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令心尖有些發。

“我……我太久沒見姑姑，好不容易進宮一趟，打算去看看。”

他應了聲，似是信了，松開了云芷的細腕，淡然道：“本王將馬車與暗衛留下，護送你回府。”

“多謝王爺。”

他又深深的看了云芷一眼，“嗯”了聲，抬步朝宮門的方向走去。

不多時，壽宴上的人便走的差不多，提著擺，先是順著花園，朝后宮的方向走去。

不多時，又在花園偏僻的角落迅速拐向書房。

從壽宴離開后，皇帝命人將太后送回德壽宮，便回了書房理政務。

剛坐下，還沒提起狼毫筆，書房外的太監便急匆匆的進了門，低聲匯報道：“皇上，翊王妃求見。”

“哦？來做什麼？”低喃了聲，他還是瞇眼厲聲道：“讓進來吧！”

“嗻。”

太監彎退出門去，很快將云芷迎了進來。

進了門，在距離皇帝三丈遠的位置停下，微微欠行禮：“云芷參見皇上。”

“你來尋朕，有何要事？”他鷹眸中帶著不威自怒的震懾，眼神在云芷上徘徊片刻后，淺淺收回。

在云芷為翊王妃之前，是會時常宮，看德貴妃，自嫁給白翊后，便沒再主宮。

如今再次近距離瞧見云芷，皇帝總覺，短短幾年的時間，整個人從氣質上有了極大變化。

云芷沒直說，反倒是先看了看左右。

皇帝瞇著眼，大概知道來意不尋常了，揮了揮手屏退左右：“你們先下去吧。”

一時之間，書房的幾個太監都退了出去，殿門徐徐關閉。

皇帝的目，這才再次回到云芷上：“現在是否可以說了？”

“云芷斗膽，請皇上下旨，讓云芷與王爺和離！”

“你說什麼？”

“求皇上下旨，讓云芷和離！”

“嘭！”他猛然拍桌，“你當朕的旨意是兒戲？五年前你纏著德妃，讓朕賜婚，五年后，你讓朕幫你和離？”

“皇上息怒！”從袖中，取出那封有些泛黃的和離書，“其實，王爺早已經想跟云芷和離，這封和離書是他的親筆。而如今，云芷也是覺王爺并非良配，所以才斗膽，求皇上賜下旨意，讓云芷和離！”

“將和離書呈過來，讓朕看看！”

聞言，云芷便一步步走上龍階，把那封和離書呈至皇帝面前。

他簡單的瞄了兩眼，便將目收回：“的確不錯，是翊王的筆跡！”

頓了頓，他又沉聲道：“你想好了？朕看在云相在朝多年盡心盡力的份上，這是最后一次！”

“云芷已經想好了！”

“好！”皇帝沉沉點頭，眼底幽閃爍：“那你先退下吧，朕隨后便擬一份圣旨，送去翊王府！”

“云芷拜謝皇上！”按捺著心間的激，又對皇帝行了一禮，這才著和離書，轉抬步往外走去。

如今拿到了和離書，又有皇帝下旨，白翊肯定奈何不了。

離開后，書房，陷短暫的寂靜。

隨后，皇帝手了眉心，掩蓋眸底的沉，厲聲道：“來人！”

……

從書房離開后，循著之前來時的路返回，在花園一角，尋了個蔽無人之地，迅速將上的斗篷解下。

然后將穿在在外邊的王妃正裝下，出里層有些微微單薄的便裝。

寒風中，子因為耐不住寒，打了個，但即便現在很冷，心里也是高興的。

來到這個世界五年之久，云芷從未向現在這麼開心過。

本就應該是山林之間的鳥兒，不該被困在一個金籠，任人擺布。

心里慨完，了有些凍僵的手，抬步迅速朝出宮的側門走去。

進宮的時候，是走的正玄武門，白翊所留下的馬車以及暗衛，如今必然也在正門等候。

好在之前已經料到，白翊不可能放一個人在宮，才做了最妥善的安排。

并且，為了防止這段時間不在皇都，京其堂會出差錯或者意外，已經吩咐周亦暫時閉堂，對堂醫士的宣稱也僅僅是讓他們短暫放松。

寒風刺骨，的腳步加快了些，很快便來到了側門的位置，一路小跑了出去。

天忽然變得霧蒙蒙的，瞧著不多時像是會下雪。

剛走出側門，迎面便走來了一人，他手里拿著一件絨大氅，還有一塊為素心時常戴的面紗。

看清來人后，云芷神略微差異：“周亦？你怎麼來了？！”

他邁步上前，作輕的將手中的絨大氅披在云芷的上，細心的為系好，這才聲道：“我來帶你走。”

云芷紅微，也不知是不是冷風吹的，的鼻尖有些發酸。

短短一句話，卻勝過千言萬語。

面前之人，一直待都是極好的。

好到，不知如何回饋。

“阿芷。”他忽然呼喚了一聲。

這是第一次，他這般親昵的呼喚。

以前礙于和白翊之間的關系，有諸多不便，他也不喜趁人之危，可如今……

“怎麼了？”云芷能明顯覺到，今日的他，有些不一樣。

“我心悅你。”

“……”吸了口涼氣，眸變得有些不敢置信。

“以前，因為你是翊王妃，我說不出這些話，可如今，你既然已擺這個份，我便想告訴你，說出來，或許有機會，或許沒機會，可不說，便完全沒有機會。”

“……”

“阿芷，你可以接我麼？我不在乎你和他的過去如何，我只想給你一個想要的未來。”

“我……”這件事對云芷來說，實在太突然了。

也從未想過會和周亦……

“對不起，這件事太突然了，我……”咬了咬，有些艱難的把后邊的話說了出來：“答應不了你。”Μ.166xs.cc

“沒關系，我知道你短時間走不出來，我可以等的！”看著云芷略微凝重的臉頰，他還是決定先不說這個了，以免發生意外，便道：“現在，先離開吧！”

“嗯。”接過周亦遞過來的厚面紗戴上，而后深吸一口氣，翻上馬。

忽然間，心頭一陣張，只不過這覺，讓有些拿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