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索將軍的干妹妹慘死的事兒，在京城傳的是沸沸揚揚的。如此，自然也傳到了顧氏的耳朵里。

當消息傳耳中，顧氏眼前一黑，當即就暈死了過去。

顧氏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等到再次醒來天已經暗下，顧氏撐著站起來，抑著心里的慌和恐懼，腳步不穩的朝著千歲府走去。

云陌是生，是死，千歲爺應該最是清楚。要問清楚才行！

千歲府

“千歲爺，云陌的母親來了在外求見。”

聽到周全的稟報，晉蒼眼睛看著棋盤，眼簾都未抬一下，不咸不淡道，“讓進來。”

“是。”

周全領命退下，時，顧氏走進來，“民婦叩見千歲爺。”

晉蒼沒說話，依舊自己跟自己下著棋，顧氏跪在地上靜靜等著。

直到一局結束，晉蒼丟下手里的黑子，抬眸，看著跪在地上顧氏，淡淡道，“來找云陌？”

“是。”顧氏抬頭，看著晉蒼，力持聲音平穩，“敢問千歲爺，云陌……可還好？”

晉蒼:“生死未卜。”

聞言，顧氏那繃的發疼的心口稍稍舒緩了些許，生死未卜，那就說還可能活著。

“千歲爺，我能去云陌出事兒的地方等著嗎？”

對云陌，顧氏能做的不多。而時刻守著，或許是唯一能做的。

晉蒼點頭，“一會兒讓護衛送你過去。”

“多謝千歲爺，”顧氏磕頭，“民婦告退。”

顧氏起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被住……

“若是云陌已死，你預備如何？”

聞言，顧氏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晉蒼，“若是云陌不在了，我想把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好好把安葬。然后，就下去陪他們父子。這樣，我們一家三口也算是團聚了。”

在世上，云陌是唯一的牽掛。云陌若是沒了，顧氏就真的了無牽掛了。

晉蒼:“是嗎？就沒想過為云陌報仇嗎？”

“報仇？找誰？”

“本王。”

顧氏聽了，看著晉蒼，靜默，良久開口，“不瞞千歲爺，其實云陌在來千歲府做事時，就曾代我，如果有一天死在了千歲府，讓我不要想著報仇。因為，找千歲爺報仇，那是異想天開，最終除了死無全尸之外，不會有任何結果。讓我多燒點紙錢給，讓在那邊有銀子能賄賂閻王，然后……”

顧氏說著，頓了頓。

晉蒼:“然后如何？”

顧氏沉默了下，開口，“然后，去求閻王，讓下輩子投生千歲爺的娘。到時候一天打千歲爺三次給自己出氣。最后，再給千歲爺娶個夜叉做媳婦兒，一輩子鬧騰你。”

晉蒼:……

極度無語之后，晉蒼就笑了，氣樂了。

恨他，恨到想殺了他的話，晉蒼倒真的不覺得如何。可是，惱他，惱到要做他娘的……云陌怕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所以，這是這輩子沒爬到他頭上，下輩子就要把他給弄到肚子里？

真是越想越無稽，越想越可氣。

還一天打他三頓？還，給他找個夜叉做媳婦兒？

呵！

不說別的，就憑著云陌這想法……他死，顧氏能接，晉蒼都無法接！

他都還沒收拾夠，怎麼能死？

云陌下輩子要做他娘的想法，讓晉蒼有些被刺激到。最后，連顧氏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千歲爺，索將軍來了！”

聞聲，晉蒼回神，抬眸，就看胡子拉碴，眼睛紅腫，臉灰白的索赫齊走了進來。

索赫齊那樣子，就似病膏肓的人，滿是疲憊和憔悴。

“晉蒼，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個無能的人。哪怕是做了將軍，我依然護不住任何人。”

看索赫齊那大打擊，頹廢痛苦的樣子，晉蒼沒什麼表道，“所以呢？對桃子和二丫，對這兩個因你而死的人，索將軍打算以死謝罪嗎？”

聞言，索赫齊愣了愣，呢喃，“以死謝罪？”

“難道不應該嗎？們都是因你而死，以命償命才是男人所為，若只是上說說，卻什麼都不做，那就是貪生怕死，是惺惺作態，虛偽可笑。”

一番話，晉蒼說的冷冷淡淡。

索赫齊聽在耳中，卻是刺得心口鈍痛，“你說的不錯，說的不錯，我那相依為命的妹妹都已經死了，我還留在這世上安富貴，這是無無義，更是卑鄙無恥！所以，我該下去陪，該下去向賠罪！”

說著，索赫齊猛出腰間的匕首，朝著自己的口刺去。

砰！

只是，匕首還未到，就被晉蒼用棋子給打落了。

“晉蒼……”

“要死去外面死去，不要臟了本王的地方。”說著，晉蒼冷笑一聲，莫測道，“你真的以為桃子是死在索雅的手中嗎？”

聞言，索赫齊不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親眼看到是索雅用箭中了桃子，才使得墜落山崖慘死的呀！

看索赫齊那一臉稀里糊涂的樣子，晉蒼:“去仔細審問一下你邊的小廝吧！”說完，晉蒼抬腳走了出去。

太傅府

裴靖從外回來，就看到裴戎像個石雕似的，一不的在院子里坐著。

看此，裴靖挑眉，裴靖自小到大，還真是極看他這麼嫻靜。

要知道裴戎那是睡覺都不老實，滿床翻滾都跟耕地一樣。現在，睜著眼睛怎麼這麼老實？是被點了道？還是睜著眼睛暈死了過去？

想著，裴靖抬腳走過去，“裴戎，你在干什麼？”

聞聲，裴戎回神，看到裴靖，有些心不在焉，“沒干什麼呀！就是待著。”

裴靖聽了，看了看裴戎，“有心事兒？”

裴戎這樣子，一看就是有事兒。

裴戎嘆氣，“也沒啥事兒，就是云陌被千歲爺派出去辦事現在還沒回來，我心里不踏實。”

聽言，裴靖盯著裴戎仔細瞅了瞅道，“之前，老子出京辦事，半年沒回來，你好像心里也沒不踏實過吧？”

裴戎:“祖父怎麼跟云陌比？”

“為什麼不能比？”

“云陌細皮的，長的好看又弱小，他出門我不得擔心他被劫呀！而祖父你……”裴戎盯著裴靖的橘子臉瞅了瞅，“就祖父的姿，好像也用不著我的擔心吶。”憾綪箼

裴戎話出，裴靖對著他就是一腳。

裴戎自己被踹的屁，“我還是去廟堂一趟吧！去給云陌禱告禱告，祈個福。”說完，帶著石頭就出門了。

裴靖看此，角耷拉著道，“都說生外向，怎麼這小子也外向？他一男的對著云陌，日后會不會還三從四德？”

管家聽了，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但，世子瞧著卻是為云公子消得人憔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