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云衍雙眼用力一瞇,“來就來吧,正好,我們也好些年沒團聚了。”
蕭池搖晃著站起來,著某虛無,像是在問云衍,又像是自言自語:“昔日兄弟,如今不是相隔,便是分道揚鑣,怎人不唏噓。”
云衍回房時,已近亥時,元福伺候著他洗漱,不無擔憂道:“老奴瞧著,陛下心思越來越重了。”
“人送到了?”云衍恍然一瞬,問起韓玥。
元福忙道:“到了到了,元忠派了人就近守著,冷門主那邊也安排了詭影暗中保護,王爺大可放心。”
云衍點點頭,“……可是說了什麼?”
元福嘆聲:“畢竟是聰明人,一聽便知陛下用意。本就是個驕傲的人,誤以為自己只是個替子,失落多是有的。”
云衍著眉心,“與連鋮之間,眉眼當真有幾分相像?”
“哎呀,陛下心思重,找個借口宣發一下緒而已,你怎的也當真了?”元福沒好氣道:“難不,你看到玥玥時,當真想的是連將軍?”
云衍眉一肅,“胡鬧!”
“這不就得了!”元福道:“玥玥失落也是好事,說明頗為看重王爺對的評價。現在只是一時半會兒轉不過心思來而已,說來,今日還夸王爺來著。”
云衍挑眉,“說什麼了?”
元福便將韓玥的那番話揀著好聽的說了些,云衍神果然松了些,搖著頭道:“罷了,現下時局不穩,沒生旁的心思也好。”
“王爺這話何意?”元福立即張起來,“你不會是退了吧?”
云衍很是無奈,“沒有的事,本王只是想著眼下時機不對,緩緩也無妨。”
元福哼唧一聲:“王爺緩個十年八年都無妨,可玥玥畢竟是子,子的青春可是緩得起的?別這一個緩緩,就進了別人家的門,老奴看王爺找誰說理去!”
云衍皺眉,無語地著他,“你這般著急,不如本王明日就去告訴,如何?”
元福眨眨眼,“那到是不必如此著急……”
就怕說了,人家也未必會當真,說不定還會嚇得連差事都沒法干了。
云衍沉著眸子,說起正事:“寧宣已從盛京出發,頂多半月就到襄州,你提前安排一下。”
元福一聽,面苦:“這王府,又要沒太平日子過了。”
如元福所言,韓玥確實是個極其驕傲的人。
在現代時,因肯干能干,走到那里都是眾星捧月般的人才。
如今,謀個差事,居然要靠臉,靠的還不是自己的臉……
韓玥有這般挫敗的時候,導致這一整夜都沒怎麼睡好,夢的全是七八糟的事。
甚至還夢到現代時的師父,近乎冷酷地對說:“你以為我收你為徒當真是因你有天分?我不過是看你長得我一位故人而已……”
韓玥氣醒,萬分委屈。
心中卻是更加堅定,韓玥不會甘于永遠做別人的配角,總有一日,會讓云衍折服于的實力,從而徹底擺這張不屬于的臉。
帶著這樣的緒,天一亮,韓玥便去了監牢。
再見趙知書,韓玥有一瞬間的恍然。
不知不覺間,來這個世界已經有兩個月了。
聽著,也沒多久,但恍惚已過半生。
趙知書之前見的是韓玥真容,所以,并沒認出來,只道是云衍邊的人,便直接問道:“我讓你們帶給那位姑娘的話,帶到了嗎?”
韓玥面無表:“什麼話?”
趙知書不悅地攏眉,“諸善已亡,萬惡盛行……”
“哦……”韓玥拖著嗓音道:“人間不值得嘛!”
點著頭,“帶到了。不過,這句話為什麼一定要告訴?”
趙知書似有思考,片刻后,說道:“我覺得,只有會懂。”
韓玥默然一瞬,“那你自己是怎麼理解這句話的?”
“辟。”趙知書只說了兩個字。
韓玥笑笑:“你也是聽別人說的吧?”
趙知書神微變,韓玥又道:“是什麼人告訴你的?說書先生?有趣的挑貨郎?還是行走四方的大夫?”
目始終在趙知書臉上,不等他答,便又淡笑道:“原來是游醫,他救過你?”
趙知書震驚地看著,韓玥很平靜:“來襄州也是他的指引,對嗎?”
“你在犯案前,還見過他?”
“你是否有意無意地在他那里看到過一本奇怪的書,上面有描述一些男親熱……”
“夠了!”趙知書眸瞳劇震,“你,你到底是誰?”
韓玥道:“算是那位仵作韓姑娘的朋友吧,今日,我是所托而來。”
趙知書定定看著,“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韓玥輕描淡寫:“猜的。”
“不可能……”趙知書用力甩了幾下頭,“不可能猜得這麼準。”
他突然驚悟般看著,“你的意思是,柳小姐的死是必然?”
韓玥想了想,點頭道:“可以這麼說。”
“為什麼?”
“為什麼……”韓玥苦笑:“因為人太復雜。”
還是問:“諸善已亡,萬惡盛行……這句話是你執意要說給韓姑娘聽,希理解你的苦衷,還是游醫讓你這麼做的?”
趙知書心被震得七零八碎,茫然地搖頭,“我不知道……他說過,人間不值得,是因善惡有懸殊……這世間,善是人的肋,惡是武,肋永不可能是武的對手,我已深其害。想把這句話告訴韓姑娘,是因念還我母親公道,也算是給一句忠告。世道如此,靠一人注定起不了水花,一介子,能自保也屬不易,不必再為這不值得的人世間去做何努力……”
韓玥理解似的點點頭,“這些話我會告訴韓姑娘,但我想對你說的是,惡是武,但它是把雙刃劍,害人終將害已。善是人的肋,但同樣是鎧甲。凡事都有兩面,一面暗,一面,就看你愿不愿意多走幾步,從暗走到下。”
趙知書怔怔看著,好半天才問:“你知道游醫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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