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地黑了,林中的木屋裏燃起了燭火。
音若手中端著托盤走進主屋,把托盤裏麵的飯菜都擺在桌上,回頭看了一眼正坐在窗邊發呆的顧昭雪,開口說道:
“姑娘,過來吃飯吧。這裏雖然沒有人住,但米麵蔬菜倒也新鮮。”
顧昭雪走到桌邊,拿起碗筷,卻有些食不下咽:“咱們來的時候,木屋外麵的竹竿上曬著春衫,明顯是剛洗了曬在外麵沒來得及收;屋子裏的桌椅家纖塵不染,收拾的整整齊齊,茶壺裏有燒好了卻冷掉的茶水……這一切都說明這裏是有人居住的。”
“那人去哪兒了呢?”音若不解。
“是啊,人去哪裏了呢?”顧昭雪也很好奇。
這裏的守林人,曾經見過的,好幾次奉祖父之命下山來給陸沉諳送藥,路過竹林的時候,都見過這守林人,一個六十多歲,卻仍然健康、神矍鑠的老爺爺。
甚至有一次,守林人被林中的野豬咬傷,還是顧昭雪拿了傷藥給他包紮的。
據所知,守林人大叔無父無母、無兒無,在這片林子裏守了一輩子,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離開,可現在人卻沒了。
再加上滄州城的百姓,聽見定遠侯府的事,都是那樣驚恐害怕的樣子,倘若還想不通這其中的關鍵,那這十八年也白活了。
“姑娘暫時別想了,先吃飯,咱們明天還要另外想辦法打聽……”音若看到顧昭雪這個樣子,便開口勸著,可話還沒說完,便見木屋的門被一陣風吹開,外麵似有人影幢幢。
音若二話不說衝了出去,下一刻,便聽見兵撞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
顧昭雪的手悄悄地放在左腰間,那裏放著一排針灸用的銀針,抓兩在手裏,必要的時候可以救急。
慢慢地走到門口,卻見外麵院子裏,音若已經和三個黑人起手來,那三人的功夫都不弱,音若以一敵三,於下風。
看到顧昭雪出來,三個黑人中分了一個出來,直接舉著刀衝顧昭雪而來。
院子外不遠的影間,蘇修墨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扭頭問道:“二哥,咱們還要等嗎?”
話音落下,玄男子便騰空而起,將輕功提到極致,速度快的不可思議,眨眼功夫便到了顧昭雪邊。
陸沉淵一手攬著顧昭雪的腰,一手拽著顧昭雪的手,就著的力道,將手中那兩枚銀針甩了出去。
恰恰正是黑人的刀抵到顧昭雪脖子的那一刻,銀針已經率先刺了黑人的眉心,一擊斃命。
與此同時,錢進從暗竄了出來,加戰局,分擔了音若的力。
有了人幫忙,音若自是不必捉襟見肘,短短兩三招功夫,便將對付的黑人斬於劍下。而停手的時候,也正好看到錢進收回了滴的劍。
“姑娘,你沒事吧?”音若跑到顧昭雪的邊,下意識地擋在前麵,以一種護衛者的姿勢。
“音若,你不是他的對手。”顧昭雪拉著音若到後,而自己抬起頭,與突然出現的玄男子互相對峙。
顧昭雪神冷靜,臉上沒有多餘的表,不管是對黑殺手,還是對陸沉淵,似乎都毫不驚訝,像是在意料之中。
月下,陸沉淵臉上的銀麵熠熠生輝,唯有一雙眼睛幽深無比,堪比夜空,深不可測。
那雙眼睛的廓,顧昭雪覺得有些悉,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卻到了麵上的一片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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