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越想越迷糊

旁人聽大福說“發誓”時一臉懵，但牛氏哭聲卻小了許多。傻福，什麼時候這麼有心眼了？

林大福的爹病了時，家中還在世的最親的人，就是林大福的二叔，所以林大福的爹想把兒子託付給二弟。林大福的爹雖然平日裡悶聲不響，但卻是個有心眼的。因知道二弟媳婦牛氏是個掐尖要強貪小便宜的, 所以林大福的爹跟二弟提出來，把家裡的田和房子都給二弟，讓他把大福養大時，提了一個要求：

他要林大福的二叔和牛氏對天發毒誓，把大福當親兒子養。大福的吃穿用住，要跟他們的親兒子一樣。

林二叔想應，卻被牛氏一把拉住了。所以，林大福的爹才帶著兒子出村進城, 求族裡過日子過得最好的林如玉家收留大福。

林大福的爹理這些事，一點沒瞞著兒子，他恨不得把自己的本事一鬧全塞進兒子腦子裡，好讓兒子平平安安過一輩子。

他爹說了，對付二嬸牛氏最好的法子，就是讓發毒誓。林大福把這話記在心裡，所以牛氏找來後，他便直接讓發毒誓。

林風見牛氏的模樣，就知道在扯謊，上前幫腔道，“這位大嫂沒聽見我家爺的話？只要你發毒誓說你說的話都是真的，雖然你們與福爺斷了親，但福爺就不會見死不救。”

見牛氏哭哭啼啼不應聲, 看熱鬧的人就琢磨過味兒來了，紛紛開始指責牛氏。

“不敢發誓, 就是因爲剛纔說的話是假的唄。”

“爲了訛點銀子, 就咒自己的男人，這樣的媳婦可要不得。”

“老天有眼, 這樣的人早晚得遭報應。”

“……”

牛氏惱怒, 爬起來罵罵咧咧道，“呸！什麼玩兒意！當老孃稀罕呢，要不是你二叔讓老孃過來給你隨份子，老孃才懶得跑這一趟！”

自己的娘又是下跪又是哀求，傻福不只不給銀子、不讓他們吃好東西，還害得他娘被這麼多人罵，大牛上前就踹林大福，“我你欺負我娘！”

林家這麼多人在，怎麼可能讓大福被一個孩子踢著。看著柱子攔住大牛，林風沉著臉剛要派人把他們哄走，便聽有人喊道，“林老爺回來了！”

隨著喊聲，裡三層外三層看熱鬧的人讓出一條路，林康年從外邊走了進來。林大福遵著規矩，行禮喊了聲“義父”。

一看這形，林父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他溫和點頭，“出了何事？”

皮子利索的林風噼裡啪啦便把事講了一遍, 林父的目便落在了哭鬧掙扎著要踢打大福的林大牛上, 平靜道, “放開他。”

“是。”柱子鬆開手。

被人拉著時玩了命地掙扎要打人的大牛，被放開卻老實了，站在林父面前一不敢。他這樣子莫名像是隔著柵欄門敢衝著路人汪汪，打開柵欄門後就嚇得夾尾的慫狗。

就在衆人以爲林父要開口教訓牛氏母子一頓時，他卻只說了七個字：“送他們去見族長。”

只這幾個字，就比任何訓教都令人膽寒了。牛氏嚇得臉都白了，想求林父饒這一次，但卻哆嗦著不敢開口。

早知道林家的當家人這麼厲害，打死也不敢過來打秋風。

“爹爹——”阿衡見父親回來了，燕歸巢般地奔了過去。林父彎腰抱起兒子，笑著給他了汗，“你娘和你姐呢？”

阿衡抱著父親的脖子，歡快道，“我娘在跟泉嬸子說話，我姐在廚房裡。”

妻都在忙，林父便沒過去打擾，“走，咱們跟你哥去看他的喜服。”

明日大福就要親了，用過晚飯後，林父把他進了書房，待房門關好後。大福依舊是尋常的平靜模樣，林父的老臉卻有些發紅。

“大福，還有件事爲父要跟你講講，你可知何爲夫妻？”

大福著義父，一臉茫然。

看著義子懵懂茫然的模樣，林父了老臉，這可他如何說得下去。

父子倆在房裡待了半個多時辰，書房的門纔打開，依舊一臉平靜的大福跟著腳步有些急的義父先後走出來，各自回院。

林父回到宜桃院，抱著自己的妻子嘟囔道，“我把該說的都說了，可我覺得大福沒聽明白。”

房氏忍不住笑出了聲。

林父又收了些手臂，“你還笑……”

房氏擡手給丈夫順順，“沒聽明白也好。玉春今年才十五，先調理兩年子，待過幾年再懷孕生子也不遲。”

覺自己並沒有被安到的林父哼唧了兩聲，氣鼓鼓道，“別人我管不著，反正必須等到十七歲才能出嫁，早一日也不行！”

“當年，我父親也是這麼說的。”

林父啞口無言，半晌才道，“阿音，我對你好不好？”

房氏應了一聲，靠在丈夫肩頭。若他對自己不好，房氏也不會遠嫁至此，爲他生兒育。想到這裡，房氏便忍不住想起了在沔州的家人，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夫妻多年，林父不用猜都知道在想什麼，“沔州雖然了，但岳父和岳母他們都平安無事。等辦完大福的親事後，我帶著人去趟沔州，想辦法把二老接過來與咱們同住。”

房氏搖頭，“大哥和二哥都在，我爹孃應不會有事。再說即便你去了，他們也不會跟你過來的，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林父輕輕拍著妻子的背，沒再多說什麼。他已安排了足夠的人手去沔州保護岳父和岳母，以防萬一，若真到了急關頭，他是一定要走這一遭的。

林父雖不通武藝，但他有錢。錢可以通神，可以把沔州撕開一道口子，把岳父岳母接過來，也能用銀子多找些人，保護沈戈。

誰讓他閨就認準了那臭小子呢。

林父嘆了口氣，“咱們也早些歇息，明日還有的忙呢。”

義父睡下了，林大福還躺在牀上想著義父跟他說的事。越想越迷糊，大福乾脆不想了，打了個哈欠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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