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嫵不著痕跡的睨著這姐妹倆的眉眼司,不屑的撇撇。又看了眼炕上天倫之樂的祖孫,心里也是嫉妒羨慕的,只因為自己庶出的份就要比嫡出的妹妹們矮上一籌。
一旁的華嬋卻不如平時不染塵埃的清高樣兒,今天有些反常的呆坐在那里頻頻出神,看向被華逗得前仰后合的老夫人時目有異。
下面姑娘們的神變化都被站在老夫人后的水嬤嬤不著痕跡的盡收眼底,微微笑著,仿佛什麼都沒看到似的。
“五姑娘您來了,外面天冷,快快進屋暖和暖和,姑娘們都在陪老夫人解悶兒呢!”外面響起小丫鬟的問安聲,接著厚厚的隔風氈簾被打了起來,一襲煙霞寬邊領襦,外披純白狐貍皮披風,懷抱鏤空雕花暖手爐的華好走了進來,只見小小的玉藏在絨絨的兜帽里,只出一雙水潤潤的桃花眼,看到屋里眾人時未語先笑。
“祖母安!”華好先給老夫人請安,又與眾姐妹互相見禮,丫鬟忙給了斗篷,接過暖手爐,端上熱茶。
老夫人靜靜看著丫鬟服侍弄好后就一把把人摟在懷里臉又手,覺都是暖暖的后才安心。
“你這孩子,不是聽你母親說你有些咳嗽嗎?這麼大的風雪還跑過來干嘛,要是病加重了怎麼辦?”老夫人里說著責備的話,眼里卻抑不住的慈。
要說這麼多孫子孫,老夫人最疼的還要數華好,連大爺華敏和大姑娘華婉都比不上,雖然華回來了,也很會討老夫人歡心,但都是比不上華好在老夫人心目中的地位,這事府里無論主子仆從都是心里有數的。
“勞祖母掛懷,只是有些著涼了,無甚大礙,祖母不用擔心,昨天喝了一天的藥已經好多了。雖然祖母這里有姐妹們作陪,但孫也想祖母了。”華好微微一笑,出幾顆潔白如玉的貝齒,為姣好的容更加增。
華嬋在袖中的手指,從來沒有哪時有此刻嫉妒過華好這位嫡妹,有姣好的容貌,有高貴的出生,有眾人的疼寵,這些雖然以前是羨慕過,但后來也就慢慢釋懷了。
知道自己要過得好,就要靠自己努力去爭取,每天起早貪黑的讀書,在外掙了個才的環,父親姨娘也是疼自己的。也覺得活得不差了,也是知足了。
可是為什麼要犧牲?當知道那事的時候,難堪、憤怒了,現在看來,同樣是孫,為什麼祖母所有的寵都給了華好,而自己則是被犧牲的那一個?這不公平-----
靠坐在炕上說話的幾人都沒注意下面華嬋的異樣,但一直關注著姑娘們的水嬤嬤卻沒掉微微扭曲的臉,水嬤嬤心底一突,有種不好的預,老夫人寵五姑娘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平時四姑娘都是一副淡淡看不上眼的樣子,為何現在卻有這樣的表?難得是發生了什麼不知的事?
姑娘們在云安堂也沒待多久,喝過兩盞茶,吃了幾塊點心,見老夫人面有疲就識趣的告退了。
出了暖烘烘的暖閣,外面的寒氣毫不留的直往人上脖子里鉆,華好了上的披風,跟姐妹們告別正要離去,卻被華嬋住了。
“五妹妹等等,我們一路吧!”
