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第159 勾心鬥角

賀炯明，確實有點惱火。

瘦小枯乾的凜冬站單膝跪在地上，這次的確是他沒辦好差事，世子責罰他也是應該的。

付酉歸卻捋須笑了，“福禍相依。此局看似已絕境，但還有一線生機：只要咱們派人將高萬志滅口，王林昌別無他法，只能徹底站到咱們這邊。”

凜冬也立刻尋到了自己的一線生機，遂自薦道，“請世子準許屬下將功贖罪。”

凜冬退下後，付酉歸低聲道，“以沈戈的年紀，絕不可能把事做到如此周詳，他邊定有高人指導。沈戈就是沈彥義，武安侯沒將他帶回興，而是留下謀士和護衛保護他，定是想讓他立下大功，再回興封武安侯世子。”

賀炯明也認同付酉歸的推測，“臘月十五沈戈回烏沙鎮祭祖時，不惜一切代價將他除了。”

付酉歸卻覺得，留下沈戈的命更好，“若咱們將沈戈握在手中，武安侯定會投鼠忌。就算不能把武安侯拉到咱們這邊，也能讓幹昌帝對武安侯起疑心。世子，這等同於卸掉了幹昌帝一條手臂。”

賀炯明淡淡道，“你這一計，十三年前已經用過了。若再用此計，只有一種結果：愚忠的沈尚直依舊會選擇效忠賀承澤。”

賀承澤便是當今天子，幹昌帝。

付酉歸躬拱手，“屬下這就派人給王府送加急信。時辰不早了，屬下這就是命人擺飯，用飯後世子早些安歇。”

***

宣州衙後巷，宣州通守王林昌坐在書房，盯著自己用了三年的通守印，腦袋裡全是剛剛“因公殉職”的祁縣縣令，董文印。越想，他的腦袋越。

宣州大牢門口，一個瘦小枯乾的獄卒亮出份牌，吃力地提著一大桶比豬食強不了剩菜，一步步走牢中。

藥商宋家宅，宋天翔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爹，兒說得句句屬實，您就是給兒子十個膽子，兒子也不敢冥啊！”

氣得臉紅脖子的宋家主一腳將兒子踹出多遠，“我宋磐怎麼會有你這麼個沒腦子的兒子！人家給你設個套，你就踩著凳子探著榆木腦袋往裡鑽！”

“爹！”宋天翔爬回來抱住他爹的大苦苦哀求，“兒知錯了……兒明日就去找張仲峰，讓他出一半銀子！”

“蠢貨！！！”宋家主氣得肝疼，又一腳把兒子踢開，“事都到了這一步，你還只當這是幾千兩銀子的事？！”

這下，宋天翔愣了。可不就是銀子麼，除了銀子還有什麼？

朽木不可雕也，氣得腦仁疼的宋家主走出屋門，吩咐管家，“看好這畜生，哪也不準他去。”

暮昏暗之中，宋家主急匆匆出了家門，誰知剛出家門，便被一個小乞丐塞了一張紙條。展開紙條後，宋家主沉著臉，去了巷口的茶肆。

一個小乞丐跑到萬相拍賣行不遠的巷子裡，不大一會兒便心滿意足地走了出來。

生子進萬相拍賣行，低聲向大哥報送最新消息，“宋家主去了他家巷口的茶肆，與張仲峰會面。”

沈戈毫不意外，“他們兩家攪和進這麼大的案子裡，當然得提前串好口供，想辦法。”

生子小生問，“哥，他們能想到辦法嗎？”

旁邊學算賬的沈小七和沈小六同時擡起眼睛，看著自家大哥。沈戈靠在椅子上，“那得看高萬志能不能活過今晚。高萬志死，他倆也就溼溼鞋；高萬志不死，張仲峰層皮，宋家傷筋骨，還得死個東家。”

生子繼續追問，“哥，那高萬志能不能活過今晚？”

這個，沈戈就真不知道了，“得看祝太守怎麼想的。”

強龍不地頭蛇，賀炯明的人再厲害，宣州大牢也是祝太守的地盤。

後半夜，等得心焦氣躁的宣州通守王林昌終於站起，就在他準備出門時，府中管事進來報信，“老爺，有人闖大牢，意圖殺高萬志滅口。”

若高萬志死了，他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王林昌急急問道，“可讓他得手了？”

管事搖頭，“小人不知。”

老子要你們有什麼用！王林昌瞪圓了眼，“備車，去衙門！”

王林昌在衙門口下了馬車，急匆匆趕奔大牢。州衙大牢門前燈火通明，王林昌正好看到衙門捕快擡出一俱，被箭設了刺蝟的首，心便吊到了嗓子眼，拉住旁邊的牢頭低聲音問，“今日押來的盜賣冥的高萬志……”

“王大人。”

燈下鬚髮越顯銀白的祝太守從大牢走了出來，含笑與王林昌道，“王大人可認得這個，下毒意圖害死滿牢囚犯的兇手？”

意圖，也就是還沒事。王林昌心神一鬆，這才發覺自己滿腦門都是汗，被寒風一吹，冷得人只想罵娘。

“世子，”付酉歸小聲在門外喚了一聲，待聽到世子的聲音後，才推開房門，小心翼翼走了進去，關上門低聲音在賀炯明邊道，“凜冬中了埋伏，中箭亡。”

聽不到世子的聲音，付酉歸也不敢擡頭，繼續道，“無人知他是您的暗衛，安排佈置此次陷阱的人一直是他，現在他死了，線索也就端了，沒人能查到咱們上。屬下會安排妥當，請世子早些安歇。”

安歇？

賀炯明擡手掐滅蠟燭上騰騰跳的火苗，他心底的暗一點點顯在臉上，盡被黑暗吞沒。

滅了燈的黑的房間，在呼嘯的寒風中仿若一隻蟄伏不的怪。付酉歸回頭看了一眼，又快步向外走去。

第二日，林如玉和房氏坐在房中，聽駱顯上報昨日後半晌城各的靜，和有人夜闖大牢被殺的事。

材矮小但武功高強麼？林如玉將賀炯明城時，邊跟著的侍衛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似乎沒有一個這樣的人，便問駱顯，“這人是什麼來路？”

駱顯回道，“姑爺那邊傳過來的消息說，曾有一量相仿的刺客，屢次帶人行刺先生和姑爺。”

這麼說，果然是賀炯明的人了。

林如玉正要繼續追問詳，雲鵑卻進來稟道，“姑娘，壽州良道鏢局的盧總鏢頭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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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寫這些人鬥心眼，真是有點費腦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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