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玥接話:“是戶部。”

云衍眸冰冷，“沒錯！有戶部那些人在，國庫已然就是他寧相的錢莊。如此膽大妄為，其心當誅！也好，這樣一來，何愁沒有切點去查！”

韓玥搖著頭，心里的不安愈發明顯，“可我不明白，歐槿為什麼要幫我們？”

很明顯，他本是和寧相一頭的，突然反水的理由是什麼？

韓玥思索著道:“據我觀察，寧相與歐槿之間應該還未決裂。他兩頭幫的目的是什麼？把水攪渾？”

云衍眸微狹，“我倒覺得他想讓我們互相殘殺，好坐收漁翁之利。”

歐槿的目的似乎就是這麼的明顯，但韓玥不這樣認為。

幾次正面接，能覺到得，歐槿對皇位什麼的其實沒多大興趣，只是上說說，刻意給他們一個想象的方向而已。

至于慫恿的那些話，就更不用說了，只為擾思緒。

倒覺得，回顧所有的案，所有的指向似乎都與寧相與當年的閑王府舊案有關。

他如此費盡心機，一點點引他們往這個方向走……

韓玥若有所思，“或許，歐槿和鄭崇明他們的立場是相同的，只是高度不同而已。”

云衍揚眉，“為了正義？”

“我不知道。”韓玥煩躁地低下頭。

云衍道:“管他目的是什麼，既然現在的方向是我們樂意去走的，那就去走走看！”

他在大事上向來樂觀簡單，這一點很好。

韓玥不由也跟著安心幾分，“接下來，王爺如何打算？”

云衍朝里了一眼，“看樣子，劉字已是顆棄掉的棋子，但這終歸是舉足輕重的一步。接下來，自是對寧相步步，等待最佳出手時機。”

韓玥瞧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微皺了眉，還未出口，云衍抿了下，不打自招。

“是有個重要線索未告之于你，并非我故意瞞，實在是未找到機會。”

果然。

韓玥輕描淡寫，“王爺自是不必事事都要告之卑職。”

云衍瞥著，“生氣了？”

“沒有。”就是不能把控全局的覺有些不太爽快而已。

云衍輕笑，子微側，湊去耳邊低語。

溫熱的呼吸噴薄在耳，韓玥只覺一電流瞬間從頭到腳，又又麻到汗直豎。

但突然定眸，臉驚變，并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云衍所言的容。

就在這時，寧羽突然跑了過來，吃味般將云衍開，扯著韓玥袖道:“韓大夫來了，我們進去吧。”

云衍黑臉，“相爺難道沒教過你什麼自重嗎？”

寧羽翻他一記白眼，“關你什麼事！”

拖著韓玥就走，韓玥回云衍，笑得無奈。

這算不算是男通吃？

所以，該到驕傲嗎？

問訊室，韓玥一眼就看到韓沖，瞬間忘了形象，先一掌劈了去。

韓沖躲閃間，急道:“你冷靜點，差事為重！”

韓玥收掌，冷目:“你來這些做什麼？”

韓沖朝一旁的半百老頭揚揚下，“這位韓大夫與我們是本家，是父親隔一房的堂弟，我們得叔叔。父親有待，要我空拜訪，我剛到韓叔叔的藥鋪，便聽聞大牢出了命案，要請他協助調查。我一想，你肯定在這里，所以就跟來了。”

韓玥忙上前一拜，“晚輩見過韓叔叔。”

“你是……欽林收的義子？”韓銘著那雙點漆般的眸瞳，總覺似曾相識。

韓玥道:“是，晚輩名牛軛，叔叔我阿牛便好。”

“阿牛……”韓銘笑了一下，“是個好養活的名字。聽說你是仵作，還會斷案？”

韓玥便順著他的話道:“晚輩不才，今日請叔叔來，是想請教一事。”

韓銘立即正:“你說。”

韓玥:“叔叔知道絡之癥？”

“我曾得過一本醫學古書，上面有詳細記載。”韓銘拿出一本泛黃的書本，“聽差使說，死者正是因絡癥發而亡，猜到喚我來應是為此癥，我便把書也帶來了。”

他刻意翻到絡癥的介紹容，遞給韓玥。

韓玥看一眼便皺了眉。

書本陳舊，但卻是貨真價實的印刷。

關于絡，外病發癥狀寫的清清楚楚，還有附圖介紹，且，所有話充滿現代氣息。

韓銘道:“長在的絡結節，倒是常見，長在以的我從未見過，聽聞尸被解剖，不知能否讓我見上一見。”

韓玥憾道:“叔叔來晚了，尸已合。”

見韓銘眼失之，韓玥又道:“不過，我可以作圖講解給你聽。”

韓銘眼睛一亮:“那便多謝了。”

韓玥揚著書本，“這古書，叔叔是如何得的？”

韓銘道:“早些年，在一個游醫那里買的。”

又是歐槿！

好一個歐槿！

韓玥幾乎可以斷定，此人比想象的還要復雜……十有八九他也是來自現代。之前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想不明白，他若也是現代人穿越而來，生發財不好嗎？為何非要搞這些幺蛾子？

意義何在？

見神凝重，韓銘有些張道:“可是有什麼問題？難道古書是假？”

韓玥如實道:“起碼里面的容是真，叔叔可放心參考借鑒。”

韓銘松了口氣，“那找我來是……”

韓玥直接道:“叔叔可有當面診斷過死者，也就是重犯柳元斌。”

“那倒沒有……”韓銘下意識看向劉字，云衍眸一厲，“韓先生但說無妨。”

韓銘遲疑著道:“那日牢里有犯人突發急癥，劉大人找我來診治時，曾問起過這絡之癥。”

韓玥看向劉字，“劉大人可曾學醫？”

劉字搖頭，面如死灰。

韓玥:“那就奇怪了，大人如何得知絡之癥？”

劉字苦笑:“說來荒唐，我做了一夢，夢里有人和我談起絡之癥，我一時好奇，便請教了韓先生一番。”

事實是，寧相急于滅口，他力山大，苦思冥想怎樣才能讓柳元斌死得人不知鬼不覺。然后，夢里，有人就給他出了這麼一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