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三皇子朝近侍使了個眼,近侍便從後的侍手裏將一個木盒拿過來,送到謝雲禧手上。
想來三皇子能到顧縉書房,一定與他關係匪淺,謝雲禧便從善如流的收下了,又謝了一番,道:「多謝三皇子的心意,妾與世子十分激,若是可以,還請三皇子屆時安排一下時間,盡量來府上喝杯薄酒,夫君見到三皇子能來,一定更高興。」
三皇子哈哈大笑:「一個從八品祭酒家的兒,竟然有如此氣度,便是掌家應酬也毫不差,難得,難得。」
謝雲禧並沒有因為他的誇讚就得意,依舊淡笑:「三皇子謬讚了,像三皇子這樣的優秀的青年才俊才真難得,我一個宅子,怎堪如此讚譽。」
說自己優秀?
三皇子不免挑眉,讚譽他的話他倒是聽過不,風流倜儻,舉世無雙,才智過人,有勇有謀。可卻沒一個人說他優秀、
他不疑,認真問道:「我優秀?何以見得?」
這……謝雲禧只是客氣一下而已啊,讓誇他哪裏優秀,還真說不出來。
三皇子這樣的人,誇他的人一定不,正因如此才對「優秀」二字到意外,尋常的字眼一定不足以讓他側目,誇大了,他一定覺得自己虛偽,誇了,又讓人覺得心不誠,這話該如何回答?
謝雲禧想了想,也認真道:「有人說看一個人品質如何,得看他的朋友,您既然與我夫君好,夫君是怎樣的人我心裏再清楚不過,您挑朋友的眼都這麼好了,如何能不優秀?」
三皇子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這哪是在誇他,分明是在誇自個兒相公嘛。
不過這個回答一點兒也不讓人討厭,反而給人一種聰慧機智的覺,可見謝雲禧不僅有姣好的容貌,還是個有秀的子。
這樣的子,配得上給顧縉做賢助。
顧縉聽到三皇子的笑聲,從書房走出來,見謝雲禧抱著元瑯在外頭,忙迎上去,對三皇子拱拱手:「子一向不善與人談,讓皇子見笑了。」
三皇子看著顧縉這副護犢子的模樣,笑著擺了擺手:「嫂子這還不善與人談,那你可就看錯人了。」
顧縉笑而不語。
三皇子說罷,從袖中拿出另一個沉香木的小木盒來,遞給謝雲禧道:「原本嫂子的笄禮,沒有打算送很貴重的東西,如今卻覺得方才的禮不足以表達本皇子對嫂子的敬意,故而誠心誠意補上一份。還請嫂子收下。」
顧縉與三皇子從親戚來說也算表兄弟,這一句嫂子倒也不暨越,謝雲禧讓連翹將禮收了,笑著道:「正好,我也是隨便誇誇,能讓皇子用,這禮我就卻之不恭了。」
三皇子又笑了聲:「顧縉這個夫人,娶得不錯。」
顧縉淡淡點頭,拉過謝雲禧站到邊,毫不掩飾眼中的義:「當然,是我在這世上活下去的力。」
謝雲禧一時臉紅。
三皇子見小夫妻意綿綿,一時羨慕,不忍打擾,只在在顧縉的肩上拍了拍,代了句:「別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就轉告辭了。
話,什麼話?
謝雲禧疑:「他讓你做什麼?」
顧縉並未打算瞞著謝雲禧,從手中接過元瑯,便道「三皇子想讓我答應皇上的召封,到錦衛任職。」
「錦衛?」謝雲禧眼前一亮,臉上立刻湧起一欣喜,這可是皇上跟前最得力的差事,什麼都是第一手知曉,直接聽從皇上的命令行事,對任何人來說,都是風無限。
顧縉能在錦衛任職,這是皇上對他的看重可信任啊!
但是,榮與風險並存,錦衛雖好,卻因其特殊,有時候不得不做些殺人放火,替皇上清理朝廷憂外患的工作,在旁人眼裏,也是殺人不眨眼,鐵面無私,劊子手的代名詞。
顧縉有些意外:「你不怕嗎,所有人都說錦衛殺人如麻,不擇手段。」
謝雲禧卻說:「我只要知道夫君不會殺人就行了,我一個宅子雖然不懂朝政,卻也知道當今朝廷憂外患的況,夫君既然應承下這錦衛之職,先想的必然是天下百姓蒼生。」
「所以,有個殺人如麻的名聲又如何呢,錦衛只聽陛下號令,所行之事也是陛下的意思,日後得陛下重才有出頭之日,只要自己的日子過的好,不要忘了初心,不管是錦衛還是景國公府世子,都比那些吃著皇糧卻不幹人事的員強多了。」
顧縉沒想到謝雲禧竟如此了解自己,一時失言。
謝雲禧見顧縉不回話,疑道:「怎麼了?」
顧縉將謝雲禧攬懷中,輕嘆:「有妻如此,夫復何求,便是讓我上刀山下油鍋,我也不怕了。」
謝雲禧嗔:「誰要你上刀山下油鍋,我可不依。」
顧縉一笑,在額角啄了啄,說起別的事來。
元瑯一到書房,便樂得不可開,這裏是他沒來過的地方,瞧什麼都新奇得很,一會兒這個硯臺,一會兒扯扯桌上的筆墨紙硯,再拿筆筒玩了玩,最後翻到一個蓋著青布的籃子。
揭開籃子上的青布,元瑯拍手大笑,樂呵呵的跑到謝雲禧面前,拉著的一腳磕磕道:「娘,看,看籃子有,有小狗。」
有小狗?謝雲禧眼前一亮,立刻隨元瑯走過去,果然看到籃子裏頭躺著一隻茸茸的小傢伙,小傢伙長著白的,在籃子裏來去,一雙眼睛閃著明亮的澤。
謝雲禧一陣驚喜:「這,這是給我的?」
顧縉點點頭:「上次在外祖母府上,我見你對大黑很喜歡,那會兒瀅說要送你一隻大黑的孩子,你卻推了,我想著你心裏必然是憾的,就又回去抱了一隻。」
「你在長公主府抱來的?」謝雲禧已經迫不及待要去逗弄小狗崽了。
顧縉看如此欣喜,便知自己這事做對了,淡笑:「你是我的世子妃,做任何事都不必束手束腳,養條狗算什麼,便是要養獅子老虎,我也給你找來。」
謝雲禧的不行,說了聲「夫君你真好。」第一次主在顧縉臉上落吻。
雖然只是角過,顧縉卻覺得心裏抹了似的甜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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