹滅了屋子裏的燭火，從窗戶跳出去，然後關上窗戶，施展輕功，幾個縱便朝著外宮而去，消失在蒼茫的夜裏。

顧昭雪重新躺下，屋子裏已全數陷黑暗，可微微勾起的角，卻泄了此時的心緒。

比起之前的心神不寧，此時此刻要淡定許多，估著時間還早，便閉上眼睛沉沉睡去，一覺睡到天亮，安穩至極。

起床之後，像平時一樣，重複著每天要做的事，但與往常不同的是，在這一不變的日子裏，的心中多了一份期許。

下午的時候，蕊兒奉四公主之命來接顧昭雪，於是在跟三皇妃說明況之後，隨著蕊兒去了祥福宮。

就在顧昭雪離開的下一刻，三皇子到了鳴鸞殿。

“枝繁，你先下去，在門口守著，任何人不得靠近。”三皇妃朝枝繁吩咐著。

枝繁依言退下，殿中很快隻剩下三皇子和三皇妃兩個人。

“你昨夜送出去的信，我看到了。”三皇子坐在桌邊，開口說著，“盡管我十分不願懷疑母後，但事樁樁件件指向，由不得我不信。”

杜昭儀是皇後的人，杜昭儀吩咐小籬陷害顧昭雪，想借刀殺人，未必不是皇後的主意；再加上昨晚那道花，也是膳房的人問了皇後宮裏的嬤嬤，才想到要做的。

倘若不是顧昭雪機警，恐怕這暗中下手的人，早已經得逞。

“那殿下是如何打算的？”三皇妃問道。

“現在還不到和皇後撕破臉的時候。”三皇子說道，“至在父皇立儲之前，皇後養子的份能讓我增加不籌碼，所以這段時間隻能委屈你了。”

三皇妃沒有做聲，可明顯心不好。

宮裏到底不比自己的府中，沒那麽自在，這鳴鸞殿雖說是專門辟出來給住的，可進宮這麽些天，一步也沒出去過，就怕不小心傷了肚子裏的孩子。

良久之後，才開口：

“殿下，我委屈不要，就怕孩子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說句不該說的，倘若皇後沒有嫡子，那你這個養子的份的確占有優勢，可皇後自己有嫡子，若論正統，怎麽也不到你。”

“再者說，這個孩子是我們好不容易才盼來的，進宮這些日子，我日日夜夜擔心著防備著，連昭雪姑娘都說我憂思過重，對胎兒不好。可在別人的地盤，你讓我怎能高枕無憂？”

三皇子聽著這番話，歎了口氣，他眉頭蹙，思考半晌之後，才點頭說道：

“也罷，你說的有道理。我會加快清理府中那些宵小之輩，再找個合適的機會把你接出去。”

“勞煩殿下費心了。”三皇妃這才破涕為笑，稍稍安心。

“對了，聽說昭雪大夫去給德妃治病了？”三皇子像是想起了什麽，然後問著。

“沒錯，昨日答應四妹妹和六妹妹的。”三皇妃點點頭。

“如此也好。”三皇子想了想，說道，“昭雪大夫答應進宮替你安胎，就已經算是我們的人了。有這層關係，後好的蘇國公府和君家說不定也能站在我這邊。此番替德妃治病，若是有起，那麽六妹妹肯定也激，六妹夫如今任五城兵馬司的副都統，於我而言大有助益。”

四公主的駙馬早就死了，如今是寡居住在祥福宮和德妃作伴的，已經指不上了，但是六公主的駙馬卻還能拉攏一二。

“照殿下這麽說，好不止這些。”三皇妃聞言，繼續說道，“殿下別忘了，德妃出自姚家，是淑妃娘娘的親姐姐。姚淑妃雖然生了八皇子，但八弟素來不問朝堂政事，一心漂泊江湖。若是昭雪姑娘真的治好德妃，那麽淑妃和姚家，未必不會支持殿下。”

這麽一想，三皇子簡直心花怒放，他沒想到，因為一個顧昭雪，竟然能牽扯出這麽多關係網，他拍手好：

“這個昭雪大夫，還真是個寶貝！我回頭安排一番，在你出宮之前，務必要保證的安全，像昨日那種借刀殺人的陷害之事，不能再發生了！”

***

祥福宮裏，德妃正像個小孩子一樣，趴在六公主的懷裏，任由六公主拍著的背，哄著。

過去十幾年，六公主從來沒對德妃做過如此親昵的作，可是在昨天聽了顧昭雪一席話之後，迫不及待的去嚐試，果真收到奇效。

“四姐，我現在真的相信那個醫了。”六公主笑著說道，“你看，母妃有多年不曾這樣跟我親近了？”

四公主也慨的點點頭，坐在一旁拉著德妃的手，哼著一些歌謠，而這歌謠卻是小時候德妃抱著們姐妹倆哄的時候唱過的。

宮人們都站的遠遠的，將空間留給這母三人，隻一兩個得力的宮人在門外聽用。

正在這時候，外麵有人稟告，說是顧昭雪來了。

“快請進來！”四公主當即說著，心裏也有了一期待。

說實話，自從昨日顧昭雪誤闖梅林開始，德妃安靜的時間比過去十幾年還要多，這怎能不讓人欣喜？

顧昭雪在蕊兒的帶領下進來，看到兩位公主像是哄孩子一樣哄著德妃，心裏不由自主的輕鬆了下來。

好在兩位公主是真正關心德妃的，並不是上說說，更沒有因為德妃麵容醜陋就退害怕。

如此一來，的任務也就簡單多了。

“給兩位殿下請安。”顧昭雪微微福。

“行了，別多禮了。”四公主說道，“你昨日走的時候，母妃還在午睡，也沒來得及讓你診脈。今日讓你來，正好給母妃看看，這病到底該怎麽治。”

“是。”顧昭雪應了聲，走上前給德妃把脈。

德妃似乎認得，被也不反抗，反而歪著頭對笑，雖然這一笑比哭還可怕，但是顧昭雪卻從的眼神裏，看到了一親近和天真。

顧昭雪認真的給德妃把脈，發現德妃雖然意識不清醒，經常發瘋，但是的被調養的特別好。氣息通常，脈平穩，除了那張毀容的臉，其他地方都很健康。

也許這跟兩位公主心照顧德妃有關係，這麽多年來補湯藥膳幾乎不斷，所以才會如此。

把診脈結果告訴兩位公主，然後說道：

“娘娘的病很好理，民隻需要給治臉就行，至於什麽時候能恢複神智，我想隨著臉上的傷勢恢複，隨著兩位殿下跟親近，應該會慢慢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