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仍然在睡之中,但手還是把自己抱得的。
禪心是心平氣和地坐在旁邊,念珠不斷地轉,阿彌陀佛從口中說出。
就這樣過了有一個時辰多,太后悠悠地醒了過來。
睜眼看見禪心,卻十分陌生,只能用眼神詢問你是誰,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見狀,云暄走上前去:“母后,這是皇兄,你的飛飛!”
本以為太后會激地喊飛飛,可是卻聽見有氣無力的一聲:飛飛是誰?
在場的人除了禪心都沉默了,因為他們知道,這是這個病正常的表現形式,而禪心不知道。
衛瑗想解釋一下,可是禪心似乎并沒有要聽的意思。
“母后,幾十年了,兒早就不怪你們了,弟弟把國家治理得很好,我很欣。”禪心停止了誦經,握住太后的手。
他說了很多,將自己這些年經歷過的事,無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通通說了一遍。
太后也只是疑地聽著,但是并沒有發表任何的言語。
說到最后,衛瑗竟不自覺地流下了眼淚。
發現,不僅僅是太后惦記著兒子,禪心這些年也惦記著太后。
那麼當年為什麼送走他就顯得很奇怪了,難道是另有什麼?
按照云暄所說,就是因為他骨骼驚奇,不似正常人,可現在看看,他似乎和正常人也沒什麼兩樣啊。
百思不得其解,衛瑗也只能放棄,這種事不是可以打聽的,萬一牽扯出宮闈辛就不好了。
禪心說到最后,眼淚也掉了下來,落在了太后的手上。
見此形,云暄決定,有些事還是要說出來,否則堵在心里就是一個疙瘩。
于是告訴禪心,當年的事太后是有苦衷的。
這也是他無意間聽來的。
當時父皇執意要送走他,可是母后卻抱住他怎麼也不肯撒手,還說不論長什麼樣都是自己的孩子。
為皇子,不應該去寺廟那些苦,請求皇上放過他們母子,哪怕讓孩子在宮里剃度出家都可以。
可是皇上卻說,國師說了,只有把他送走,天辰才會越來越繁榮,所以為了國運,他必須把他送走。
當時皇上很喜歡太后,所以是說破了,跑斷了。
可是太后不愿意啊,幾乎是十二個時辰都守著他,生怕皇上直接派人搶走了。
眼看定下的時間快到了,皇上也急得不行,就命令暗衛晝夜看著,有機會就把孩子出來。
經過幾天幾夜的蹲伏,終于在太后出恭的時候,打暈了抱著孩子的小宮,功地抱走了他。
得知孩子不見了,太后立馬就想到了怎麼回事。
雖然知道自己不可能護住孩子一世,可卻從沒想到過,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
所以在那以后,太后大病了一場,高燒燒得渾滾燙,醫跪了一地都束手無策。
那個時候,皇上心里也很愧疚,所以陪了太后好幾天。
許是心舒緩了,所以太后漸漸地恢復了。
從那以后,蕭飛英三個字就了宮里的忌,沒有人敢再提出來。
前一段時間,皇上也是聽宗正寺的人說起的,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一個哥哥。
聽了這些,禪心只是點了點頭,緒沒有毫的波瀾。
“往事不可追,各方面的事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下。”禪心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甚在意。
太后忽然間抓起禪心的手,又哭又笑的。
猛然間,一口氣沒翻騰上來,太后只能捂住脖子,翻著白眼。
衛瑗趕忙上前查看,發現太后是有些窒息了。而且窒息的原因十分荒謬,竟然是因為一口痰卡住了。
想了半天的辦法,可是太后終究還是病膏肓,哪怕那口痰吸了出來,也無濟于事。
“飛飛,母后對不起你。”這是太后閉眼前的最后一句話。
飽含了這些年來的愧疚,以及對先皇的無限怨念。
“母后,兒不怪你,我為皇家人,自當為皇室盡一分力。”禪心握住了太后的手,噎地說道。
是這一輩子最大的憾已經彌補了,太后滿意地咽下最后一口氣。
沒有人可以解釋為什麼太后在臨終前那麼清醒,或許只能歸結為是回返照吧。
一屋子的人全部跪了下來,送走了太后。m.166xs.cc
一時間舉國大喪,哀悼著太后。
按照規定,衛瑗無法在堂前守靈,可是凌洲又太小了,所以守靈的人就是云暄和禪心流守著。
幾天下來,云暄瘦了不,衛瑗看著心疼極了,變著花樣地給他做好吃的。
住在宮中的寮曦每天都跟在衛瑗后,學習著那些千奇百怪的吃食。
直到太后下葬的那一天,寮曦最終是向云暄辭了行。
雖然說的是許久未曾回家,想家了,但實際上是因為太后大喪,覺得很不方便。
但是臨走的時候,和衛瑗約定,衛瑗一定要時間去看,去把他還沒學會的菜譜教會。
衛瑗一開始并沒有答應,因為知道,自己為皇后,是不可以隨意出宮的。
這次去青云幫,如果不是云暄安排,恐怕也是不能行的。
但是面對寮曦的磨泡,甚至是威脅,如果衛瑗不去,就會回來和搶蕭云暄。
雖然知道云暄不會被搶走,但終究還是心里不舒服。再加上被纏得沒有辦法,最后也只能答應下來。
為了二人方便聯系,寮曦將自己的信遞給衛瑗。
第二天,寮曦要出發的時候,衛瑗將自己的信遞給。
“一路順風,替我向陳……你嫂子問好。”衛瑗本想說陳妃,但是轉念一想不太對。
人家畢竟都已經假死嫁給寮勵君了,自己再稱呼陳妃,實在是不合時宜。
寮曦點了點頭,上了馬,往家的方向奔去。
事總算是告一段落,云暄本以為可以休息一下,可是小宮來報,凌洲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高燒不退,還不斷地吐,哭泣不止。
為母親哪里聽得了這些?衛瑗松開了拉住云暄的手,直奔凌洲的住,小心翼翼地抱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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