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禧心頭一暖,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殊言姐姐果然已經備了霍家人的家風,都知道勇敢,堅強,還有犧牲了。
是太小看了,也太小看了為霍家兒媳和齊家長的,齊殊言的風度。
如果今日註定是們姐妹的死期,就讓們全彼此,做彼此最牢固的依靠吧,兩姐妹相依著,準備一同犧牲自己保全城牆上的婦孺,互相取暖。
誰也沒有料到,溫靖容會在這時候,做出一個非常意外的舉。
將最後一桶火油全倒在自己上,拿著火把沖城牆下的人大喊:「還有我,我是霍家夫人,最後一個可以為霍家主事的人,霍家人全死在你們手上,這個功勛,夠給你的兩百士兵抵命了嗎?
溫靖容往自己上倒火油,可不是單單想與們一起死這麼簡單,謝雲禧和齊殊言頓時面驚恐。
「大嫂你……」
溫靖容朝們一笑,道:「好好照顧……」
照顧誰,溫靖容沒說菀,說到這兒,就已經先們一步作,直接縱一躍,就往那城牆下跳去。
「大嫂!」
謝雲禧哪裏料到溫靖容會這麼做,心都快跳出來了,趕撲過去,一把抓住溫靖容的手。
還好來得及,溫靖容被抓著,子在城牆上吊著晃來晃去,謝雲禧差點沒被這力道拖下去。
可無論手上再多的重量,也不及心裏的著急,謝雲禧大:「大嫂,你快上來,趕,你別想不開,援兵馬上就來了,我們一定會有辦法的,我已經讓阿昭去找世子了,你快上來啊!」
溫靖容輕輕一笑:「我才是你們的長輩,絕對要頂在你們前頭。」
說完,卻是往謝雲禧的手指掰去。
「不,不要,不要!」
掰開的手,溫靖容必然掉下去,這麼高的城牆,下頭又都是如狼似虎的匈奴人,從這兒掉下去豈不是必死無疑?
謝雲禧驚恐之時,突然聽到匈奴兵那邊有人大:「不好了,援兵來了,他們的援兵來了!」
援兵來了有什麼用,溫靖容已經像一片樹葉一樣像城牆下飄落去了!
謝雲禧哭無淚,聲嘶力竭,只恨不得自己化作一隻型足夠大的東海青,趕飛過去接住溫靖容下墜的,要是溫靖容死了,們怎麼跟霍家代?
城牆上的婦孺們看到溫靖容為了保住們,竟然這麼貞烈,紛紛停止了哭泣,怔怔的看著,也下意識的再次拿起武,眼中迸發著仇恨的芒。
霍家有此風骨,們怎能自甘退!
「啊,大嫂!」謝雲禧盯著溫靖容的下墜,並未注意其他,猛然間,聽到一聲戰馬的嘶鳴。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城牆下竟然有人施展輕功接住了溫靖容,那人像所期的雄鷹一樣,直接翱翔上半空,攬住溫靖容的,攔腰將抱著,在空中幾個迴旋,落地后才把放在馬背上,一手漂亮的花槍轉了個圈,就穩穩噹噹的將從死神手裏搶了回來。
城牆上有人認出此人,驚喜道:「是霍大將軍,霍大將軍回來,大將軍回來了!」
霍南簫回來了?
謝雲禧這才看到,霍南簫一拔的將溫靖容救下了,而帶來的兵馬,也已經迅速的將匈奴人制服在手裏,不人被他們折殺在馬下,匈奴首領和副將也被抓住了。
有了霍南簫的加,戰場的形勢立刻被扭轉過來,霍家終於大獲全勝。
謝雲禧繃了一日的神經,也終於在看到溫靖容平安無事的時候鬆懈下來,這一鬆懈,眼前一黑,差點從城牆上栽下去。
還是齊殊言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見眼前發黑,擔憂的大喊:「雲禧,雲禧你怎麼了,雲禧!」
謝雲禧很想回應,卻一點力氣也沒有,最終遁了黑暗。
等醒來,已經是三日後的事了,他們坐在回城的馬車裏,馬車上墊了一層虎皮,還放著個暖爐,又舒適,謝雲禧睡得舒坦極了。
只覺自己睡了好長的一個覺,夢裏也覺得不安的很,好像一直在下墜,一直有人追著,鞭策,讓努力,好在結局是好的,謝雲禧夢到最後,才長長舒了口氣。
睜開眼睛,映眼簾的顧縉那張略帶冰寒卻俊朗的眉眼,謝雲禧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枕在顧縉的上。
「夫,夫君!」謝雲禧一臉驚喜:「你怎麼回來了?」
顧縉見終於醒來,似乎也很開心,眉目都舒展了不,卻是趕道:「小心些,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得注意著點,不能再這麼一驚一乍了。」
不是一個人了,是什麼意思?
謝雲禧迷的眨眨眼,就見顧縉將一隻手放在的肚子上,聲道:「這裏,現在住了個小生命,是我們的結晶。」
「我們,有孩子了?」
半晌,謝雲禧才反應過來,立刻又驚又喜,在陣前說的話都是胡謅來的,沒想到竟然靈驗了嗎?
他們有孩子了,他們終於有孩子了嗎?
盼了這個孩子兩年,謝雲禧就算面上不說,心裏也要以為自己或許只能看別人兒全了,這個時候,竟然有了孩子?
顧縉看著難以置信,想哭又想笑的模樣,點了點的額頭,哭笑不得道:「你連自己的月事都不清楚,兩個月沒來了吧?」
謝雲禧:「啊?」了聲,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
的月信一向不準,沒想到這次卻帶來了好消息,果真是意外之喜啊!
謝雲禧喜極而泣的抱住顧縉,哽咽道:「我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來,是我沒有照顧好他,夫君,對不起,我差點失去他了。」
想到暈過去之前,還存了犧牲自己的心思,謝雲禧就一陣愧疚,如果知道自己腹中已經懷了顧縉的骨,是一定不會再那麼說的。
顧縉抱著的肩膀,溫聲安:「是我沒思慮周全,給了匈奴人可乘之機,方城縣這麼大個,若非你們及時守城,保下方城縣的安全,撐到霍南蕭回來,只怕我就是追殺了狐呼延醇,也得後悔莫及。」
謝雲禧這才從顧縉懷裏鑽出來,關心起戰事的後續。
「後來怎麼樣了,方城縣保住了嗎?對了,殊言姐姐呢?夫君你又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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