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嬤嬤聽顧昭雪說完了今日事的始末,臉上閃過一抹凝重的神,而後沉默著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麽。
顧昭雪也不催,隻在一旁安靜的等待著,良久之後,隻聽安嬤嬤開口:
“杜昭儀出自忠勤伯府旁支,比姚淑妃還要先進宮,但這麽多年無所出,隻能憑著資曆熬位份,到如今總算熬到了正三品昭儀的位置。”
聽到“忠勤伯府”這幾個字,顧昭雪心裏一突,腦海中頓時閃過好幾個念頭。
在宮外的時候,陸沉淵就與分析過,忠勤伯府在整件事裏似乎占據了格外重要的地位,不僅無塵庵的創辦者與之有關,程三公子的殺人案也與之有關。
更重要的是,十五年前朝堂,許多公侯王爵、王公大臣被貶或者被害,連蘇國公府那樣幾百年的簪纓世家也收斂了鋒芒。可這忠勤伯府,卻是為數不多的不降反升的典型。
如果杜昭儀是忠勤伯府的人,那就說得通了。
“還有,如今後宮四分天下,皇後、蘇貴妃、陳賢妃和姚淑妃分庭抗禮,底下不妃嬪選擇以們馬首是瞻,這個杜昭儀,就是皇後一派的人。”安嬤嬤繼續說道。
顧昭雪從安嬤嬤這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便立即道了謝,叮囑好生休息,這才返回到自己的屋子裏。
回去之後,顧昭雪先是坐在桌邊細想,隨後又拿出紙筆,按照一貫的思維方式,在紙上寫寫畫畫,廢了好幾張紙之後,總算梳理出整個線索:
皇後——三皇子——無子——收買太醫
皇後——佟總管——侍——假傳聖旨
皇後——三皇妃——安胎——讓進宮
皇後——杜昭儀——小籬——借刀殺人
原本還有些混的線索,經過這樣一分析,似乎從那團麻中找到了一線頭,輕輕一拉,便把整團線捋直了出來。
腦海中的事一樁樁一件件,似乎都清晰起來。
第一,皇後是三皇子名義上的養母,卻放任三皇子這麽多年沒有子嗣,那麽多太醫都沒能查出三皇妃不孕的原因,想必在中間起了不作用。
第二,當日在滄州,一直在猜測到底是誰,有能力讓皇上邊的太監總管幫忙假傳聖旨,想來想去那些外臣都不太可能,唯有宮中的人才有機會。
第三,聽聞宮宴上三皇妃懷孕,是皇後一力懇求讓三皇妃留在宮裏安胎,結合第一條來看,皇後對三皇妃的孩子並不是真的在意,那這麽做隻因為另有所圖,那就是讓進宮,方便手。
第四,杜昭儀出自忠勤伯府,與幕後之人有關,而又是皇後一派,今日又讓小籬故意把帶到梅林,此事肯定不是杜昭儀自己的主意。要麽是皇後吩咐,要麽是忠勤伯府所托。
不論怎麽看,皇後似乎跟這件事都有著不開的關係。
再加上第一次看到安嬤嬤時,安嬤嬤曾經告訴過自己——皇後進宮十多年,在十五年前那場中穩如泰山,從一個地位低下的貴人到如今母儀天下的地位,手段了得。
想到這裏,顧昭雪心思一鬆,關於十五年前的舊案,以及最近這一年發生的事,原先總是像一團迷霧一樣看不清楚,如今總算可以窺見一二了。
習慣的想把自己的推論告訴陸沉淵,可如今宮廷,陸沉淵也了武學師傅,一道宮牆分隔宮外宮,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好好地說一句話。
思及此,顧昭雪點燃了蠟燭,將那些紙條都燒了,不留下半點痕跡。
天漸晚,三皇妃也到了該吃晚膳的時間了,顧昭雪去了正殿給三皇妃熱安胎藥,不多時晚膳就送來了。
“三皇妃,這是膳房今天特地準備的花,都是剔了骨的,放在砂鍋裏燉了兩個小時,質鮮,湯鮮,最是大補。”送飯的宮將食盒裏的飯菜一邊擺出來,一邊說著。
顧昭雪聽了這話,心中一,起疾步朝著餐桌走去,看了一眼所謂的花,便問那個小宮:
“這花看著倒是讓人很有食,正好三皇妃近幾日食不振,吃點東西補補也好,你有心了。”
“昭雪姑娘客氣了,這功勞奴婢可不敢領。這是膳房裏的管事嬤嬤專門跟皇後宮裏的老姐妹打聽來的,說是這樣熬湯大補。”那宮說著,然後在三皇妃的示意下,轉告退。
枝繁給三皇妃盛了一碗湯,放到的麵前,請用膳,不曾想看都沒看,隻問顧昭雪:
“昭雪姑娘,這湯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當然有問題,有大問題。”顧昭雪說道,“為,屬火;花寒涼,屬水。水火不相容,兩種食本就是相克,若同時吃,輕則腹瀉,重則中毒!”
“什麽?”枝繁一聽,趕把三皇妃麵前那碗湯挪的遠遠地,連同桌上那一大碗也蓋上蓋子,挪開了,生怕讓三皇妃中毒。
三皇妃冷笑:“好不容易安生了幾天,這些謀詭計又出現了!”
“三皇妃,看來膳房裏的人得好好審問審問了。”顧昭雪說道,“而且,事似乎還牽扯到皇後娘娘那邊……”
“此事我自有想法,你不必多言。”三皇妃說著。
其實早在顧昭雪第一次給診脈,說出不孕的原因時,心裏就對皇後產生了懷疑,甚至還跟三皇子討論過,可是當時沒說出什麽所以然,而現在……
不過三皇妃不是什麽衝的人,讓顧昭雪查查其他東西有沒有問題,確定沒有問題之後,照例吃了晚飯,喝了藥,就讓顧昭雪下去休息了。
等顧昭雪走後,三皇妃立馬提筆寫信,一揮而就,然後把信封好了遞給枝繁:
“你讓人把信送到府上,給三皇子,看看他有什麽說法。”
“是。”枝繁領了信,便走了出去。
而此時,顧昭雪回到房間,點燃了桌上的蠟燭,將整個房間照的十分明亮,隨後讓人打了熱水來洗漱,收拾好之後,躺在床上想事。
其實在宮裏的日子,撇開那些謀詭計的陷害來看,其實並不難過——三皇妃重,相信,給了獨立的空間,甚至撥了兩個三等宮供使喚,除了三皇妃的安胎事宜,其他事不用親力親為,倒也舒坦。
隻是……即便如此,可依然十分迫切的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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