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縣四面環山，盈河從中貫穿，解決百姓的用水問題。

早些年，因大家不護河水環境，紛紛往里扔臟，導致曾發過一次大面積的痢疾發生。

從那以后，朝廷專門立法。

凡往河中扔臟者，按投毒罪論。

并且，在河流兩側，修建起專門排放污水的暗渠。

暗渠每隔十日，由護城隊派人清查一次，預防堵塞。

死者楊瘸子就是在暗渠下游發現的。

聽第一目擊證人，護城隊的老牛幾次稱死者楊虎為楊瘸子時，韓玥突然道:“尸驗時，并未發現死者有部殘疾，為什麼要他瘸子？”

老牛主要負責這一段的暗渠維護，對附近百姓都比較了解，便道:“王妃有所不知，瘸子是我們這里對貪小便宜的一種貶稱，意思是，好手好腳不走正道，就只能當他是個殘廢。”

韓玥來了興趣，“所以，楊虎在當地并不歡迎？”

老牛撓著頭，“這麼說吧，但凡楊瘸子經過的地方，總會點什麼東西。他稱這‘順手牽羊不算’。”

他指指河邊的高堤，“這一帶，為了觀，原本在上面種了花。但現在，花全部移到他家里去了。他不僅貪小便宜，大財更貪……”

見韓玥聽的認真，老牛越說越有勁兒:“他原本娶了河西劉氏，劉家沒有兒子，只有三個兒。楊瘸子為得到劉家家產，生生把劉氏兩個妹妹給禍禍了，只能全部嫁給他。”

“這也就算了，前年，劉老爺病重，他是不愿意請大夫，活活看他岳父病死。”

韓玥皺眉，“就沒人能治得了他？”

老牛說:“平常，他貪街坊鄰居幾蔥幾個蛋的，也沒辦法報。花那次，府倒是關了他幾天。也有人看不過去，過手，可他這人皮子溜，又不要臉，帶著家里人孩子直接就住人家里去了，這誰惹得起？”

韓玥點點頭，“也就是說，楊虎就是個無賴。”

“差不多吧。”老牛想了想，補充說:“比無賴還可狠！他連自己兒都賣！關鍵得來的錢財，他只顧自己樂，家里人孩子過得那一個凄慘。”

韓玥愣愣，了云衍一眼。

云衍不知道該說什麼，韓玥曾不止一次提過，要嚴人口買賣。

可是目前的國來說，貧富差距太大。

許多百姓無法養活子或是自己的況下，最好的出路就是賣到富貴人家。

這不是一時可以解決的問題。

這時，護城隊找來火把，將河岸照得亮得白晝。

林崇先特狗地高舉兩個火把走來，恭敬道:“王爺，王妃當心腳下，小替你們照著。”

云衍冷睇他一眼，一手接過火把，一手牽了韓玥。

見他們執意要下暗渠，老牛和隊員便手腳麻利地掀開其中一個井蓋。

頓時，惡臭撲鼻而來。

韓玥一眼黑乎乎的暗渠，里面什麼東西都有，剩菜剩飯，屎尿垃圾。

眉頭微皺，“渠暗里的垃圾最后都怎麼理？每日放閘沖刷幾次。”

此時，暗渠里還有一定的積水，但不足已帶一應垃圾流。

要不堵塞，上游必會放閘沖水。

老牛驚訝地一眼，忙不迭地說道:“回王妃，每日放閘三次，每隔十里有圍欄攔截垃圾，經過焚燒后，附近百姓會裝去種莊稼。”

韓玥又問:“沖水時間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