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藥之後，陸沉淵穿好服。

原本背部是火辣辣的疼痛，但用了藥之後，竟然隻覺到清霜，那些酸疼真的減了很多。

不得不承認，顧昭雪配的藥，還是十分有用的。

做完這一切之後，兩人重新回到馬車上，再次肩並肩和躺下，目及彼此，一種溫暖在心間縈繞，彼此心照不宣。

陸沉淵不期然地握住了的手：“睡吧，再過不久天都該亮了。”

顧昭雪的確是累極了，微微點了點頭，便閉上了眼睛，一開始還能察覺到手上傳來的異樣，後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再次睜眼的時候，馬車裏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不僅陸沉淵不見了，連昏迷的柳青楊也不見了，嚇得趕跳下馬車，卻看到不遠的地上，鋪著另一床棉被，柳青楊正在上麵躺著，而陸沉淵坐在一邊。

“醒了？”陸沉淵笑問，然後主解釋，“柳青楊傷，穿的還是原本的一服，馬車裏都是殘留的腥氣，我給他清洗了一番，換了幹淨的服。”

顧昭雪這才注意到，柳青楊原本湛藍的服已經換了，換了陸沉淵的玄袍子，同樣的，陸沉淵也換了服，已經不是昨天那一了。

不過，沒有陸沉淵穿玄好看。

的腦海中閃過這樣的念頭，然後被自己小小矯了一把，覺自己仿佛沉浸在酸臭味中的人，不管何時何地何事，都要跟陸沉淵扯上關係。

將腦海中的雜念摒除，顧昭雪走到那邊坐下，看到柳青楊邊放著幾樣東西，好奇，便拿起來看著：

“這是什麽？這應該不是蘇公子他們扔下來的吧？”

“王命旗牌。”陸沉淵解釋，“柳青楊一直隨攜帶，這是證明他份的東西，所以他放的很蔽。你們給他療傷的時候，也沒他服，自然沒發現。”

顧昭雪仔細地看著令旗和圓牌。

令旗用藍繒製作，上麵寫著“令”字，牌用椴木塗以金漆，寫著“如朕親臨”，這兩樣東西，是帝王頒給信任的下屬，作為有便宜行事特權的標誌。

“原來這兩樣東西，才是欽差大臣的標誌。”顧昭雪恍然大悟，“我還以為是尚方寶劍呢。”

“尚方寶劍？”陸沉淵笑著搖頭，“那隻是尚方局造出來的一柄金閃閃的寶劍而已，不鋒利，也不能當兵，隻能供皇上把玩而已。皇上將寶劍賜予誰，那隻能代表榮耀，不能代表特權。”

顧昭雪點了點頭，心中默默地吐槽了一下從前看過的那些不嚴謹的電視劇，差點就被誤導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聞見鍋裏的粥飄出香味，兩人取了碗吃飽了，又給柳青楊把藥熱了熱，喂給他喝下去。

完事之後，就沒事可幹了。

顧昭雪突然覺得自己這一也髒的，畢竟也是從掉下來之後就沒有換過，於是回到馬車上，從包袱裏拿出一套，往河邊去。

“去洗澡？”陸沉淵見狀，隨口說著，站起，“我陪你去。”

顧昭雪腳步一頓，一僵：“……啊？”

這個字，帶著點七彎八拐的遲疑，抖抖的，十分別扭。

“想什麽呢！”陸沉淵覺得好笑，不由自主地了的頭發，“我之前在河邊發現過野的腳印，你一個人去不安全。放心，我就在一邊守著，絕對不看。”

他不加最後一句還好，加了這一句，讓顧昭雪霎時間就想到了客棧裏的事，幾乎被他看了，於是又一次瞪了他一眼，轉就走。

陸沉淵無奈，扛著柳青楊進了馬車，關好車門，然後看著已經走遠的顧昭雪，追了上去。

他到河邊的時候，看到顧昭雪已經下河了，河邊的石頭上放著幹淨的服，髒兮兮地服則是扔在一旁的地上。

河水看起來比較幹淨，但是很深，隻走出離岸邊一點點的距離，便已經到大部了，於是蹲下來，將整個子埋在河水裏，隻出個頭。

而陸沉淵看到的就是個頭的樣子，背對著他，偶爾隨著的作，能看到一點雪白的背部。

隻看了一下，陸沉淵就不再看了，他轉過背對著河邊，慢慢地走開，距離石頭有點距離了，才停下來。

陸沉淵自詡為正人君子，上次在客棧，那是個意外，昨天晚上，雖然不自，但好歹也克製了，但他不敢再撥，畢竟是氣方剛的年紀，他怕自己真的忍不住。

顧昭雪洗了澡，還順便洗了頭發。

上岸的時候，四瞧瞧，確定真的沒有人看見，這才迅速上去，幹子套上服，又隨意地把換下來的中拿起來頭發。

當披著一頭青，走到石頭後麵的時候，看到陸沉淵一不地站在那裏。

“我好了。”顧昭雪出聲他，然後兩人一起回到了馬車邊。

顧昭雪把自己的髒服直接一把火燒了，反正破破爛爛的也不能穿了，然後坐在火邊烤頭發。

但的頭發有些長，如果不綰發髻，席地而坐，頭發就會到地麵。

於是陸沉淵就坐在的側，雙手起的一頭青，像是架子一樣一不地幫支撐著，偶爾換個姿勢，讓頭發被火烤到的範圍更多。

顧昭雪突然間就有了種錯覺。

覺得他們兩個好像是已經親許久的夫妻，不需要多說什麽，一個眼神，一個作，就能到彼此的關心和在意。

在這個杳無人煙的山穀裏，不是什麽難以逃離的絕境，反而像是他們自己畫地為牢的世外桃源，守著紅塵之外的一方淨土，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

這幾天來，他們默契的沒有談論外邊的案子，沒有談論十五年前的真相，沒有談論幕後之人大手筆派出來的殺手。

因為不舍，不舍的讓外麵的謀詭計、明槍暗箭，來打破這裏的平靜寧和。

三天之後，一直昏迷不醒的柳青楊，終於醒了。

如同顧昭雪最開始對他的判斷一樣，三天的湯藥一滴不落的灌下去，憑他的底子，絕對蘇醒。

通過這件事，讓陸沉淵對顧昭雪的醫，又有了更深一步的認識，

柳青楊醒來的第一件事，還沒來得及看的環境，就在自己上，像是在找尋什麽。

很快，一隻纖細修長的手出現在他眼前：

“在找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