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晝眠點了點頭,就拿過紙來給沈晝錦回信。
沈神醫在旁,一邊看著那治法,一邊就笑道:“錦兒這孩子,心,去的時候嚷嚷著不管不管,到了就忍不住管了。”
沈晝眠也笑了:“錦兒向來善良弱。”
謝思危:“……”
善良他倒是承認,但弱?
沈晝眠一邊寫著,一邊看了他一眼:“你覺得不對?”
謝思危趕道:“并沒有。”
沈晝眠緩緩的道:“錦兒看著強,其實心腸最,你若覺得強,一定是旁人先用了極過份的方式對待……而你若對好,只需好一分,就會十分、百分的好來對你。”
謝思危也不由贊同:“確實如此。”
小凰傳信當然是又快又準,于是不一會兒之后,沈晝錦就拿到了回信。
師父師兄就是叨叨幾句安全問題,倒是謝思危說,小世子江殷熾一聽說來了邊關,當天晚上就離家出走了,非要來找。
他沒辦法,只能派人跟上去保護,估計很快就會到這邊來。
沈晝錦皺了一下眉,畢竟戚蘭秋還在這邊。
不過想想也無所謂,戚蘭秋又沒有傷到他,還救了他,就算小世子來了也沒事兒。
結果一念尚未轉完,就見幾人飛一般奔了進來,然后灰頭土臉的小世子大一聲:“沈姑娘!!我來啦!!”
沈晝錦:“……??”
我們,有這麼嗎??
自來的小世子已經開始滿院撒歡了:“哇!這就是郡王爺的家吧?好氣派!!一看就像一個將軍的家!!啊,那邊就是邊軍營吧!!好威風啊!!果然不愧是我大盛邊軍的營地!!哇!!”
他忽然沖到面前,一只手張在耳邊:“你聽!!你聽啊,你有沒有聽到號角的聲音??”
他激的滿臉通紅,雙臂張開,拼命的揮舞著:“這就是邊關的覺啊!!城頭鐵鼓聲猶振,匣里金刀未干!!四面邊聲連角起,千嶂里,長煙落日孤城閉!!”
沈晝錦被這傻小子的,居然也心澎湃的。
小世子就像一個歡的傻狗,也不嫌累,也不需要任何人理會,一個人一邊蹦跶一邊說,一邊說一邊蹦跶……
外頭,戚蘭秋和水十三大包小包的回來,后頭一個人用車子推著一個大缸。
小世子一回頭,呆了呆:“啊!?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戚蘭秋也是一愣,迅速看了沈晝錦一眼。
沈晝錦的臉上寫滿了無辜:“你們認識?”
“認,認識。”小世子沖過來,拉住一只袖子,嚶嚶嚶的把事說了一遍。
沈·始作俑者·晝錦十分淡定的道:“可是我覺得小秋兒的做法,也無可厚非啊!救了你的命!救命之恩當然可以不計回報,可是救了人,想要一點點回報,也沒什麼不對的啊!”
小世子總覺得哪里不對的樣子:“可是……”
沈晝錦問:“可是什麼?”
小世子又不好意思說騙錢還沒什麼,可騙心啊騙啊……最終只能道:“沒什麼。”
“既然沒什麼,”沈晝錦若無其事的道:“那給我個面子,你們兩個就相逢一笑泯恩仇吧!”
小世子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倒是聽話的很:“好!”
沈晝錦很滿意,朝著戚蘭秋眨了眨眼。
然后戚蘭秋又把他們拿回來的東西略微一歸置,戚蘭秋甚至還買了一個可以掛在房梁上的籃子。
這籃子一掛,覺頓時就有了,家里也有一個。
師父最喜歡在籃子里頭放點心了,所以,聽說當年路都走不穩當的時候,每天一醒過來,就拉著師兄的手,把他拉到籃子下頭,流著口水指著:“籃……”
據說最先會說的話不是師父也不是師兄,而是“籃”,這誰敢信?
大家一邊說著,信郡王也回來了。
回來一看,信郡王都驚了,這才真的是大變樣了。
他在外頭了甲胄,扔到地上,沈晝錦就先給他換藥,戚蘭秋猶豫了一下,還是指揮著暗衛,把信郡王的甲胄拖到不遠的井邊,開始刷洗。
這一幕在這邊并不見,昨天戚蘭秋就想這麼做了,一伙四個大男人,上那味兒簡直熏的死人,難為他們還吃這麼香。
因為信郡王太高了,所以鋪子沒有合適的,沈晝錦訂了幾套,還都沒來,換了藥之后也沒法換服。
房間里太干凈了,沈晝錦頓時也嫌棄起舅舅來,只準他躺在人榻上,著鼻子給他換了藥,然后多了兩道符上去,一邊就道:“明天就能洗澡了。”
信郡王不好意思的撓頭:“嘿嘿。”
然后他就穿上裳出去了。
江殷熾雙眼閃著星星看著他,信郡王察覺到了,一看也不認識,就朝他點了點頭。
江殷熾當時就蹭過來了,像只小狗狗一樣蹲在他膝邊:“王爺。”
信郡王點了點頭。
小迷弟江殷熾磕磕的道:“我,我江殷熾,我爹是安寧侯。王爺,我想當邊軍打仗,你看我行不行?”
信郡王挑了挑眉,瞬間整個人的狀態都微妙的變了,憨憨勁兒一掃而空。
他看著他道:“你為何想當邊軍?你爹手里不是也有人馬?”
江殷熾了:“那怎麼能一樣!我爹他們天天只是練兵,本就沒有用武之地!邊軍才是保家衛國!!才是純爺們,真刀真槍的上陣拼殺!!”
信郡王點了點頭,贊許道:“你有此想法不錯,但若要做邊軍,先練好武藝。”
江殷熾道:“可是普通的軍士伍,也不會功夫,不也一樣可以來?”
“是,”信郡王正道:“普通軍士伍,不會武藝,要從底層一點一點的熬起來,那麼你知不知道,最終有幾人能熬出頭?又有幾個底層軍士能活著解甲歸田?大部分人都會死在戰場上!!”
“若你只想保家衛國,哪怕做個馬前卒也可,那你直接去就是,本不需要來問本王……但你出侯府、將門,起步便與旁人不同,所求也與旁人不同,你不止想保家衛國,還想建功立業,混出個名堂,那你就學武藝,靠武來攢戰功,求出頭。”
他頓了一下:“這就是百姓求也求不到的起點。”
江殷熾一下子愣住了。
好像他那個飄在空中的夢,一下子起來了似的,他久久說不出話來。
沈晝錦也不由佩服,覺得這番話說的,真的很有那個味兒。
給舅舅煮了杯茶,遞給他,一邊笑道:“舅舅,我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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