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突利已經被程默從牙帳中，三腳踹了出來，一邊踹一邊罵道。

“老王八犢子，去歲被駙馬爺打的你們突厥還不夠慘，如今還敢對俺們大唐歪心思？”

如今的突利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威風，凄慘無比。

他被抓時，邊連個親衛都沒了。

“跪下！”

程默一腳踹在突利小上，讓其直接跪在了振武軍前。

看到這一幕，無論是將軍還是普通的士兵，呼吸都忍不住急促幾分。

他們和突厥對抗多年，了這麼多屈辱，吃了那麼多敗仗。

如今，一個突厥可汗去歲被秦牧斬殺，另一個僥幸逃回突厥的也已匍匐在他們腳下。

這是多人夢寐以求的一幕。

“諸位將軍……饒命，我愿意代表突厥向大唐投降，從此……從此雙方不再有戰爭，和平共，突厥將永遠向大唐，俯首稱臣。”

突利深吸口氣，沉了片刻，這話才從口中出。

這麼多年，他第一次覺死亡距離他如此之近。

囂張，不屑，傲慢...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只有深深的恐懼。

“投降？”

秦牧的臉微微輕屑，眸淡漠。

包括蘇定方在的其他人，皆是向突利投去了不屑的目。

一代突厥可汗，不過爾爾。

他們知道秦牧的格，也知道他的想法。

但突利畢竟是突厥可汗，他剛剛所說的那番話。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代表整個突厥。

這已超了他們的掌控范疇。

甚至超了秦牧的職責，權利范圍。

他們忍不住擔心，擔心秦牧會因為這些關系，而對突利手下留。

畢竟突厥各部落雖爭相遷出東突厥的地盤，但誰又能保證，他們不會卷土重來。

只要給了這家伙機會，后面還不知道會有什麼麻煩出現。

這般想著，振武軍將士們又將目落到了秦牧上。

“你去問問那些死去的大唐將士，那些被你們欺辱的唐和百姓，問問他們同不同意你投降？”

“你問問我后這些浴戰的將士們，問問他們愿不愿意讓你投降？”

秦牧的聲音回四周，震在突利心頭，飄進所有人心間。

此一句話。

徹底打消了蘇定方等人心中的疑慮。

同時。

也激起了所有將士埋藏在心底的憤恨。

多年了。

突厥蠻子，讓多兄弟戰死沙場，埋骨他鄉。

又有多百姓被殘忍待，殺害。

又有多唐人子，被這些畜牲辱和糟蹋。

這一樁樁一件件，淋淋。

又豈是投降兩個字能夠輕松磨滅的。

“殺！”

“殺！”

“殺！”

在這一瞬間，幾乎所有將士同時開口，山呼海嘯般的喊殺聲，震耳聾。

殺人者，人恒殺之。

明犯強唐者，雖遠必誅。

聽著驚天徹地，震碎云霄的喊殺聲。

突利額頭上冷汗不斷流下，劇烈抖。

他恐懼的看著秦牧，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努力了半天卻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也許突厥原本就不該招惹這個，來自地獄的修羅。

秦牧眼眸依舊淡漠，緩緩拔出橫刀。

“在他們面前說投降，你……沒有資格。”

說完，秦牧一步踏上前去，手起刀落。

頭顱翻飛，鮮噴灑，突利瞪著眼睛，帶著不甘和恐懼倒了下去。

此一劍，斬了突利，更覆了東突厥。

“明犯強唐者，雖遠必誅！”

秦牧舉起那把還帶著突利鮮的橫刀，振臂高呼。

“明犯強唐者，雖遠必誅！”

“明犯強唐者，雖遠必誅！”

“明犯強唐者，雖遠必誅！”

隨之而來的，又是一陣山呼海嘯的吼聲。

突厥死，突厥覆滅，北伐告捷。

......

大梁。

朔方城下。

唐軍營地。

李靖統領的十五萬大軍，拿下瀘水關，一路勢如破竹，以摧枯拉朽之勢殺到了朔方城下與秦叔寶十萬大軍于朔方城下勝利會師。

李靖于大帳中見到了秦叔寶，兩人相視一笑。

“大總管，你們速度可夠快的，我還以為會在朔方城見到你。”秦叔寶笑道。

李靖笑著回應道：“哈哈，你們還想獨自攻下朔方城？也得問問我后的十五萬將士答不答應。”

一番寒暄過后，兩人不約而同談到了秦牧。

秦叔寶慨道：“說起來，咱們能如此順利，還是駙馬爺功勞，要不是他攔截了突厥援軍，斬了步泥設，我也不可能率領十萬大軍如此輕松攻下德靜。”

“是啊，”李靖很是認同的點了點頭，“要不是你迫梁師都把賀遂撤回朔方，估計此時我還在啃瀘水關這塊骨頭。”

念及此，他們對秦牧敬佩，又深了幾分。

不過。

如今還不是高興的時候，他們還有一塊骨頭要啃，那就是面前的朔方城。

所以說他們現在擁有將近二十多萬大軍，但梁師都提前把十幾萬梁軍收了回來。

最重要的是。

朔方城固若金湯，想要攻破十幾萬人鎮守的城池，不是一件容易事。

攻城之事，還需從長計議。

......

朔方城。

朝堂。

梁師都正在大發雷霆。

“廢！都是廢！”

“唐軍已兵臨城下，一個個都沉著不說話，你們平時不是耀武揚威，完全不把大唐放在眼里嗎！”

“現在都怎麼啞了？拿出辦法來啊！”

梁師都唾沫橫飛，瘋狂發泄著心中怒火。

二十多萬唐軍，聚集在朔方城外，這已相當于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是生是死，全在大唐一念之間，以往的囂張和不屑，在這一刻全了笑話。

“父皇，事到了這一步，除了和大唐軍決一死戰，沒有其他辦法。”

“咱們現在手里還有十幾萬大軍，依靠堅固的朔方城，還是有一戰之力。”梁龍眼眸猩紅，站出來道。

他的想法非常簡單，既然退無可退，那就決一死戰。

“萬萬不可！”

尚書陸季覽連忙開口打斷。

大梁生死存亡之際，最怕的就是這種賭徒心理。

把所有資本上，跟外面士氣正盛的唐軍。

這跟找死沒有任何區別。

“陛下，皇子有一點說的很對，朔方城固若金湯，猶如銅墻鐵壁，咱們手中還有十幾萬大軍，城糧草又充足。”

“咱們可以借助這些有利的條件，閉城不戰，死守城邦，城外唐軍雖然人數眾多，但他們的補給線拉得很長。”

“一旦陷僵持狀態，吃虧是他們，咱們沒有必要著急，千萬不能搏命。”

梁師都雙眼微瞇，細細想著，陸季覽的話有道理。

是啊。

自己完全沒有必要著急。

只要唐軍短時間攻不下朔方城，打持久戰，吃虧的是唐軍。

眼看雨季就要到了，越拖下去，對唐軍越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