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見宮人們已經非常自然絡地上前迎著盛清苑,看樣子這樣的事他們已經習慣了。
燕北皇帝寢宮里的宮人對盛清苑很是恭敬,甚至比對恒王妃還有二公主都要恭敬。
二公主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心里有著濃濃的化不開的疑。
所以,這些人到底是為什麼對這麼恭敬。
就因為可以給父皇治好病?
以及……
這樣一個比大不了多的人真的可以治好父皇的病?
父皇的病縱是傾盡整個太醫院都治不好,一個丫頭片子能治好?
只是短短的一段路,二公主就已經裝了一肚子的疑問。
走到寢殿的門口,恒王妃非常自覺地停下了腳步,只有盛清苑很自然地走了進去,二公主下意識邁步要跟著進去,卻被太監總管攔住了,“請公主稍等片刻。”
“等?那為什麼可以進去?”二公主指著盛清苑問道。
太監總管微微低垂著腦袋說道:“陛下特準,景王妃可以隨時進出,不必請示。”
“?!”二公主震驚道。
從看到皇宮給盛清苑的那一輛馬車起,這一路上似乎都在不停地刷新著對盛清苑在父皇心目中地位的認知。
即便真的可以治好父皇的病,那說到底不就是一個大夫,平日里也不見父皇對太醫院的太醫們會禮遇到這個程度?
總不會是父皇看上了這個景王妃,有想要將收后宮的意思?
可明明已經婚。
真是不要臉,明明都已嫁做人婦,竟然還想著勾引父皇!
過了一會兒,寢殿里傳來燕北皇帝虛弱的聲音:“進來吧。”
二公主和恒王妃這才走進來。
“兒臣參見父皇。”二公主向燕北皇帝行禮道。
燕北皇帝沒有起來,語氣虛弱,聲音冰冷地向問道:“你又在鬧什麼?”
二公主下意識要站起來,燕北皇帝皺眉:“朕讓你起來了嗎?”
這句話雖然沒什麼力氣,但帝皇的威還是讓二公主下意識再次跪在了地上。
二公主深吸一口氣,說道:“父皇,景王妃在我的府邸里屢屢頂撞我,恒王妃更是讓人將我府中的馬車全部拆了,兒臣懇請父皇主持公道。”
燕北皇帝聽完的話,轉而看向一旁的恒王妃:“你說。”
恒王妃向燕北皇帝行了個禮,而后語氣平靜地說道:“二公主喊了一群人來公主府,景王妃去到時給安排了一個靠近茅房的位置坐,其他人還對景王妃的出多加諷刺,言辭甚是難聽。”
燕北皇帝一聽到著話,立馬就生氣了。
他正因為不能夠給盛清苑正名,因為這麼些年讓了這麼多的苦而一直深深自責著。
現在二公主竟然用盛清苑的出來說事,這無疑是在他的心間上扎刀。
燕北皇帝語氣極為冰冷地對二公主說道:“你為公主,竟是這般不懂禮數!你妄為一國公主!”
二公主聽到燕北皇帝這話,人頓時就傻眼了。
只是安排了一個不太好的位置,只是說了幾句話,就已經不配做一國公主了嗎?
“父皇,就是一個外人啊!”二公主連忙說道。
這話無疑猶如一把利刃在燕北皇帝的心頭再是狠狠地扎了一下。
他很想立馬告訴,盛清苑不是外人,是他的嫡長公主!是他最期待也是最愧疚的兒。
“在你的眼里,份稍微差一點的就只能被鄙夷看不起是不是?你可不要忘記了,如果不是有那麼多普通的平凡的百姓支持,你以為還能有你這個公主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理你若是不懂,這個公主你還是趁早不要當的好!”燕北皇帝怒聲道。
二公主傻眼了。
這話怎麼越說越重了?
甚至連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
盛清苑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父皇,那些話也不是我說的,都是那些人說的,我總不好堵住們的不讓們說話吧?”二公主很是委屈地說道。
燕北皇帝冷沉著臉說道:“們言語無狀,可們卻在你的府邸里,若是們說的話不好聽,你不知道制止?再不然你可以像你往常那樣,直接你的人將們給丟出你的公主府,這般事你又不是沒有做過,又有何不可?!”
“父皇……”二公主的臉白了。
以前但凡是不尊敬,讓心里不痛快的人,不管對方是誰,都一樣會讓人直接趕出公主府,一點面也沒留。
當時有人進宮向父皇告狀,可那時父皇也沒有對做出什麼懲罰,只是口頭訓斥了兩句,還以為父皇并不在乎這件事,認為父皇就是在寵著。
可直到現在,才明白過來,原來父皇一直都記著這件事,而且態度也是相當不滿。
“還有沒有?”燕北皇帝向恒王妃問道。
恒王妃繼續說道:“昨兒二公主的人前去邀請景王妃之時,景王妃子不適試圖拒絕,但架不住二公主盛邀請,并且承諾一定會以最好的規格來招待景王妃,絕對不會讓景王妃到任何不適,可是……”
頓了頓,恒王妃冷冷地看了二公主一眼,而后冷著聲繼續說道:“但是,二公主卻派了一輛破破爛爛,顛婆不已的馬車去接景王妃,皇兄,您也知道,景王妃的子是什麼況,如此顛簸,如何能得了?”
