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算是京中最老牌的世家之一，祖籍西北之地，府中產業極多，不只是京城周邊，就連西北那邊也有許多家的產業，而云錦初最初瞧上家也正是因為如此。

景州想要以折扣的價格從第一樓拿酒放到家各的產業售賣，云錦初自然是樂意的，只是沒答應的太快，反而跟景州來回涉了許久，二人才商定了合作的事項。

云錦初將除神仙醉外的幾種酒水第一樓如今定價的八折賣給家，允許家除了京城之外的其他各地產業售賣。

家每年最低須得購買一萬斤酒水，可以用糧食抵扣酒錢，除此之外，也給予云氏商行便利。

云錦初則每年需以市場價供給家二十壇共計兩百斤的“神仙醉”，且第一樓若有新酒，家擁有優先購買的權利。

二人商量好后，云錦初就直接擬了意向協議：“我們合作暫時先簽一年，等一年后家若有意可以續約，而且這上面也寫明了，其他的酒水家可以自行置，但是神仙醉只能你們自己人飲用，不得用于售賣。”

景州看著那后面賠償金額里寫的足足十萬兩銀，深切到云錦初對于神仙醉的自信。

他眼中微，朝著云錦初道：“其他沒問題，但是這時限改五年。”

那神仙醉如何景州尚且不知，只如今現有的“春三月”以及“烈焰”，一年一萬斤完全能夠賣得掉，而且云錦初并沒有規定對外的售價，哪怕提高個三五也是容易的事，且這部分支出對家麾下產業來說也不算是太大的負擔，各分一分也就沒有多了。

哪怕簽上五年，景州也不懼。

反之云錦初這邊，一旦第一樓開業之后大火，找上門來的酒商絕不會。

到時候第一樓的酒水價錢肯定也會水漲船高。

景州說道：“五年，家都以這個價格每年至訂購一萬斤酒水，可以先付一半的定金。”

云錦初聞言失笑：“五爺，你這就有些為難人了，釀酒需要本，糧價、工價更是年年不同，今年雨水這麼大，萬一明年欠收糧價漲了，那我還以這個價格跟你合作豈不是要做虧本買賣？”

景州皺眉：“可家能保你營收……”

“第一樓不缺營收，有好酒在，哪怕沒有家這一萬斤，我的酒也不愁賣。”

景州聞言噎住。

云錦初笑了笑：“我知道五爺擔心什麼，可第一樓既然是做生意的，那總得講究盈虧，想要簽五年是不可能的，畢竟誰也不知道五年后是什麼景，你若是覺得一年時間太短，可以改三年，且合約里面要注明家每年拿酒的價錢要隨著糧價、工價漲幅。”

景州頓道：“那要是糧價跌了呢？”

云錦初似笑非笑：“五爺覺得呢？”

景州：“……”

還沒等他說話，云錦初就道：“而且我對第一樓的酒有信心，五爺如果想要一次簽三年，那麼不管這三年里糧價、工價是否有波，你們拿酒的價錢每年都要遞增一，如若糧價再漲，價錢便也再漲。”

“你……”

景州聞言就想說云錦初這話沒道理，如果照這麼說的話那豈不是酒價只漲不跌，漲了他們得擔著，跌了卻沒他們的份，而且不管外頭世道如何，年年都要漲價，這份風險全要家擔著？

云錦初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直接打斷他還沒出口的質問：“五爺若是不愿的話，那還是照著剛才所說簽上一年。”

景州所有的質問全被堵了回來，到底有些不愿地道：“那總不能家半點好都沒有吧？”

“好當然是有的。”

云錦初輕笑著道，“我可以答應五爺，如若你愿意簽下三年的合約，那在第一年你們拿酒的頭三個月，第一樓不會再大量將酒賣給旁人，就算要跟其他人販酒也會放在三個月之后，而且我也不會讓家承擔太大的風險，除了第一年的酒錢你們全款支付之外，后面兩年你們可以隨時終止合約。”

云錦初這麼一說，景州心里總算是好了一點。

他琢磨了片刻說道：“一年，頭一年只做家大筆生意。”

云錦初搖頭：“不行。”

“那就半年，你既不讓家在京中售賣，我們運送酒水出京也需要時間的。”

“半年時間太久了。”

云錦初退讓了一步，“四個月，從你們拿第一批酒開始算起，這四個月家是獨家，四個月后我再與第二家商談。”

景州還想要爭取多一些時間，可是云錦初咬死了四個月不松口，當他想要迫他再退讓一些時，云錦初就大有他不愿意就算的了架勢。

眼下是家眼饞云錦初的酒水，不是求著家跟做生意。

為弱勢一方，加之云錦初在利益分配上顯示的格外明，景州幾番言語攻勢賣乖示好之下都不見云錦初答應退讓，最后也只能無可奈何的放棄。

“世子妃不當商人簡直可惜了。”

這口才，這手段，簡直比商人還商人。

云錦初輕笑：“多謝五爺夸獎。”

景州：“……”

他并沒夸！

二人商談結束，意見統一之后，云錦初就另外寫了一份合約。

等景州看過沒有問題之后兩人便各自簽訂畫押，一式兩份。

云錦初將其中一份遞給景州后，景州說道：“最遲三日，我會人將第一年的銀錢送到鎮南王府，暫時先各定兩千五百斤，后面若有需要的話再加，不過你這邊什麼時候能第一批酒？”

云錦初估了一下酒坊這邊的生產能力說道：“一個月后先給你第一批兩千斤，四種各五百斤，后面的三個月再五千斤，剩下的按照這契書上所寫，年底前完。”

景州算了算覺得時間可以，點點頭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只不過丑化說在前頭，我們誠心跟世子妃做生意，這酒水的質量不能低于我今日品嘗的，否則我也不好跟族中的人代。”

云錦初頓笑：“那是自然，第一樓是長久生意，我可不想自毀口碑。”?0?2

還想靠著家替打開市場，引人來買酒，又怎麼可能會貪圖小利自毀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