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兒，你母親手里曾經有一份東西，同天武皇后有關。擔心這件東西給咱家招來禍患，一直深藏不，就連我都沒有見過。可誰知最終還是遭了皇后毒手。我懷疑，咱們家的事可能和這份東西有關。這些年我找遍了府中所有的地方，都沒有找到這份東西。”

玉仕軒有些失落:“這東西定然極為重要，若能找到的話……”

“沒什麼的，父親，也許不用那件東西就能證實皇后的罪行呢？”

玉仕軒咬了咬牙，面上滿是憤恨之:“不錯，天網恢恢，疏而不！遲早會遭報應的！”

玉竹笑了笑，沒告訴玉仕軒，富貴等人已經知道了皇后的行徑，還在旁邊虎視眈眈，伺機而。

無論康王還是端王任何一個人占了上風，富貴和夜小樓，還要加上弘通，他們都不會讓這兩位皇子中的任何一人功登上皇位的。

當夜自寒的世被揭開時，也就是皇后倒霉的日子，玉家和江氏的冤屈，就快到了大白于天下的時候。

“父親，明天開始，兒留在宮中不回來了，您派人接了田家爹爹和郁歡過來，醫館就暫時不要開了。”

“好。”玉仕軒答應得利索，毫沒有因為玉竹管田治輝爹爹而有一的不快。

夜漸濃，玉竹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戶。

深藍的天空中星燦爛，銀河如一道閃的匹練橫貫蒼穹。

……

……

野外的夜空之上，月亮圓而大，幾顆大星斜掛在天邊。

枝干虬結的枯樹向著天空出無數樹枝，一只鸮鳥孤零零地站在最大的樹枝上，默然無聲，目炯炯地俯視著月下一片銀白的大地。

康王站在窗前推開窗戶，清新的夜風撲面而來，夾雜著青草的香氣。

從康王的角度看來，那只碩無比的鸮鳥恰好嵌在金黃的圓月當中，兩只眼睛又圓又亮，閃著詭異的芒。

月明亮，它的剪影十分清晰，甚至能夠看得清耳邊幾翎的細梢。

外邊有人敲門，伴隨著低聲問候。

“殿下，您睡了嗎？”

聽聲音康王便知道這人是誰，不苦笑一下。

這是他的謀士趙朋，怕是見他推開了窗戶，趁機過來試圖說服他的。

康王坦待人，倒也不愿假裝睡著來應付了事，朗聲請趙朋進來。

趙朋是個四十左右的中年人，穿著一普通的士子袍服，長相普通，氣度儒雅，進門來先對著康王施禮。

房間的門正對著窗戶，趙朋施禮完畢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只像是嵌在月亮中的，詭異的鸮鳥。

趙朋心下一驚，對康王先前的決定更增了幾分憂慮。

他眼珠一轉，故意大驚失道:“殿下，這只鳥是兇兆啊，民間認為夜梟出現為大不吉……”

似乎覺到他的想法，那只鸮鳥抖了抖羽，發出一陣兒啼般的笑聲。

若方才趙朋那麼說還有些故意危言聳聽的意味，試圖借著夜梟的出現，來勸服康王不要單回上京，那麼現在夜梟的聲當真嚇了他一大跳。

“殿下，你可要三思哪，俗語說不怕夜貓子，就怕夜貓子笑，這梟笑得如此滲人……”

那只鸮鳥抖了抖翅膀，發出長長的一串尖笑聲，振翅飛走。

月下只見它碩的漸漸變小，撲遠方的樹林中，溶黑暗。

如小兒啼哭般的梟啼聲還回在兩人的耳邊。

趙朋臉極為難看，口中喃喃念叨著什麼，轉過臉來。

只見康王的臉比他更為難看，目一瞬不瞬地盯著鸮鳥消失的地方。

趙朋心下一喜:“殿下可是改變了心意？這就對了，殿下又不是大夫，即便日夜兼程趕回去，也不可能……”

趙朋的話還沒說完，康王忽然對著他深施一禮。

趙朋嚇了一跳，側閃開:“哎喲我的王爺，你這是做什麼？”心中已有了不好的預。

果然趙朋的預是正確的，康王不顧他的躲閃，拉著他了一禮，肅容道:“大軍就給張師和沙師了，我手下的燕北和張胡張寶等人可堪重用，有什麼事的話，張師和沙師跟他們商量即可。”

張師指的自然是張朋，沙師則是康王的另一個謀士，足智多謀，深康王信賴。

夜貓子笑果真沒好事，不好的預竟然真，張朋大急道:“殿下，殿下你要去哪里？！”

康王已經推開門喊外面的燕南:“燕南進來，幫我收拾東西，咱們這就啟程，回上京城。”

燕南雖然也是憂心忡忡，卻不敢發出任何置疑，低著頭進來，老老實實地收拾服，不時用哀求的目看向張朋，目中的意思很明顯:主子素來聽你的話，你好歹勸一勸他。

“殿下此時孤回京不是自投羅網麼？！您好歹也跟著大軍一起行進，這般孤回去，若落那婦人與小人之手，豈不是正合了們的心意？他們正等著抓你的把柄，殿下你現在回去，也未必能見得到皇上，說不定剛進城就被抓起來……”

康王擺了擺手:“張師你別說了，本王心意已決。父皇中毒命垂危，本王若不回去侍疾盡孝，枉為人子！”

“可是端王和皇后他們……”

“二哥和母后麼……”康王棱角分別的抿得的，看向外面那棵枯樹，目又轉移向鸮鳥消失的北方，那正是上京城的方向。

“隨他們的便吧，我要立即回去確定父王無礙！”

在民間傳說里，鸮鳥夜啼就意味著要有人死去，這只鸮鳥飛向京城方向，該不是意味著父皇他有甚不測吧？

康王心急如焚，放下一切憂慮顧忌，決定孤先回上京城。

張朋張了張，終究說不出什麼話來。

康王至孝，擔心父親病不顧自安危，他若一意攔著，從大義上也說不過去。

可這事也不能就聽康王的啊！張朋簡直是一籌莫展。

昨日得到京城傳訊，說皇帝突發危疾，群醫束手；宮中出現偽詔，上面寫著的繼位人選竟然就是康王自己！

在張朋和沙律等謀士看來，這事簡直就像寫在白紙上的字一樣明白。

明明就是皇后與端王毒害皇帝，同時拿出一封偽造得破綻百出的詔書栽贓給康王，加上另外兩名皇子年歲還小，無甚勢力；這樣一來，端王的上位便是理所當然之事。

這條計策可謂毒辣，幾名謀士冥思苦想了一夜，愁白了無數頭發，也想不出該如何破解這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