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國國土幅員遼闊,地大博,南北方以溫嶺—濟河為分界線。
北方是宸國皇室的發源地,同時也是經濟、政治、文化中心,而南方卻相對貧瘠荒蕪,自古以來就是員貶謫、外放之地。
滄州便地宸國南方,北靠溫嶺,東臨濟河,西接林,南毗夷族,總而言之,就是一個地形、氣候乃至於周圍鄰裏都不友好的地方。
當年定遠侯遭皇上猜忌,陸祁玉便舉家搬到滄州,至此落地生十五年,也正是因為滄州之地距離京城路途遙遠,鞭長莫及,所以定遠侯府才會如此輕而易舉地被人陷害。
顧昭雪帶著音若一路北上,兩人都作江湖人打扮,怕太過招搖被人盯上,所以不敢駕車、不敢騎馬,隻能步行。
約莫走了四五日的功夫,才算是離開了滄州主城的地界,來到了主城和永安縣的界。
顧昭雪幕籬遮麵,過薄紗看著前方排長龍的隊伍,在原地站定,扭頭低聲吩咐道:“音若,去前麵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音若點點頭,便越過隊伍朝前方走去,眼卻見排在隊伍裏的都是人,小到七八歲的,大到五六十的老嫗,卻沒有男子,這讓覺很是好奇。
到了最前方,收斂了氣息站在一邊悄然看著,不多時,心中便有了數。
“姑娘,我看今天我們是出不去了。”回到顧昭雪邊,音若低了聲音說著,“前邊設了路障,約莫二十個差守在那裏,他們的手裏還有你和我的畫像挨個兒檢查,打的名目是搜查江洋大盜。”
顧昭雪眉頭蹙,怪不得這幾天趕路都覺得太過風平浪靜,原來是在這裏等著自投羅網。
和音若的容貌,都不是——親當日被人從轎子裏拉出來的時候,是沒有蓋蓋頭的,滄州百姓不人見過,押送流放的差也見過;至於音若,卻是之前回滄州打探陸沉諳消息的時候,不小心了臉。
“也真是難為他們了,把兩個子當江洋大盜,居然也有人信。”顧昭雪笑的諷刺。
“誰說不是呢。”音若點點頭,繼續說道,“姑娘有所不知,前麵路障還放了好幾桶清水,路過的人一個個都要洗手潔麵,確定沒有易容改裝,才會放行。”
顧昭雪沒有再說話,自製的易容膏,倒是不怕水衝洗,可是卻不能賭這個萬一。倘若差之中有目如炬之人,們的份就很容易被拆穿。
但永安縣是去往京城的必經之路,倘若不從這裏走,就得穿過滄州主城往北,從北邊的溫嶺翻過去。
且不說溫嶺那條路至今無人走通,即便是能走通,可耗費的時間也是走道的好幾倍。
“過不去了。”顧昭雪歎息,“也罷,是我太心急了,忘了現在風聲未過,不宜貿然出頭。”
“那該怎麽辦?”音若不免有些擔心。
若是讓音若殺人,會覺得像切菜一樣容易,可對於這些需要腦筋的事,向來覺得頭疼。
就在此時,旁邊排著的隊伍往前挪了三尺,一抹忍著哭聲的抱怨傳了顧昭雪的耳朵:“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到我,我家虎哥兒還發著高燒呢……”
“趙家嬸子,你不如去前麵求差爺通融通融。”旁邊另一個婦人說道,“虎子年紀小,若是大夫看的不及時,燒壞了可怎麽是好?”
堂堂神醫被炸死,你說搞不搞笑?穿越而來,銀針在手,天下她有。你說什麼?九王爺是身中病毒的?命不久矣?有她在會讓這種事發生嗎?她神醫稱號也不是浪得虛名的!那日桃花樹下,她抱著大人偶,雙目無光,獃滯的站著。隻聽她喃喃:你許下的承諾,怎麼不來兌現?她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他笑:你若不離不棄,我便生死相依。
前世,陸寧晚為了太子夫君,殫心竭慮地付出十五載,將他扶上帝位。結果換來的卻是全族被滅,而她被養子一刀穿心。臨死之前,她聽他的夫君說“朕愛的人就只有芳華。不管是你還是陸家,都不過是朕的工具!”她含辛茹苦養大的養子說“你霸占我母親的位置那麼久,你真該死!”意外重生回到了嫁給沈唯玉的第二年,陸寧晚發誓無論如何都要護住她的母族,將欺辱她的人全部送往到地獄去,卻沒有想到自己才剛睜開眼睛先面臨的就是生與死的修羅場。軟榻上中了火毒,玉骨妖孽般的男子是沈唯玉的死對頭,是沈唯玉的七皇叔,是眾人眼中狠戾乖張的攝政王。原本只是想簡單地抱個大腿,卻沒有想到一夜后某男食髓知味,吃了一次還想吃下一次,陸寧晚意識到不對勁想逃的時候,卻看著高冷矜貴的七皇叔以劍指心“想帶著我的孩子我的心逃,先殺了我。”
玉姣身為庶女,素來謹小慎微。只求有朝一日,遠離高門大戶,嫁與寒門做妻。不料嫡姐成婚多年未孕,她便無名無分的入了伯爵府,替姐生子。嫡姐面甜心黑,把夫妻不睦,多年未曾有孕的怨氣,盡數撒在了她的身上。人命如草芥,玉姣不想再任人攀折踩踏。嫡姐利用她,她便踩著嫡姐往上爬。妾室妒她害她,她便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通房、賤妾、貴妾、側夫人、平妻、寵妃、為后。這一路走來,她被人辜負過,也辜負過人。若問她這一生,可有憾事?玉姣想說:走過的路,從不言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