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安氏見狀一句話都不想說。

宋迎月來時，就已經心生不喜，而鄒氏開口之后更是人有種說不出來的不舒坦。

也不知道是該說自家嫂子蠢好，還是說太過不以己度人。

上次的事還沒吃夠教訓，這一次又出來冒頭，沒見著連老夫人都未曾開口說原諒二字，怎麼就能輕飄飄地將話說出來？

云錦初跟宋家的人也相了有一段日子，知道鄒氏的子，也知道剛才那話或許真的沒什麼壞心思，只不過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覺得有些事沒落到自己上，自然不知道痛楚。

不知道真正的云錦初因為宋迎月的“一時糊涂”喪了命，也不知道那個年紀不大滿心親近宋家的孩兒死在了最信任的姐姐的算計里。

鄒氏大抵是覺得事已經過去了，見好似沒再追究，又不想見著宋家里爭吵，不愿意見著和宋迎月姐妹不和導致家中不寧所以想要打個圓場，可云錦初不愿意，哪怕只是表面上說一句原諒都不可能。

說句我原諒你了容易。

可那小姑娘的死，誰來負責？

云錦初沒再難臉上臊的通紅的鄒氏，只是抬眼看著蓄著眼淚十分委屈的宋迎月：“你用不著委屈，也不用覺得不甘心，這歉意我收著了，但是我不會原諒。”

“阿錦……”

宋迎月可憐兮兮。

云錦初沒理會，只側頭對著旁的宋老夫人說道：“外祖母，您讓過來，是希我們和好嗎？”

正道，

“我知道您可能希家中和睦，可宋迎月做過什麼您也清楚，我的脾氣想必您也該知道，我能因為您和外祖父不對手就已經是最大的退讓，想要我原諒跟和平共，甚至姐妹深假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抱歉，我做不到。”

眸淺淡，褪去了往日的和善后，眼底滿是漠然，

“宋迎月以后不來招惹我，安分守己地過自己的日子，我不會故意為難，可要是不知好歹再來找我麻煩，那到時候哪怕是您和外祖父替求，我也絕不會饒了。”

云家小姑娘對宋家的，只能換宋迎月一次的命。

等宋家老三宋宏賢回京，要是他們夫妻因為宋迎月的“委屈”就來找撕鬧，那也絕不會留，到時候就不只是讓宋迎月跪跪祠堂那麼簡單了，沒了宋家這份關系來庇護，定會要給原主那小姑娘償命。

原主心，可不會。

宋迎月沒想到云錦初當著宋老夫人們的面就能說出這種狠話來，仿佛被的狠厲給嚇著了，眼淚瞬間滾落不說，更臉蒼白地著宋老夫人聲道：“祖母，我……阿錦……”

“阿錦是債主，說什麼就是什麼。”

宋老夫人打斷了宋迎月想要告狀的話，說出的話讓原本以為想要說和的云錦初都忍不住意外，

“阿錦剛才的話你也聽清楚了，不是所有的過錯都能靠著一句對不起來抹平。”

“你這段時間一直纏著你大伯母說你錯了，跟你大哥哭訴說你對不起阿錦，想要跟認真道個歉，說若不見一見阿錦你心里難安。”

“阿錦外嫁之后難得回來，我見你誠心就讓你如愿過來見一下，如今歉也道了，該說的也說了，阿錦原不原諒是自己的選擇，若原諒是大度，不原諒你也不準心中生怨，更不許在你爹娘回京之后說什麼不該說的。”

宋迎月臉瞬間慘白。

原以為祖母讓過來，是對生了偏袒之心的。

原以為祖母是心疼了，會替說話像是尋常長輩那樣著云錦初原諒了，將當初的事抹過去。

可沒想到，宋老夫人只是讓過來道個歉。

只是道歉！

宋迎月眼底浮出委屈，更有藏不住的怨恨，哪怕很快就垂下頭像是了委屈大滴大滴的掉著眼淚，看上去可憐極了，可宋老夫人卻依舊看到了臉上那一瞬間遮掩不住的變化。

宋老夫人眼底著失，這個孫，是真的沒救了。

心腸冷了下來，臉也出一嚴厲：

“你父親他們再有不久就要回京，這次回來之后大概也會一直留在京城，你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又有謝家跟謝翾的事在前，雖說阿錦替你瞞下了你做的那些事，可這世上沒有不風的墻，你做的那些也未必就沒有人知曉。”

“我和你祖父商議過來，等你父親回來后，我們會跟他商量你的婚事，竭力替你找個好人家，可這一切的前提是你自己得先安分守己別再惹出任何是非，宋家這邊更不能生了子人看了笑話。”

“你好好的，有你祖父在朝的地位，婚事自然能順遂，否則就算你是宋家的兒，怕也沒人敢要，你明白嗎？”

宋迎月聽懂了宋老夫人的意思，忍不住發白。

宋老夫人這是在拿的婚事要挾。

“祖母…”宋迎月想說什麼。

宋老夫人冷淡道：“你是個聰明孩子，應該知道怎麼對你自己最好。”

宋迎月看著往日慈和的祖母變的格外冷漠陌生，甚至看著如同對著個外人，約覺得自己好像弄丟了什麼，心頭生出一慌來，所有想說的話都咽了回去，垂著頭哽咽道：“我知道了，祖母。”

宋老夫人擺擺手：“行了，你既然明白了，那祠堂也不用去了，回你自己的院子去吧。”

宋迎月抬頭看向鄒氏。

鄒氏避之不及。

看安氏們，安氏只垂著眼簾假裝沒看見，宋書蘭神淡淡不見溫，旁邊宋青雅更是滿臉的冷漠不屑。

宋迎月含著眼淚。

不敢看云錦初，也知道不會替自己求。

宋迎月咬著行禮：“那迎月先行告退。”

宋迎月從松鶴院出去之后，就垂著頭朝著自己院子里走去，邊的丫環一聲不吭地跟著不敢說話。

等回到自己房里，關上房門之后，宋迎月抓著桌上擺著的茶壺猛地就朝著門前砸了過去。

丫環撲通跪在地上：“三小姐……”

“憑什麼？憑什麼！！”

云錦初不過是個外嫁的兒，不過是個外人，憑什麼宋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護著。

是被謝翾騙了做錯了事，可都已經低聲下氣的跟道歉了，還拿什麼喬，還擺什麼譜？

才是宋家的兒，可祖母們竟是為著云錦初就這麼對，不過就是看著攀上了高枝，不過就是見嫁給了墨玄宸，可要不是當初做的那些，云錦初又怎麼能跟墨玄宸在一起？

“賤人！”

“賤人！！！”

宋迎月瘋狂砸著屋里的東西，臉上滿是扭曲憎恨。

罵著云錦初，罵著宋老夫人，恨極了云錦初，更想等父親他們回來之后教訓，可是祖母竟拿的婚事要挾，已經退過一次婚，訂婚的人還死了，要是再鬧出點事還怎麼嫁的出去？

宋迎月氣怒至極，卻又無可奈何，最后只能委屈地抱著自己嚎啕大哭，仿佛了天大的委屈。

丫環戰戰兢兢地跪在一旁不敢說話。

整個房中滿是砸碎的東西，一地狼藉。

……?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