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毒
兩個捕快中毒亡,家人哭喪聲震天,惹得宣州城中百姓議論紛紛。不久,街上又傳出衙門又把一潰爛的首拉到城外葬崗燒了的消息,大家心裡更沒低了。
城中很快出現謠言,說是去年在祁縣祁縣流行的可怕疫癥傳到了宣州,兩個捕快和犯人本不是中毒, 而是染疫癥死的,一時之間,宣州城百姓人心惶惶。
衙門雖然出面闢謠,但效果甚微,宣州百姓人人自危,街上行人了大半,變得冷冷清清。
林如玉與母親乘車趕往宣州大牢的的路上, 馬車都沒遇到幾輛。
因早就打好了招呼, 林如玉和母親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關押死囚的地牢, 在令人窒息的氣味中和昏暗的燈下,林如玉見到了關押在同一間牢室的林錦宗和林康鶴父子。
牢室連牀都沒有,角落裡鋪著一堆稻草,稻草上放著已看不清什麼的鋪蓋。林錦宗夫子衫破損,蓬頭垢面,形銷骨立。看他們的架勢,是等不到秋後斬,就要被拖去葬崗了。
看到錦華服的房氏和林如玉,林錦宗連滾帶爬地撲過來,探出髒手要抓房氏的裳。獄卒一子敲下去,若不是林錦宗手得快,定會把他的骨頭打折了。
“老實待著!”獄卒狠狠瞪了林錦宗一眼, 才轉向房氏獻殷勤, “我去給夫人和姑娘搬兩把椅子過來。”
“不敢勞煩差爺,我們問兩句話就走。”房氏客氣一句,泉嬸子給獄卒塞了一個小荷包。獄卒接過荷包,帶著滿臉笑走了。
鬚髮花白凌的林錦宗握住欄桿, 用虛弱沙啞的聲音,苦苦哀求房氏,“大郎媳婦,二叔也是被的啊,你就看在大郎的份上,再幫二叔這一回吧。二叔知道你心善,二叔和康鶴這樣的苦,你看著心裡也不好吧?”
林康鶴站在父親後,一聲不吭,但眼神裡也著熱切和期盼。
房氏平靜問道,“迫你的人是誰?”
林錦宗哭著道,“是徐元徐大人,民不能與鬥,我們不敢不從啊……”
好一個不敢不從,林如玉擡眸,直視林錦宗凹陷在眼眶裡的,渾濁的雙眼,忽然開口問道,“讓你們下毒殺死我祖父的, 也是徐元?”
“是……”林錦宗沒反應過來, 下意識應了。
站在後邊的林康鶴急了,“爹你胡說什麼,我伯父是病死的。”
林錦宗連忙往回找補,“啊……對,對。如玉啊,二叔祖這些日子耳朵不好使,聽岔了,你祖父是病死的。”
房氏冷冷盯著林錦宗,直盯得他低下了頭,才用鄙夷的語氣道,“林家原本不過是小富之家。是如玉的祖父在外打拼攢下偌大的家業,你們一家子沾了,分家時才能分得兩個田莊,六間鋪子……”
林錦宗握著欄桿的手猛地用力,擡起扭曲的臉怒吼,“胡說八道!!!“你們胡說八道!分明是林錦全沾了嫡長子的,分走了老子大半家業。那些鋪子、田莊都是老子掙下的,老子掙的!”
一惡臭鋪面而來,林如玉屏住呼吸,拉著母親向後退了兩步,“所以,你就懷恨在心,殺了我祖父。”
“哈,哈,哈哈哈——”林錦宗盯著林如玉,發出一陣令人骨悚人的笑聲,“就算他是老子殺的,你們又能把老子怎麼樣?老子已經被判了死刑了,怕你們個!”
怕個?林如玉掏出一小節竹管,將改良後效果極佳的藥,噴在了林錦宗面部和手上。
因爲臉上和手上的泥太厚了,林錦宗沒覺得外表皮有多難,脣和裡卻得厲害,且越越,得他忍不住打滾,咣咣在地上撞頭,哀嚎。
林康鶴大怒,扯著嗓子喊道,“你個小賤人給我爹吃了什麼?來人啊,快來人啊——”
任他喊破了嚨,也沒一個獄卒過來查看。
林如玉甩了甩手,把竹管對準了林康鶴。林康鶴立刻退到最遠,用破舊的被子把自己擋得嚴嚴實實,不再管在地上打滾的父親。
房氏這才道,“林錦宗,你可想要解藥?”
聽到有解藥,林錦宗連滾帶爬地到了欄桿邊,“要,要,給我解藥!”
“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就給你解藥。”房氏低頭看著他,問道,“你是怎麼害死我公爹的?”
林錦宗脣和裡又又疼,說話都有些大舌頭了,“下嘟,下毒!”
“毒藥是哪來的?怎麼下的毒?”
“徐大人給的,我請大哥吃飯時下進酒裡的。”林錦宗出手哀求,“給我解藥,快。”
“什麼藥?”
“我不知道,徐大人說是五毒門的藥,吃了讓人痛不生,五日必死無疑。”林錦宗問什麼說什麼,他只求儘快拿到解藥,緩解抓心撓肺的痛。
“畜生!”房氏怒火焚心。
林如玉抓起獄卒在牆上的刑,一將林錦宗打暈了後,擡頭看向林康鶴。林康鶴嚇得一,用破被子捂住腦袋,不敢冒頭。
房氏握住兒的胳膊,讓不要衝,“你們還不知道吧?你的好二弟已經賣了宅子,帶著家人搬出宣州城了。你們家被他賣了幾千兩銀子,他肯定沒有給牢裡送一兩,也沒給你們送過食吧?”
說完,房氏拉著兒走了。
林康鶴拉下被子,走過去看了一眼暈倒在欄桿邊的父親,咬牙切齒道,“林康鴻,你不仁,休怪老子不義!”
回到馬車上,房氏的聲音都有些抖,“你祖父突發急癥,說他渾疼,但娘請了幾個郎中進府都查不出你祖父爲何疼痛難忍,只能用藥緩解。五毒門的藥,定是出自謝堯之手。”
上一世,不只祖父,母親也是被人毒死的。林如玉握住孃親的手,“等沈戈把謝堯抓回來,咱們把他煉的毒,一樣樣都塞進他裡。”
宣州城西北的林之,沈戈扶著星南平,與鄒順和肖林一起,盯著一丈外的山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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