燕北皇帝聽到這話,立馬擔心地看向盛清苑,著急地向問道:“可還有沒有不適?”
不等盛清苑回話,燕北皇帝又立馬說道:“讓白老趕過來一趟,看看景王妃的子有何不適。”
恒王妃說道:“早早便已經讓人找了白老,白老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趕請白老進來。”燕北皇帝說道。
而后又冷冷看著二公主,說道:“既然這就是公主府能夠派出的最好規格的馬車,那麼以后你府的馬車就不要超過這個規格了。”
恒王妃忍住笑意地說道:“皇兄放心,我已經都讓人將公主府里比那輛馬車規格好的馬車都砸了,以后要是還有出現更好的,我見一輛就砸一輛!”
“恒王妃!”二公主一臉怒意地猛的站了起來。
燕北皇帝冷冷地看了一眼。
二公主下意識了脖子,只能再次默默地跪下。
“父皇,我……”二公主還想要辯解,只是燕北皇帝卻抬起了手,示意不要說話,眼神落在白老和盛清苑的上。
白老給盛清苑診脈完后,燕北皇帝立馬問道:“白老,如何?”
白老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陛下,我已經說過,王妃的子差得很,需要靜心休養,出去玩一玩逛一逛,如果能夠散心也就算了,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就不應該讓去!還見了那些七八糟的人,聽著那麼多的狗在,這不是存心讓無法好好休養嗎?”
恒王妃微微垂下腦袋,拿起帕子放在自己的前,正在非常努力地忍著笑意。
不愧是白老,雖然那麼久沒有見面,但是那一張一張,還是能氣死人不償命。
很好,非常好!
白老說道:“我給王妃再開一個藥方,讓王妃好好調養,只是一點,接下來可不能再讓王妃去到那樣的地方,見到那些七八糟的人。”
燕北皇帝看向恒王妃。
恒王妃清咳了一聲,立馬抬起頭,對燕北皇帝保證道:“皇兄你放心,現在既然我回來了,就一定會保護好景王妃,絕對不會讓再那樣的氣。”
燕北皇帝對恒王妃的態度很是滿意,隨即又對盛清苑說道:“要是誰敢對你不敬,你只管打罵回去,敢對你不敬,便是對朕不敬。”
說出這話的時候,燕北皇帝刻意看了一眼一旁跪著的二公主。
二公主的腦袋立馬垂得更低了一些。
二公主攥著手里的帕子,心里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盛清苑到底憑的是什麼,怎麼就這麼得寵?
這些年,任憑宮里任何一個再得寵的妃子、皇子或是公主,都沒有一個可以像這樣。
難道真的就因為可以治好父皇的病嗎?
燕北皇帝不想再看到二公主,冷著聲對說道:“你出去吧,接下來這段時間,你好好留在你的府里反省反省你今日的過錯,沒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府門半步。為了讓你可以靜心反省,其余無關人等,也不要前去公主府打擾你。”
二公主的臉徹底白了。
這是要將在府中,而且還不準外人和見面。
“父皇……”二公主很是凄慘地地喚了一聲。
可這一聲并不能夠讓燕北皇帝心。
看到旁邊盛清苑那微白的臉,燕北皇帝對二公主就更是生氣。
二公主被帶離皇宮后,神不復方才的委屈和震驚,人也徹底冷靜了下來。
剛到皇宮門口,看到了四皇子,宮人趕給他行禮請安。
宮人著頭皮對四皇子說道:“殿下,奴才奉陛下旨意,送二公主回復靜思己過。”
四皇子皺眉說道:“我知道,我親自送皇妹回去,你們在后面跟著便是。”
宮人們相互看了彼此一眼,最后紛紛垂下腦袋,不再多說什麼。
四皇子看著面前等著二公主的馬車,眉心皺了起來,對說道:“上我的馬車。”
四皇子看了宮人們一眼:“本皇子讓二公主上本皇子的馬車,應該不會不允許吧?”
宮人們連忙說道:“奴才不敢。”
四皇子這才收回眼神,將二公主接上了馬車。
四皇子的馬車很好,隔音的效果也相當不錯。
“如何?”四皇子向二公主問道。
二公主沉穩道:“父皇不知為何,對那盛清苑非常重視。”
“如何重視?”四皇子問道。
二公主將剛剛一路進宮所見告訴了四皇子。
四皇子聽完后不由凝眉深思,而后又問道:“父皇的況如何?”
二公主說道:“父皇的臉看著頗為蒼白,氣明顯不足,說話也有氣無力的樣子,但是在訓斥我的時候,大約氣上心頭,中氣倒是比一開始足了不。”
“依你所見,你覺得父皇有沒有可能在故意裝病?”四皇子問道。
二公主搖了搖頭,“以父皇目前的狀況來看,他不是裝病,但可以確定的一點是,父皇的病有所改善。”
“這麼說來,這個盛清苑真的有點本事?能夠治好父皇?”四皇子若有所思道。
“嗯,雖然的年紀并不大,但若只是給父皇治了一次病,就能讓父皇的病有了明顯的氣,怕是當真有能力能治好父皇。”二公主說道。
說到這里,二公主面上更為凝重,“若是父皇的病大好,我們所作的所有努力可都白費。眼下要接父皇很難,但可以從那盛清苑下手。終究不是父皇,保護的力量有限,而且自己本來就是個病秧子,想要的命,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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