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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絳都春》 126 三個女人一臺戲

() 聽完劉的故事,練霓裳氣得一直咬牙,咬得咯咯響,肖絳都怕牙齒碎了。

“那個廖忠我還是見過的,還以為是個敦厚長者,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無恥之徒!”生氣的一拍桌子,“聽聞他老來要得子,我還看在廖大仁的面子上是送了禮的!現在想來廖大人能允許自己的管家做出這等事來,也不是個好東西!”

是什麼樣的力氣?差點把那桌子拍散了。

這還是肖絳第一次看到練霓裳表現出如此強烈的緒波

廖大人是誰?平章政事!從一品的大員,中書省丞相手下。因為燕北的丞相不理事,相當于實際上的丞相了。

居然說罵就罵,愣是怪可的。

自從認識以來,這位前任將軍,現任能王府三夫人一直是冷冷的,搭配著高挑的個子和臉上的傷疤,真的是一個很酷的姑娘,讓人難以接近的那種。尤其對臉上的傷疤那種慢不在乎的態度,特別的帥,沒想到子這樣暴烈。

“不怪他的……不怪他的……”劉卻忽然為廖忠辯護起來,“我這個鬼樣子,世人不容,就連親生的父母都十分厭棄,甚至連名字都不給我起。只給了個姓氏,因為是子,就名。”

“世人不容?哪里的世人!”練霓裳一臉恨其不爭的樣子,“再說他們是普通人嗎?老廖書香世家,廖忠是他從小到大的仆從,也識文斷字。既然了圣人的教誨,就應該懂得不能以貌取人。而他既然那麼在乎,當初就不該娶,既然娶了又嫌棄,這麼遮遮掩掩的,算什麼男人!”

老廖都說出來了,大人二字都省去……

而肖絳覺得說的對。

“他……他好過的……不然我怎麼會喜歡他。真的不是他的錯……”劉卻凄然搖頭,“當初他對我本無男,是我利用救命之恩,挾恩求報。既然如此,現在我也沒什麼好抱怨的。自己強扭來的瓜,多苦也要說甜。我恨的只是他為什麼不幫我的兒子?那難道不是他的兒子嗎?一個兩個在戰場上送了命,他難道不心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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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卻是你的錯。”肖絳還沒說話,練霓裳就回懟道,“戰場上每一個陣亡的將士,還不是誰家的兒呢?”

意思是你的兒子并不比誰的更金貴。

“而且你從本上就錯了。”練霓裳還沒說完,“你的小兒子告訴你,王上欽點他為親兵,并且說他將來必能才,一定是騙你的。以我對王上的了解,他從來不會這樣和將士們說話,他也沒有親兵。”

“你是燕北王的人,你當然會維護他!”劉回憶起過去的事兒,沉浸其中,本來凄凄婉婉的,但是說小兒子騙人,立即來了火氣。

本來就是個偏激的,而且被仇恨沖昏頭腦的人啊!

“再說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雖然做了將軍,可是最終還不是做了王上的妾,留在這王府里混吃等死,再難有作為!我雖不濟,好歹是個正妻!”

“那又如何?”練霓裳昂然道,“我雖然沒有你慘,但我也是個破了相的人,王上并沒有因此覺得我見不得人。再說廖忠和王上能比嗎?王上那樣的人都沒有嫌棄我,他又憑什麼嫌棄你?”

“你!什麼也不懂的黃丫頭!”劉也拍了一下桌子,手上的鐐銬嘩啦嘩啦的響。

“哎呀哎呀都冷靜一點,咱們這不是吵架好嗎?”肖絳想息事寧人。

不是說好了是審問的嗎?

果然三個人一臺戲,本來是說的正事兒,怎麼突然間變了呢?

結果練霓裳似乎本沒有聽從肖絳的勸架,繼續噼里啪啦的說,“你小兒子那樣編排王上的話,只是為了能夠順利從軍。他想實現自己的愿,可你卻百般阻攔,迫得他撒謊。如果你是個心里清醒的,倘若勸阻不,你就應該把你在戰場的經驗告訴他。那樣,他活下來的可能更大些。再退一萬步說,你完全可以向府衙舉報。燕北國征兵有明確的規定,家庭里最后一個青壯男丁是不被允許從軍的。你小兒子即便參了軍,也會被退回來。你為什麼不明正大一點,非要廖忠利用廖大人手中的個人權利呢?想來你是太溺孩子,怕他恨你,所以才要讓別人出手。我看你才是在宅久了,了骨頭,失了你從前的風骨。虧我一直以你為楷模,聽說你出現還做了刺殺的事,就想著你一定是有苦衷的,一定要為你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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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誰要你求!”劉憋得臉都紅了。

“不要因為你是前輩,我就不能說你。”練霓裳豁然站起,“戰場之上,每一仗都要陣亡很多大燕北的好兒郎。如果每一個娘親都像你那麼恨,那麼只想著私利而不顧大局,燕北早就完了,不用等著什麼武國或者越國打過來!”

“好啦!”肖絳也站了起來,加大了聲音。

同時手拉住練霓裳,“我是來審問的,你是來協助的,現在事原原本本的脈絡已經浮出了水面,我們先去王上那里復命吧。”說著就快步往外走。

練霓裳,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很分得清主次,骨子里就有戰場上那種下級服從上級的本能。

正如肖絳所言,這次的審問肖絳是主,只是保護肖絳安危的輔助者。那既然肖絳已經離開,就沒有理由再留下,只能跟上去。

肖絳走得很快,但是練霓裳人高長,又行軍慣了的,很快就追上了。

看到四僻靜無人,肖絳口,讓自己因為急促的走而造息平復了些,才對對練霓裳說,“你剛才那樣是不對的!”

“我有說錯什麼嗎?難道你不同意我的觀點?”練霓裳哼了聲。

就是這樣的個,以前在戰場上,如果不同意行軍方案,對王上也是有什麼都直說。

“我們是在審問,而劉確實一五一十都說了。其中是真是假,是需要考證的。”肖絳一改平常的笑瞇瞇,臉嚴肅,“這種時候,該追究誰對誰錯嗎?世界上的事兒和人的都如此復雜,怎麼是三言兩語辯白的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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