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一時都沒睡著,沈晝錦閉著眼睛,靜靜的聽著里頭的靜。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卻沒有傷員被送到這邊,應該是他們還有別的軍醫帳。
沈晝錦也就沒起,然后就有點兒走神,想起了今天信郡王的甲胄。
其實信郡王的還算好的,其它人的甲胄,更加破破爛爛爛,修修補補,一不知道有多,破了沒補的就更不用說了。
可惜也沒打過仗,所以沒有……咦??
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經歷過末世位面,在那種時候,每一個有空間的人,基本上都是雁過拔。
也七八糟的收過一些東西,比如說,展覽館里用來展示的甲胄!!
應該是不銹鋼的,但展覽用的麼,都是薄薄一層,看著好看,卻不怎麼結實。
但那個時候,同行的一個金屬異能者,曾經給們用異能加固過,所以,應該比正常的不銹鋼結實的多。
靜下心來找了半天,才從角落里拉出來,統共就幾件,都是標準的明鎧,從頭到腳,從面甲到拕泥遴,一應俱全,除了兜鏊,或者頭盔,有點花里呼哨之外,簡直完。
但在這個時代,私藏鎧甲是重罪,外頭又沒有賣的,所以要怎麼才能拿一套給舅舅穿呢?
沈晝錦有點頭痛,也懶的想了,翻了個就睡了。
早上起來,還問戚蘭秋:“你昨天說這邊有會做甲胄的匠人?”
“不是的,”戚蘭秋道:“不是會做,是會修,也都是跟邊關沾親帶故的人,所以才能接這種活兒,小修小補,做是做不了的。”
沈晝錦拍拍腦門,心說真是傻了。
制造甲胄,就把鐵打鐵片片,打磨穿孔什麼的,就是一個大工程,聽說一副甲胄就要做半年,估計這邊就算有能做的,也是方的,民間是不可能有的。
江殷熾蹦跶著過來問:“錦爺錦爺,你什麼時候教我功夫?”
沈晝錦敷衍他:“這陣子沒空,你先跟他們學著,等我們離開邊關我再教你。”
江殷熾有點委屈:“那你現在干什麼去?”
沈晝錦道:“我去趟營地。”
于是吃完早飯,就去了營地,站在門口問他們:“昨天有沒有傷的?”
守門的兵哥哥笑的跟朵花一樣,點頭哈腰的道:“聽說是有。”
沈晝錦:“……”
說這種話,就不用笑的這麼燦爛了吧。
另一個機靈點兒的,趕跑去軍醫帳問了,昨天那個年輕的軍醫就跑過來了,道:“沈大師,昨天都是輕傷,我們已經給他們包扎了,倒是有一個勞狗賊的門人,因為他在前頭麼,的傷重,好像已經救不活了,我師父說別浪費藥了,我跟我師父說,也可以把他弄來,在他上練練你昨天教的線法,我們正商量呢。”
沈晝錦笑道:“我覺得可以,廢利用麼。”
于是小軍醫就把接了進去,很快,就把那個傷員抬了過來。
一個百戶頭道:“將軍說,能救還是救一救,這個人功夫不錯,比勞狗賊還好,昨天晚上那一個神勇,好家伙,自己一個人至砍了百來個腦袋,要不昨天晚上也不能贏的這麼輕松。”
老軍醫答應著,就低頭看他的傷勢。
沈晝錦瞧著那人,挑了挑眉。
當初給勞狗賊整了一個太監藥,想讓他“變娘又變強”的,但勞狗賊沒怎麼用,就被舅舅踢了,如今再看……這些藥,估計都加量加碼的到了這個人的肚子里了。
這個人如今真的是“娘而強”了,強到真的了武道之門。
所以別看他現在一是傷,慘兮兮的,其實本死不了,不過這畢竟是藥催出來的,所以強的快,死的也會快,按這個趨勢,估計不出五天,就會而亡。
沈晝錦看了幾眼,也沒出手,就又溜達著出來了。
一出來,就見有幾個人站在們院子門口。
沈晝錦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中間的陳伯鳴和陳仲斐,還有好一陣子沒見的陳三郎陳叔豪。
沈晝錦挑了挑眉,慢悠悠的往前走,就聽陳伯鳴一派謙謙的道:“錦兒一人來邊關,我們擔心的很,所以……”
沈晝錦笑了一聲,道:“擔心什麼?”
幾人聽到聲音,一齊轉頭。
陳伯鳴面驚喜,上前一步:“錦兒!!”
陳仲斐卻沒過來,就立在原地,這麼看著,眼神中寫著一懇求……他長的好看,又用這樣的眼神兒定定的看著,是個人,就會有一不忍。
但沈晝錦只注意到了,他開始吃的藥了!!
心有些!!
而站在前頭的老者,也是一揖到地,態度堪稱恭敬的道:“老夫趙江海,拜見沈大師。”
沈晝錦點了點頭。
趙江海隨即十分熱的上前一步:“沈大師!!老夫對武道思之狂,一聽聞沈大師之名,便晝夜兼程的往桐縣趕,趕到桐縣時才知沈大師來了邊關,于是又找到了三位令兄引見……”
沈晝錦心呵呵噠。
這個趙江海,一定是一個曾久居上位,但現在不知為何被貶謫了的人,這番話表面上殷勤熱,實際上,充滿了傲慢。
他一定很急。
所以他明知道他們關系不好,仍舊在權衡之下,選擇了通過他們來見。
因為他覺得,比起求告“無門”,有一些矛盾不算什麼,說不定他還可以利用這樣的矛盾。
這也是一些朝堂老狐貍最常見的思維,他們覺得,利益面前,就算是仇人也是可以合作的,而此時,為了名譽,也會給他這個機會,然后他再用一些籌碼打就是了。
但沈晝錦不慣這病,淡淡的道:“趙大人。”
趙江海一頓,沈晝錦道:“你說,假如說有個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你做事,你會不會開心?”
趙江海臉微變,“這個,老夫不明白沈大師的意思?”ωWW.166xs.cc
“不明白就算了,”沈晝錦冷笑道:“那我說點你能明白的,我,看你不順眼,所以你給我滾!這樣你明白嗎?”
趙江海臉上皮微,仍是強笑道:“沈大師又何必生氣,若是趙某有甚麼得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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