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神祗之眼的效果開啟！

劉偃舉目去，但見十八萬黃巾眾的頭頂上，顯出了一道道的柱。

九萬余人的柱純白，長約三尺，這說明他們既沒有功德也沒有罪孽。

六萬余眾頭頂的柱顯黑，象征他們懷罪孽。

一萬余眾頭頂的柱顯紅，象征他們懷功德。

還有一萬余人，黑和紅的柱同時存在，象征他們同時懷功德和罪孽。

這些黑和紅的柱，長短、細、都不相同。這代表著他們懷功德和罪孽的程度不同。

總而言之，十八萬黃巾眾到底是好人還是惡人，在劉偃的神祗之眼下已經無所遁形。

當然了，這些黃巾軍可不知道劉偃有如此能力。

在劉偃的命令下達之后，沒有任何一個黃巾軍肯主出列，承認自己對犯下過的罪行。

“爾等，還心懷僥幸乎？”

劉偃一聲冷笑，手指的面前一名相貌兇惡，只剩一只眼睛的黃巾軍，道：“劉進才，你濫殺無辜，罪孽滔天，還想活嗎嗎？來人，把他抓出來！”

“喏！”

自有涼州軍上前，把那黃巾軍抓了出來。

接著，劉偃繼續往前指去，道：“還有你，楊千勇！”

“你，宋老三！”

“你，張二忙！”

“你，蘇大勇！”

……

劉偃的神祗之眼包括了全部神目如電的功能，集中看一個人時，可以看到一個人的全部屬，當然包括此人的名字。

他手連指，功夫不大就將數十名黃巾軍的名字點出，盡皆是罪惡滔天、惡貫滿盈之輩。

這些人當然知道自己之前干過什麼，絕大多數被甲士揪出來時，垂頭喪氣，已然認命。

但還有個別人還在心存僥幸。

“冠軍侯，你憑什麼認定俺姓劉的干過壞事？”

“你有什麼證據？俺冤枉！俺冤枉啊！”

“兄弟們看看，這就是宣稱為民做主的冠軍侯啊！他現在，為了立威，要濫殺無辜啊！”

……

劉進才大喊大起來，好像自己是了多大的冤屈似的。

然而，正在這時——

“姓劉的，你還有臉喊冤？”

啪！

一個中年男子，從黃巾軍中飛奔而出，重重一掌打在了劉進才的臉上，惡狠狠地道：“三個月前，就是你帶人，屠了我們小張村，全村三百多口人，你親手就殺了三十多個，那里面就有我的老爹和老娘！我的老婆，我那可憐的兒……也被你這畜生，帶人給糟蹋了！糟蹋完不算，你還要了們的命啊！你冤枉？你冤枉的話……那天下就沒惡鬼，沒畜生了啊！”

“姓張的，你……”

劉進才被揭了老底，惱怒，冷笑道：“好啊你，姓張的，這時候你跳出來了！莫忘了，當初是誰為了活命。在我面前搖尾乞憐，連老子的靴子都！又是誰，跟著老子，屠了大王莊、孫家鎮，作威作福，風流快活！我是畜生，你張運鎖又是什麼好人了？”

那中年男子雙目紅，瘋狂嘶吼道：“沒錯，我張運鎖不是好人！我張運鎖貪生怕死！我張運鎖，眼見報仇無，自甘墮落！但是，現在，我有機會報仇了，就愿意跟你這畜生一起死，一起死啊！”

接著——

張運鎖轉，向著眾黃巾軍看來，大呼道：“兄弟們，冠軍侯沒說謊，更沒有濫殺無辜啊！這劉進才欠下了無數債，我就是苦主之一！他今天惡貫滿盈，就應該此報！犯過錯的兄弟們，都站出來吧！冠軍侯神目如電。咱們做的一切壞事，都瞞不住冠軍侯啊！”

張運鎖以及眾黃巾軍，當然不可能知道，劉偃擁有神祗之眼的技能。

他們只以為是劉偃早已通過細作，探知了黃巾軍中敗類。

但是，此事的實際效果，簡直比知道劉偃擁有神祗之眼還要好。

很簡單的道理，冠軍侯費了這麼大的勁，不就是為了讓惡人到報應嗎？不就是為了不濫殺無辜嗎？

既然如此，做過惡事的人，憑什麼還心存僥幸？

沒做過惡事的，又憑什麼不念冠軍侯不濫殺無辜的苦心，積極檢舉？

說句不好聽的，朝廷諸公，除了劉偃之外，又有誰真正把這幫小民當人了呢？

“好吧，老子認栽！”

“冠軍侯對我們黃巾軍如此有心，咱死的心服口服！”

“刀疤李，你還不站出去！等我們把你抬出去嗎？”

“姓皮的，你還想活嗎？快點去死吧！”

……

功夫不大，七萬余眾，主走出了隊列。

還有數冥頑不靈，卻惡行不為人知之徒，也被劉偃點了出來。

“冠軍侯啊！”有個相貌豪的漢子，臨死之前，忍不住問道：“我等罪惡滔天，死不足惜。但是，臨死之前，我們想知道，那些僥幸活命的黃巾軍，今后又會如何呢？他們家鄉的田地已經荒蕪，家人已經死絕，自己也被軍俘虜，以后的日子，會怎麼過呢？”

劉偃道：“本侯會給沒有助紂為的黃巾軍，一個輝的未來！我會送他們去涼州！那里沒有苛捐雜稅，那里可以吃飽穿暖。他們甚至可以再娶個媳婦，有自己的新的子，生活幸福滿！”

那漢子眼前一亮，道：“沒有苛捐雜稅，可以吃飽穿暖，甚至重新娶妻生子……果真有這樣的世界？這都是真的嗎？”

劉偃正道：“本侯以列祖列宗的名譽擔保！”

“那……那可是真好啊，他們的命真好！可惜，小人……走錯了一步，沒那個福分了！”

頓了頓，那漢子把眼一閉，道：“來吧！冠軍侯，行刑吧！死在冠軍侯的刀下，小人……死而無憾！”

“死在冠軍侯的刀下，小人死而無憾！”

“恨不早日相逢冠軍侯！”

“來世，愿為冠軍侯子民啊！”

……

于是乎，這個世界上，前無古人，后也未必有來者的一幕出現了。

近八萬眾，高聲呼喝，心悅誠服，引頸待戮。

剩余的十萬黃巾眾，更是激地跪地磕頭，淚流滿面。

“冠軍侯之仁，竟至此乎？”

此時此刻，黃巾軍營地的大火已然熄滅。皇甫嵩和曹，早已開了長社城門，帶著數十名親衛，來到了劉偃的附近。

見此狀況，皇甫嵩倒吸了一口冷氣，嘆道：“恐怕日后安天下者，就是冠軍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