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太像了！”云衍驚嘆，皺眉道:“這麼說，十三皇子其實是染上毒而死，也就是所謂的食人花。”

可這件事，他從未聽人提起過。

“陛下可還記得十三皇子死期？”

蕭池回憶道:“朕記得那是秋之后，對，就是立秋那天，也就是過幾日。”

“陳靈靈也是立秋這日被發現，可年份對不上。”云衍疑不解，“陳靈靈死在四年前陳遠行獄那時，而十三皇子死時，先帝尚在，陛下還未登基。”

蕭池也是一臉茫然:“是呀，中間隔了三年，對不上。也許，這兩者并沒有什麼關系。”

云衍搖著頭，“不會那麼巧。”

韓玥說過，凡事覺得過于巧合的事一定不是巧合。

云衍抿，心道，要是韓玥在就好了。

那雙火眼金睛，一定能看出其中淵源。

可以說，除了他的心，任何人任何事都休想逃的審視。

云衍閉了閉眼，一時心如麻。

“寧楓定是投奔寧宣去了，你若有把握，得早作準備。”蕭池說正事，見云衍緒低落，稍一想，便知其緣由，不由輕嘆:“月有盈虧，花有開謝，人有得失，萬事皆不能圓滿，從而，只管全力以赴，投過，用力過，即便不盡人意也不至于活在憾中。”

他道:“這些話，是你從前常說與朕聽的。現在朕也想說給你聽，即便也許會相負相欠相誤相棄，也得先相見相知相守過，否則，如何言？大事大非上，你都能毫無保留地相信韓玥，意志堅定，立場不變，小小上，為何不能再大膽直接一些？”

“你不想置于險地，等同于拒絕與你同行人生最要的一段路，你自以為是對好，又怎知這于而言不會是難以釋懷的憾？”

“你擔心的世，怕朕忌憚，怕世人不能接，怕會為的困擾，只能說明那份已先一步困與你。你說信奉正義，心懷大，卻又在最難以抉擇的時候，將孤立……”

蕭池神微微嚴肅，“你不是在護，你是在。”

云衍一震，霎時無言。

蕭池搖搖頭，“你事事清醒，唯獨在這件事上，過于糊涂。朕若是你，便不管是誰，要做何選擇，先牢牢將人困在邊，先得人，再得心。你若有此魄力，朕才敢信你啊！”

云衍苦笑，長嘆:“陛下有所不知，那人，過于驕傲，過于特別……太難得，我不想因一已之私，磨去的梭角，更不愿去折翅膀。”

“可畢竟是個子！”蕭池氣不打一來，“人終歸還是要回家相夫教子，難不你堂堂晉王真能事事依？”

云衍:“若是對的，為何不依？”

蕭池:“要來指點朕的江山，你也不管？”

云衍默了默:“若所言有用，便為諫言，若無用，便只是子見識。陛下心有明志，包元履德，高節清風，豁達大度，深明大義，唯才是用，開明賢德，臣相信陛下自有決斷。”

“你來這一套！”蕭池氣得提筆就寫，隨而，卷卷砸了過去，“你要敢失了男兒志，將來休想讓朕賜婚！”

云衍打開一看，是道圣令。

“你且去找，就說是朕之令，若連這都不肯，朕就當你之前說的那些話通通作廢！”蕭池眼底已浮現出帝王獨有的冷漠寡，“為私，朕自然愿你能幸福安樂。為公，天下若，何來安樂？”

“去吧，朕亦相信晉王能做出正確決斷。”

云衍心中微凜，“是，陛下，臣當自省。”

從宮里出來，云衍手握那道圣令，只覺苦難言，陛下此舉，是為幫他，亦是在他做出選擇。

仿佛于十字路口，云衍遙穹空，一時彷徨，不知該何去何從。

片刻后，終還是決定先回府看看。

待回到府上，元福遠遠便迎了上來，“我的好王爺，您可算是回來了！”

“母親和伶兒如何了？”云衍瞧他面帶笑，便知問題不大。

果不其然，元福笑容放大，神神的道:“王爺放心，老奴已請了靈丹妙藥回來，自然是藥到病除，太妃在臥房歇著，伶兒在書房呢……啊對了，靈丹妙藥也在。”

云衍狐疑地瞧他一眼，大步往書房走去。

元福跟在后，掩輕笑。

他這靈丹妙藥呀，不僅能治太妃和伶兒，還能解王爺萬憂呢。

書房，子素面素，正在低頭看些什麼，聽聞聲響，抬頭來。

那眸清亮如星辰，瞬間便奪了云衍呼吸。

看元福表，雖已猜到是，可當真的立于面前時，他卻心生恍惚。

所有的思念，糾結，猶豫，煎熬，在這一刻，仿佛都不重要了。

他在前，看得見，夠得著，這一時的心安，險些攻破他所有的冷靜。

“哥哥你怎麼了？”云伶看看他，又看看韓玥，歪著腦袋道:“你不會不認識嫂嫂了吧？”

‘嫂嫂’二字功喚回云衍神識，也功令韓玥紅了臉。

有些無奈地云伶的頭，朝云衍福了福:“民見過王爺。”

“不必多禮。”云衍虛虛去扶，目落在臉上，只覺古人言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當真是形容過分切。

面瞧著素白，像是清瘦了許多。

嗓音微啞，可是因那夜淋了雨？

不是已許離開，為何又出現在此？

好多問題想問，可話到邊，又問不出口。

元福看的著急，將云衍輕輕往前推了半步，笑著道:“近來老奴日日陪著太妃，竟不知玥玥要回襄州了，要不是在韓大夫的醫館上，怕是人走了都不知道。”

他嗔怪道:“不是我說玥玥你，就算你不在王爺跟前當差，可咱們還在呀！你一聲不哼就想走，未免也太沒良心了。”

韓玥含笑，“公公說的是，是我考慮不周。想著王爺知曉，會告訴公公一聲呢。”

“王爺知曉？”元福瞅了云衍一眼，“王爺這幾日忙得腳不沾地，那顧得上說這些。不過，老奴還是不明白，玥玥之志，眼看就要達，為何突然又要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