華好有些愕然,平時跟這位庶姐可沒什麼,雖然都是一個父親生的,但自古嫡庶雖說不是天敵,但因為華嬋姨娘頗得華正清寵,華嬋也是一個高傲不屑低人的子,們姐妹的關系不說惡,但也只是點頭之,現在華嬋要與一路同行,不得不讓驚訝。
“怎麼?五妹妹是不屑與我這個庶同行嗎?”見華好半天沒有言語,華嬋勾起一個諷刺的笑,眼底卻是冷冰冰的。
華好不悅的蹙了眉頭著,華嬋卻是眼神不善的與對視,一點都不閃躲。
“四姐姐五姐姐,兒也跟你們一道吧,聽說花園里的梅樹開花了,咱們去賞賞梅可好?”華見兩人氣氛有些凝重,笑著走過來一邊拉著一個聲道。
“七妹妹讓丫鬟陪你去吧,我有些事找五妹妹!”華嬋卻不領的,冷冷的出手臂,淡聲道。
華被人毫不客氣的打臉,有些愣愣的,無辜的大眼睛著冷冷的華嬋一時回不過神。
“外面天冷,七妹妹回去吧,想看梅花讓丫鬟去折幾枝回去瓶就好。”華好拍拍的手微笑道。
華著華嬋有些委屈,但看著華好的笑臉,扁扁沒說出反駁的話,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其他幾位姑娘見沒好戲看,也不敢留下來看大房姐妹的八卦,都紛紛走了。
華好看了華嬋一眼,沒說話提步走在前頭,華嬋抿抿,也跟了上去。
姐妹倆一前一后一高一矮慢慢在白雪皚皚的庭院中走著,華好全都裹在雪白的披風里,與皚皚白雪融為一。
華嬋個子纖細高挑,有種弱柳扶風之,批了件銀鼠披風,三千青綰了個凌云近香髻,發髻間了支碧玉金步搖,碧玉水頭很好,赤金打造的步搖在雪的相互照應下奪人眼球。
‘吱呀、吱呀’人過,雪白平整的地面上瞬間布滿大大小小不連串的腳印,破壞了靜謐的。
“四姐姐不是有事找我嗎?說吧,什麼事?”走了半天,華好看華嬋只低著頭,不住開口了。
華嬋抬起頭,眼睛直直的盯著,半晌沒說話。
直勾勾的眼神讓華好有些不舒服,臉也沉了下來:“要是四姐姐沒什麼事,那妹妹就走了!”說著甩手轉就要走。
華嬋眼快的一把抓住了,華好蹙彎彎柳眉,才知道華嬋也是有力氣的,都把手抓疼了。
“我是在想你到底哪里比我好了?讓祖母把你當寶貝疼寵,而我卻如那草芥,用不著就扔出去。”華嬋語氣沉沉,不過卻是放開了扣華好的手。
華好挑挑眉,不明白這位姐姐是在發什麼瘋。
“你不明白是吧?我也想不明白,同樣的孫,我哪點不如你了?祖母不喜歡我我也不強求,但為何要把我隨便許了那樣的人?他們喜歡人家就要把我估出去,你不是祖母的心肝寶貝嗎?為什麼不讓你嫁?不過也是,你有這樣一張好皮囊,怎麼著也得待價而沽不是,只有我,只有我這個不寵的孫,他們隨隨便便就把我打發出去。為什麼?我不服,那不是二房的人嗎?為什麼不讓二房的華娟華嫵嫁,而是我?我就讓人那麼不待見嗎?”
顧知灼覺得自己的上一世是天煞孤星,尤其是在及笄這年,倒黴透頂。 具體表現在: 1、她出生名門,生來富貴。 及笄之年,慘遭抄家奪爵,滿門盡亡。 2、她自幼被指婚太子,日後必當母儀天下。 及笄之年,未婚夫移情別戀,爲了討好心上人,毀她容貌,污她名聲。 3、她才學出衆,弓馬嫺熟。 及笄之年,卻成了京中人人口中的草包,紈絝,不學無術。 反觀,一直寄住在她家的孤女表姐季南珂,日子過得越來越好。 每天只用躺着,地位,財富,名聲,太子妃的尊榮也都會自個兒往她身上湊。 是大啓朝人人皆知的福運女。 直到死後,她才知道,原來,季南珂的福運都是從她這裏偷來的。 難怪,及笄這年,她們的人生顛倒錯位。 好消息:她重生了。 壞消息:一睜眼,她的未婚夫正在教唆太醫給她下藥,想要讓她毀容。 他們不知道的是,上一世,她頂着潑天黴運,苦心鑽研醫卦星相,差點成了國師。 * 上一世,顧知灼在流放後九死一生。直到遇上同樣朝不保夕的謝應忱,才終得喘息之機。 謝應忱是先帝的嫡長孫,曾經的太孫。 他教她養她,把她的未來路鋪的順順當當。 然後帶着半生仇恨和滿身病痛撒手人寰。 如今一切洗牌重來,謝應忱還沒有病入膏肓。 顧知灼要找到他,治好他。
聖旨下來,本以爲要被五皇子納爲側妃的戴玥姝,被打包送進了東宮。 戴家幼女,人如其名,姝色無雙、天香國色。 美人在前侍奉筆墨,太子衛卿珩一心朝事不爲所動,堪稱當世柳下惠。 戴玥姝信了,徹底安心,各種“折騰”打發時間。 她昨天摘了太子院子裏的花做薰香,今天得了太子的布料做新衣裳,後天用太子名義點菜開席嘗新品,玩得不亦樂乎。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衛卿珩微微一笑。 是夜,明月高懸。 戴玥姝眼淚汪汪,“騙子”還沒喊出口就又被堵住了嘴。 衛卿珩掐着她細腰,勾脣:“‘利息’還是要收的,我的阿姝。” * 後來。 衆人發現,這位慣常被說以色侍人不能長久的寵妃身上穿的是僅五匹的貢緞雲霞鮫衣,頭上戴的是皇帝親自設計的點翠鑲金玉鳳釵,用的是天下獨一僅存的夜光杯,一向眼長腦門頂的太監總管跪在地上給她整理裙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