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辰贛面容威嚴,冷眸掃過安氏和柳雪瑩:“三弟,此事,你如何看?”
“大哥是當家家主,全由您來置,若我的妻真是這般不堪,我絕不姑息。”事已至此,柳辰只能著頭皮應下,在心中暗罵安氏將乖巧的兒也帶壞了。
“好,既如此,今晚就暫且將三夫人和柳雪瑩關在佛堂中思過。至于小翠,則關在柴房,此事沒有查清前,誰也不許給送飯!”
“大哥,你這是不信我嗎?我這些年,一直勤勤懇懇,一心為柳家啊!”安氏委屈的抹淚,就連自己的夫君都知道在作假,無心去看。
“大伯,雪瑩是冤枉的。姐姐,雪瑩真的沒有說過那些話,是小翠在挑撥你我的關系,你要相信我啊!”
柳雪瑩哭的梨花帶雨,看向柳落櫻。
后者失笑,淡然搖頭:“堂妹,你我的關系本就疏離,何須挑撥?”
“姐姐,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實在是太傷雪瑩的心了。你前段時間生病,雪瑩可是整日都在為你誦經祈福呢。”
“呵,我倒是不知和妹妹居然如此親厚,我記得祖母在世時,我也就逢年過節,才能見上妹妹一面,到今日為止,你我說的話,可有五十句嗎?我算算啊。”
裝單純,誰不會啊。
柳落櫻學著柳雪瑩平日裝傻充愣的模樣,翻著眼睛,扳著手指,故作驚訝道:“呀,雪瑩妹妹,原來我們這十幾年來,說的話連三十句不到。你說小翠為何要這般費力的挑撥?恕我愚鈍,實在是猜不。”
柳辰贛臉愈發難看,明白小兒在柳府的日子有多麼不易,他心中更加自責,冷聲下令道:“將三夫人和五小姐帶去佛堂,事沒有查清楚前,不許送水和吃食,違者與們一同罰!”
“是,老爺。”
幾個使婆子得了令,拖著安氏和柳雪瑩離開前廳。
小翠是個識時務者,乖乖自己走去柴房。
鬧劇結束,下人們有眼力見的退下,柳落櫻也扶著柳卿卿離開,獨留下柳家兩兄弟。
柳辰贛思緒萬千,著太:“三弟,公平起見,你留下來和我一起查賬吧。”
“是。”
柳辰贛讓陳伯帶人去將安氏房的所有賬本搬來,和柳辰一起通宵查賬。又吩咐人將柳落櫻這幾日的藥渣拿去給大夫,分辨一二。
結果真如小翠說,里面真正藥材的劑量,比給兒喝得還要,多是一些無用的枯樹枝和干草充數。
柳辰贛沉默良久,將自己手中有問題的賬本,丟到三弟面前:“們是你房里的人,你覺得應該如何置?”
“......是我平日對們太過寵溺,才造今日大錯,一切全憑大哥發落。”證據確鑿,柳辰也無話可說,只能低頭認錯。
“陳管家!”
候在一旁的陳伯,恭敬上前。
“三夫人監守自盜,收回管家鑰匙,命其兩個月將虧空補齊。苛責家中嫡,心思歹毒,罰跪佛堂一個月。”
“是。”
柳辰贛眉頭促,看了一眼柳辰握的拳頭,道:“柳雪瑩因被生母帶壞,責令在閨房閉門,直至抄完戒一百篇。”
安氏潑辣刻薄,柳辰偶爾也是心有怨氣,但他對這個兒,卻是倍加寵,若重罰的話,必然會引起他的不滿。
柳辰贛知曉這樣會對兩個兒不公,但為了一家和睦,他還是決定將柳雪瑩從輕發落。
“至于那個小翠......”柳辰贛有些猶豫,不知該趕出府,還是繼續留下。
遲遲沒有說話的柳辰,此刻確是發出一聲嘆息,轉而擺出副公正的模樣:“大哥,其實算下來,那個小翠也并沒有做什麼壞事,不如就罰幾個月的月例,以示懲戒吧。若罰的狠了,恐怕府下人,會有怨言。”
“嗯,三弟思慮周全,就這麼定吧。小翠人蠱,詆毀造謠嫡小姐,念在并非本意,罰三個月月例。”
“是,老奴這就去辦。”
柳辰贛的罰結果,當夜便在府傳遍。
安氏得知結果,在冷滲人的佛堂,大聲咒罵了三天三夜,直至最后沒了力氣,才終于消停。
柳雪瑩則是在自己的閨房,一邊抄寫戒,一邊詛咒柳落櫻。不過倒是吃一塹長一智,不敢讓下人們聽到,害怕再次被人抓了把柄。
三房這邊突然安靜下來,柳府也是難得和諧,人人都倍輕松。
若說府,誰是最開心的,那絕對是三老爺柳辰。沒人管制后,他有了小翠幽會的機會,兩人恨不得整日都膩在一起。
而柳落櫻,則是落得清凈,終于有了可以安心看書的好時,每日都抱著《黃帝經》等醫書研讀。
柳卿卿一度以為想要宮當醫,不過被表嚴肅的否定掉,并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和皇宮有任何關系。
見小妹如此厭惡皇宮,柳卿卿五味雜陳,輕嘆道:“櫻兒,你生的貌,日后必是傾城之姿,柳家又是梁國數一數二的富庶人家,就算你不皇宮,恐怕也要嫁侯爵府或是將軍府。今后的日子,終是無法輕松暢快。”
“阿姐,你在侯府,過得好嗎?”
“......你姐夫善解人意,對我溫,自然是好的。”柳卿卿雖然在笑,可眼底卻是苦無奈。
柳落櫻心疼的拉住,試探道:“阿姐,你可想過換一種活法?”
“如何換一種活法?”
“為自己而活,隨自由,不再討好任何人。”
一陣沉默,柳卿卿收起心中向往,了妹妹的腦袋,笑道:“櫻兒,你還小,不懂。現在這樣的生活,就是阿姐想要的,陪在你姐夫邊,看著我們的孩子一起長大,而后娶妻生子,一生足矣。”
柳落櫻仿若看到上一世的自己,也曾是這般,能與林沛彥平淡的過完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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