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鎖了，窗戶呢？鎖了嗎？”韓玥幽幽一句。

元忠眨眨眼，“啊對……我肯定是從窗戶爬出去的。”

元福恨鐵不鋼，又怕云衍治罪，忙張口罵道:“我看你分明就是心不正，不然那歐槿為何每次都要利用你，他怎的不利用別人，偏生要找你！早知如此，當初老王爺就不該一時心收留你！王爺如此信任包容你，你竟敢一二再再二三地犯錯！這晉王府是留不得你了，你走吧！我就當這些年喂了條白眼狼！”

元忠冤枉死了，撲通跪地，哭無淚。

“王爺息怒，義父息怒，我真的冤枉……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招上了這該死的歐槿！這家伙太厲害，我確實是毫無招架之力，若就這樣出去，恐只會被他利用做出更出格的事。我這條命本就是晉王府給的，王爺不如賜我一刀，為免這世間會多一個禍害，請王爺給我一個痛快吧！”

元忠痛哭流涕，元福也在一旁默默流淚。

云衍臉沉冷，似在思量，韓玥輕嘆道:“從目前來看，歐槿只是拿他當個可在晉王府自由行的傀儡而已，并無惡意。不是他，也會是別人，反正攔不住，還不如就這樣。起碼元忠不會有害王爺之心，這是潛意識里最深沉的東西，不會那麼容易改變。”

元忠忙不迭地搖頭，“不不不，這太危險，歐槿無法無天又神通廣大，我本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我太害怕了……卑職只求一死，請王爺全！”

元福張口想勸，想著不可控的因素，又閉上，只不停拭淚。

再是義子，再是自己的寄托與希，他也不能拿晉王的危險冒險。

思量再三，云衍終還是采納了韓玥的意見，“退下吧，元福找人守著他，再有異常及時來報。”

“王爺……”

元忠還想說什麼，云衍極度暴躁:“滾出去！”

窗外，夜濃郁。

韓玥很快收拾好緒，正面談及方才的話題:“很顯然，幻景，字畫，這一系列的作，目的就是要將我們引到閑王上去。現在可以肯定，歐槿和閑王之間肯定有關系。”

低下頭，“至于我和百里蕓有沒有關系，只需找到的尸骨便可得知。”

云衍一時無話，眉目間一片寒峻之。

沒想到事會越來越復雜，韓玥的世到底還是牽扯了進去。

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直覺這又是個新的漩渦，他第一次對一件事的結果，有了懼怕之意。

畢竟，閑王一案，是他父親云清明一手查辦。

若韓玥的世當真與閑王有關，他們又該如何自？

云衍一時想得有些多，韓玥倒是在極短的時間已整理好思路，條理清楚道:“證實我世的事，請王爺安排。另外，我想盡快見一見夏侯林，歐槿做這麼多，就是希我們重查閑王府一案，反正這也是我們期的方向，不如就遂他的愿，加快進度，看他還能搞出什麼幺蛾子來！”

見眸清明地著自己，云衍將心里雜的緒收斂，“據我所知，百里蕓當時被閑王送出，最后還是死了。閑王本可以活命，聽聞百里蕓的死訊方才從死牢逃出，被衛軍追殺至萬丈涯時跳了下去，絕無生還的可能。而當時，他懷里抱著的，應是百里蕓的尸骨。”

聽著這些，韓玥只覺心臟像是被一線輕輕扯，微微的疼。

“也就是說，二人尸骨無存？”

云衍輕嘆:“先帝為二人立了冠冢。”

韓玥皺眉，“有一點我不明白，柳元斌犯案是在十幾年前，可方才在太妃那里時，太妃說五年前若不是太后力保，他早就該死了，這是什麼意思？”

“閑王案一直是家父在查辦，閑王死后，盛京突然刮起一陣風，百姓怨聲哀哀，替閑王不公。加之，家父查到最后也沒找出閑王通敵的證據，朝中上下也頗有微詞。為平民憤，先帝只得重查閑王府慘案，這才揪出假傳圣旨的柳元斌。原本當時就要死，是太后力保，才留他一條命。五年前，上元節宮變后，有人又將閑王府慘案拿出來說事，陛下剛登基，本有意死柳元斌，太后又一次力保，這才拖到現在。”

韓玥更加迷:“假傳圣旨應該是大罪，太后為何要一再力保柳元斌？”

云衍道:“因為太妃最清楚，柳元斌是冤枉的。”

“那假傳圣旨的人究竟是誰？”韓玥看著的眼睛，“還是說，本就沒有假傳圣旨這回事兒，柳元斌其實背的是先帝的鍋，所以太后才會一再力保。”

眼神很冷，“這就是王爺一直不愿意我見夏侯林的原因吧？”

因為，夏侯林就是柳元斌！這一點，云衍那日在牢里辦案出來就告訴了。

柳元斌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可不明白，云衍瞞這些做什麼？

就算是先帝所為又如何？

就是為查案而已，難不還敢去管皇室的事？

“韓玥，我……”

云衍語聲突然艱，“你猜的都沒錯，夏侯林的說辭確實如此，本沒有假傳圣旨一事。我也并非有意瞞于你……夏侯林的份，還有許多事我都需要證實……”

韓玥直接冷笑:“這些我都知道啊，我沒記錯的話，王爺就是讓我來查案的，這些事都不需要我參與，那我還查什麼案？”

“此案與我父親相關，我需要證實他是否知。”云衍語氣有些急。

韓玥很莫名其妙，“這些和我有什麼關系？能影響我什麼？”

“不是影響你，是影響我們。”

“我們？”

韓玥眸定住，腦子轉了兩圈，反應過來了:“你早就懷疑我的世了對不對？”

云衍糾正:“是猜想。”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回盛京之前，本就有打算幫你找找親生父母，人總要知來去，猜想你應該也是如此作想。”

“所以，查到什麼了？”

云衍不喜如此冰冷疏離的眼神，抿了下角，忍著道:“百里蕓傳出死訊那日，正是你出生的日期……另外，我在宮里找到了曾見過那古瀾國子的老人，經描述所作畫像，與你相似度極高。”

韓玥閉了閉眼，“這些為什麼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